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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桃園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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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前,在甄珠小時候,李氏宅院的後面以及葛傳貴家後面是一片片的桃園。桃園裡每到清明節便開滿了桃花,大朵大朵的花團錦簇,連空氣裡都瀰漫著桃花香,那是甄珠對葛海村最真切的童年記憶,真真是個世外桃源。

就像是《射鵰英雄傳裡》黃藥師的桃花島,甚至比電視裡拍的桃花島還要美上十分。以至於甄珠長大後,每每見到桃花都會心情大好,都是小時候的味道,只不過是後來再見的桃花都是稀稀疏疏,再也沒有了當年的花團錦簇。

桃園有一個水井,這個水井屬於當年的宋三爺的子侄。遙想當年這個水井裡常年有水,有時候會跌落小動物,還有很多次甄珠都看到裡面有遊蛇。

甄珠聽姥姥說葛海村曾經有戶姓宋的人家,放眼望去整個葛海村除了姓魏的就是姓葛的和姓吳的,沒有姓宋的呀!

原來這姓宋的一家住在葛海村只因為他們的爹入贅了葛海村,親孃是本村人,就是住在姥姥家。長輩去世後就把宅基地留給了子孫。後來這些孩子們都去了關外,大多客死他鄉,後來他們的後代又重新回到了葛海村,就是現在的宋大、宋三和宋五三兄弟。

這三兄弟每人各佔據一塊宅基地,葛傳貴家緊挨著東邊的就是宋大的房子,宋大後面是宋三,宋三後面是宋五。

這一家子東北人給甄珠留下了很多的童年陰影,她從不敢去這宋家人那排房子。他們家種的東西和吃的東西全部都是跟本地村裡人不一樣,種的都是甄珠不曾見過的物種。還有更甚者,聽說這宋五用鞭子抽打自己家三個閨女,還聽說是拴在樹上打,真是慘無人道,在甄珠生活中爸爸媽媽幾乎從未打過自己,都是對自己寵愛有加,頂多自己調皮的時候挨熊兩句,可是跟這宋五家的孩子比甄珠可就享福太多了。所以甄珠害怕他們全家。

甄珠記得宋五家後院有一顆好大的園棗樹,聽說是從東北帶來的,棗子你說好吃吧,成熟後還黑不溜秋的很小一個,口感面面的,還沒有本地的棗子好吃。

甄珠不敢去宋五家明目張膽的偷,只能在附近蹲點趁著後院沒人,跑去地上撿兩個趕快撒腿就跑。

這日她又在摸索著怎麼去宋五後院撿幾個圓棗玩,甄珠不愛吃棗子,所以對吃圓棗壓根兒不感興趣,只不過是想撿兩個玩玩,因為這圓棗長得還挺可愛。

甄珠見四下沒人就大膽的跑進去撿,剛撿到手準備走竟然聽見了說話聲,甄珠頓時後背大汗。心想千萬不要拿鞭子抽自己啊,是不是自己要挨抽了。

“你是誰啊?幹嘛跑到我家的園子來?”甄珠突感聲音是從樹上傳來的,回頭一看樹上蹲坐著三個女孩,其中有一個跟自己年紀相仿,其餘兩個倒是要小一些。

因為大樹太茂密太高了,所以甄珠進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樹上有人。

“我叫甄珠,葛傳貴家西邊那一排就是我姥姥家。”

“哦,原來你也住附近啊!”

“我從小到大怎麼沒有見過你們?”甄珠疑惑。

“俺爹是宋五,我們年初才從關外回來。”

“哦,怪不得。這棗是我撿的,還給你們吧,我就是想玩玩。”

“你拿著吃唄,可好吃了,”說著三個女孩從樹上抓起一根枝子擼下來一把就往嘴裡塞,彷彿吃慣了似的。

“不用了。”甄珠尷尬的說,畢竟自己不喜歡吃這個怪怪的味道。

“你會爬樹嗎?來快到樹上來。”年齡大的那個女孩喊甄珠上樹。

“我爬不上去,不會爬。”

“過來,我拉你上來。”自此甄珠開始學會了爬樹,也就跟宋五的三個孩子認識了,每逢放假甄珠就會跟她們一起玩。後來甄珠知道了這大的叫宋真真,老二老三是宋琪琪和宋苗苗。

時間一長也就混熟了,有時候真真會去李氏那裡找甄珠玩,有時候真真也會叫甄珠去她家玩,每次去甄珠都不敢進她家的門,只敢在院子裡,甄珠怕宋真真的爹孃。

這天宋真真帶甄珠去她家院子裡玩,甄珠發現她家院子裡有兩個奇怪的鳥,是她沒見過的。只見這倆鳥渾身灰不溜秋的,長得也不好看就是體型比本地的鳥大,好像是鷹也好像是貓頭鷹。眼睛賊溜溜的盯著自己,嚇得甄珠後退。後來仔細一看原來是都拴著繩索,甄珠頓時膽子大了起來。

“真真,我聽別人說你爹都是拿鞭子抽你們是嗎?”

“是真的,俺爹經常抽我們。”

“這是不對的,你應該反抗。即使當父母的也不能這麼打孩子,這是犯法的。”甄珠苦口婆心的說。

“我們三個都被我爹打習慣了。”可是宋真真好像一點不在乎,甄珠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她認為真正疼孩子的父母不可能這樣打孩子。

可是事實真是如此,暑假的一天,甄珠在院子裡玩,好像聽到了哭聲,然後正疑惑著。只見李氏開口道“這宋五怎麼又打孩子,你說一個女孩家的怎麼能這麼狠,怎麼能拿鞭子抽打呢!真是的。”

甄珠頓時心寒,耳邊時不時傳來宋真真的慘叫聲,從那之後甄珠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不是你想救就能救得了的,自己不覺醒別人誰也點不醒。

一起時間久了,甄珠也就什麼事情都清楚了,她還聽姥姥說宋真真她們家吃蛇,吃刺蝟還吃老鼠。我的天,簡直匪夷所思,令人不齒啊!甄珠有點接受不了,感覺世界觀有點顛覆。

“真真,我聽說你家會吃蛇,是嗎?還吃刺蝟還有其他的我們都不吃的生物。”

“嗯,我爹經常會抓蛇給我們吃,可好吃了,那蛇皮一剝,白白的肉用嘴一吸就掉下來了,吃剩的蛇骨可以玩。”宋真真開心的說,就好像平時吃的饅頭稀飯一樣稀疏平常。

“我最喜歡吃刺蝟,那個比蛇好吃。”宋琪琪頑皮的說。

甄珠心裡發毛,心裡想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絕不要再跟她們玩了,這都是一家啥人啊!

甄珠知道自己的小舅舅魏懷安最是喜歡跟宋五呆在一起,也不知道他為啥喜歡跟著宋五玩,只知道他倆關係不錯。

“四舅,宋五家有兩隻鳥,你知道不?”

“知道啊,那是宋五從東北弄回來的,大的是鷹小的是貓頭鷹。我們這裡因為是大平原沒有山,所以基本沒有這種生物,反正在葛海村我是沒見過有這生物。”

“哦!他家弄那鳥幹啥?”

“抓蛇啊!你不知道他家吃蛇啊,他家的口糧都是這鷹抓來的。”

“這鷹有那麼聽話?我不信。”甄珠不相信四舅說的話。

“你別不信哈,我可是親眼所見,我可是經常向宋五請教如何捕獵。”

甄珠這才明白四舅為啥那麼喜歡跟宋五呆在一起,都是跟他學習這些貓狗之術。她這四舅魏懷安啥也不喜歡,唯獨愛養鴿子愛抓鳥,甄珠只知道別人抓不到的野雞啊,斑鳩啊,野鴿子啊,四舅都能抓到。四舅這項專長給他在貧窮的年代換來過很多很多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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