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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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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清晨

林母走了,回澄江了。

母子相認後,整日膩歪的場景沒有出現。少女遇事只會下意識的尋找二老,或者江、李二人,林母的存在顯得多餘了,近乎透明。

這是有目共睹的,她自己心裡也澄如明鏡。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畢竟是十二年不得見的名為母親的角色。

而且為了維持一個謊言,她也不得不走。

所以,她走了。

離別,是在紅線火車站。入目皆是離愁,相同的一幕在偌大的候車廳反覆上演。

而現在,通往澄江的火車靠站了。

“阿雨,我走了,回那個家去了。”林母輕擁少女,語氣溫柔如沐春風。

少女張張嘴,想挽留但沒有理由。林母那天說,已經有另一個家了,所以這麼多年未曾回來看她。是出於愧疚嗎?少女這般猜測。

一個被一家子人用謊言構建的家,卻是林清雨眼中真實存在的家。少女自然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瞞著她。

“媽,你什麼時候再回來……”

“會回來的,媽媽保證!”林母笑容依舊,看向搭在少女後背的兩隻手的主人,林詠懷與陳蘭芳。

“爸、媽,照顧好自己。”拜託照顧少女的話就不消說了,二老多年來一直承擔著父母的責任。

清雨這麼堅強,一定是來自母親的遺傳吧。林詠懷心中一嘆,從陳老手裡接過紙箱和小罈子,遞給王月紅

“月紅,這是家養的草雞蛋,還有你媽親自醃的酸菜,你拿著。”不容拒絕。

“你到那邊,千萬照顧好自己,有事找阿利他們,不要委屈到自己,知道嗎?”陳蘭芳拉住林母的手,這個孩子受了太多委屈。

“嗯!”林母依舊強顏歡笑,但她忍不了多久了。

再次擁了擁林清雨,林母連忙轉身插入人流,步履維艱地向火車走去。

“媽媽,我會等著你的!”少女的喊聲格外響亮,壓過了其它喧譁,王月紅不禁一頓,卻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擺擺手。

阿雨,不要再說了,媽媽會忍不住要留下來的!淚珠大滴滑落,王月紅迫切地擠上火車,她需要人群的阻隔,泯滅這個想法。

轟隆轟隆!

這條沉睡的長龍終於動了起來,帶著送別者的祝福,迅速駛向遠方。

與此同時,火車站外,一輛銀色轎車旁,高挑的站著兩翩翩少年郎,車內是春風滿面的李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那不是你舅媽嗎,咋不去送送?”李子墨眼睛沒離開手機,看似隨意的問道。

江雨軒一愣,眼神閃躲,“我討厭她,即使有理由再多,也掩蓋不了十二年不見我姐的事實。嗯,就是這樣。”說完,他摸摸鼻子。

有問題啊?李子墨沒有再問,氣氛一時尷尬無比。

— —

“叔叔、阿姨,這就回去了?”李父懵圈了,他明明已經規劃好,如何贏得二老的滿意與認可,幫助自家兒子追求幸福。結果,這剛送完人就要回去了?

“呵呵,咱都七老八十了,還叔叔呢。”林老沒有給李天成父子一個好臉色,能有好臉色才怪哩!

“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咯。”陳老則是標誌性慈祥笑容,“咱們兩把老骨頭,只想安安穩穩的待在鄉下,過那清苦日子,可不敢消受這城市煙火。”

“呃,這……那好吧,我送送您二位!這是晚輩該做的,可不能再推辭了!”李父態度堅決,不容二老拒絕的,將他們推上車。一來給二老留下好印象,二來趁機搞到親家地址,一石二鳥。

興奮的李父沒注意,將正抓著車頂的林老猛地推進車裡,害得後者帶上了痛苦面具,“哎哎哎!差點沒閃到老腰,你小子著急忙慌的幹啥子?”

“阿雨,家裡還有好多事要做,我和你爺爺就回家了,你在這邊好好的,該吃吃,該喝喝,不要委屈自己。”

“雨軒,你小子再讓其他混蛋接近你姐,就別回家了,聽到了沒?!”林老扒著車窗,皓首探出大喊。

“知道啦~”林、江異口同聲。

隨即,李父便一腳油門踩到底,疾馳而去。

轎車消失在路口,少女這才收回目光,背手仰看李子墨,眉眼彎彎,俏皮一笑,“馬上就要遲到嘍,混蛋~”

— —

州府學校大門,人影綽綽,三三兩兩的學生,陸續入校。

門口保安亭邊,圍著幾名妙齡少女。

“餘姐姐,咱們學校什麼時候出了能讓你如此牽掛的極品?該不會是在消遣我們吧?”

餘佳用力揉搓那發問少女的臉,還不時揩油關鍵部位,幸虧有另外幾名少女圍得嚴嚴實實,“消遣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

那被蹂躪的少女,臉頰通紅,嬌羞地依在餘佳懷裡,羞惱說道,“餘姐姐壞死了!”

“嘿嘿……”餘佳壞笑著,就要當眾行不軌之事。餘光閃過一抹金色,她驚喜抬頭,果然看見那令她朝思暮想的、嬌小玲瓏的金髮蘿莉。當然,其身旁的兩名少年,在正常女生眼裡也是一抹亮色。

嘖!那倆個男生怎麼不去死!餘佳如此想著,邁步朝三人走去,其餘少女連忙跟上。

“呃…哥的魅力這麼大了嗎?”看著擁過來的一群女生,江雨軒臭美似的撩了撩頭髮。

見狀,李子墨白了他一眼,心中無力吐槽。可是當他看見領頭女生的相貌後,幾天前的記憶瞬間湧出,他神情變換,霎時嚴肅。

要不要這麼巧,世界這麼小的嗎?

不僅他發現了,林清雨也發現了。只見少女面色一喜,小碎步迎了上去。

餘佳見狀高興壞了,難道這就是兩情相悅嗎?

“還記得我們嗎?”少女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身後的李子墨,好看的藍眸熠熠生輝,“你還欠我們一頓飯呢!”

哈?•᷄ࡇ•᷅,一堆臉懵逼。

捂住臉沒敢再看,李子墨當即決定,先假裝不認識少女。

“走吧,小軒子,你姐跟老熟人聊天呢,女孩子之間的小秘密,咱倆大男人就不要摻和了。”

“嗯。”在這一點,兩人達成共識。

“欸?怎麼走了,等等我!”少女看著毫不猶豫離開的李、江二人,急忙追過去。

“同學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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