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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事情。”
“什麼事？”
“呆在我這兒，幫我研墨。”
鏡花：“……”她總覺得望悉這傢伙不安好心，幫他研磨那是研磨嗎？分明就是培養感情來的。
她呵呵的笑了兩聲，要不然拒絕算了，“您不肯幫我那就算了吧。”她說罷，轉身就要走。
望悉的矜持在鏡花說要走的那一刻忽然保持不住了，他趕緊拉住鏡花，“就幫我研個墨而已……”語氣中，竟然還有幾分委屈。
鏡花想笑，但忍著沒笑，“研墨可以，你不許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好。”
“也不許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動作。”
“好。”
“你發誓。”
“我發誓。”
見望悉這麼說，鏡花才滿意的轉過身去，望悉雖語氣委屈，可見他的表情，分明就是一副小人得逞了的模樣。
鏡花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上當了。
“你先進來，幫我研墨，研完墨了，我再幫你查。”望悉說話時還有一些傲嬌。
“行，月神大人，您儘管吩咐便是。”鏡花跨進門檻，在跨進來的這一步，望悉所有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一半了。
在某種意義上，他還要感謝這個龍太子，要是沒這龍太子，也不知是猴年馬月才能等來鏡花。
鏡花來到自己常坐的那把椅子上，也不看望悉，拿起東西就開始研墨。
望悉滿意的看著她，他也不收著點自己的眼神，鏡花雖低著頭，但能非常強烈的感受到身邊人的熾熱，她是一點頭也不不敢抬，只敢盯著手裡的硯臺。
“月神大人，您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嗎。”鏡花始終低著頭，不看他。
望悉無所謂的撐著下巴，“反正已經把你騙進來了，我的事情想什麼時候做就什麼時候做。”
鏡花：“……”她只覺自己的後背蹭蹭的冒著虛汗，果然，就說望悉沒安好心！
或許，餘沁蘭的身份也不是非查不可，可是，鏡花來都來了，那就硬著頭皮繼續吧，不然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能不能一直呆在這裡。”望悉盯著鏡花的臉，問道。
“不可以。”鏡花當然是毫不猶豫的拒絕。
“為什麼不可以，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不需要月神大人，您還是多愛一愛自己吧。”她語氣冰冷至極，但絲毫沒有動搖到望悉想要留住她的心。
“不需要嗎，好吧，畢竟我都是你的了，其他的東西也遲早是你的。”他語氣輕佻，就等鏡花生氣。
果然，鏡花不出他意外的停住了手，抬起眼睛瞪他，“你發誓了，不許說奇怪的話。”
“是嗎？我忘了。”他的意思就是，我就說。
鏡花扶額苦笑，在長嘆一口氣之後，還是繼續研墨，那能怎麼辦，走嗎，不出意外的話，門又被望悉鎖住了。
她看向不遠處的門，心想，要不嘗試著走走看。
只聽耳邊傳來望悉的聲音道，“門是打不開的，不在這裡研墨研到我滿意了，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鏡花眼見自己的心思被拆穿，只好忍著不做出任何表情，裝作無事發生的繼續研墨，她也不說話，就是低著頭，望悉要看就看吧，她還能怎麼樣……
見鏡花勤勤懇懇，望悉問道，“你什麼時候要？”
“什麼？”
“那龍太子的姻緣，你什麼時候要，具體想知道什麼？”
鏡花摸著下巴，“我只需要知道她的身份是什麼，她前世……應當是個神明才對。”
望悉想了想，“墮入人間的神明本就不多，上個月剛有一名，叫沁蘭。”
鏡花意外的看向他，“沁蘭？她是做什麼的？”
望悉見她可算是願意抬起頭來，心中暗暗自鬆了口氣，“她掌管的東西很特殊，茶壺。”
“茶……壺？這也需要神明來看管嗎？”鏡花不明所以的看著望悉。
“你可知，萬物皆有靈，別說是大到動物植物，小到哪怕是一支筆，都可能有靈。”
鏡花雖感到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這樣啊……那她為何會墮入凡間？”
“因為製作茶壺的那些工坊本應供她，她被人們尊稱為耀泥娘娘，供了她，茶壺燒製出來的成功率自然也就更高。”
“但是那兩年，工坊也不知是怎麼了，許是忘了供她，製作出來的茶壺幾乎一半都是碎的，人們意識到了，去給她送上好酒好菜，可她卻依然不保佑茶壺的成功率。”
鏡花忽然插嘴，“可是，人們就沒想過是自己材料的問題嗎？”
“與往日裡用的材料一樣，以前能做出來的茶壺，如今為何做不出來了？大約也是責怪她，便不再供著她了，失去了許多的信眾，耀土娘娘便只能先投身於人間，再修一世的功德，回來再繼續保佑他們。”
鏡花意外於，餘沁蘭作為神明的墮落竟是如此無趣的一個故事，“可……她投身到人間後，過得很苦。”
“那不然呢，神仙墮入凡塵竟妄想有好日子？未免太幸運了？”
鏡花聽他這麼一說，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那自己到時候受了紫薇大帝的罰，豈不是也這麼悽慘，爹不疼娘不愛，只有一個妹妹……
“可是……僅僅是因為信眾嗎？就沒有別的原因嗎？”鏡花繼續問道。
“不清楚，應該有吧，但作為神明，沒有信眾，那幾乎是毀滅性的。”
……
敖潛躺在床上躺了許久都沒有醒，睡得極沉，他這酒量實在是夠差，餘沁蘭去問侍從要了兩盆水來，給敖潛擦拭了臉頰，整個人幾乎就和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餘沁蘭擦完，就坐在床沿，想到以前妹妹生病，自己都是這麼照顧她的，即使總免不了被爹孃一通數落，說她不照顧大姐，跑去照顧一個身體健康的妹妹。
身邊是敖潛的呻吟聲，嘴裡還喃喃自語著，“娘……”
沁蘭看向他，娘？自己對於母親並沒有那麼深的情感，母親總是帶著弟弟，父親……父親整日遊手好閒，偶爾去做些小活掙些養不起家的小錢，最後還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一個不清楚未來的弟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