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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費洛書的講述,深灼注視著他,眼裡浮出一層戾氣。
他站起身,再次站在費洛書身前,身影完全將費洛書籠罩,冷笑道:
“費洛書,我只問你一句,既然當時你已經知道自己是US級Omega,和我說分手時,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我……”費洛書一時語塞,心慌地把目光從他身上收回。
為什麼沒告訴他?
一時間,他想不起當時的具體原因。
但他記得,是有不能告訴他的苦衷。
“費洛書,你要是告訴的話,我自己會做出選擇,哪怕我會死,那都是我的選擇。
你憑什麼替我做選擇?憑什麼?”
費洛書艱難吞嚥一下,口中泛苦,望著深灼,眼皮輕顫不止。
深灼在質問他。
質問他憑什麼?
憑什麼?
還能憑什麼?!
憑他太愛他。
還能憑什麼?!
愛到和他分開的這八年,再沒能力去愛別人。
愛到八年後第一次遇到他,情緒便瞬間失控,丟掉驕傲丟掉自尊,恬不知恥地求他要他,標記他。
多少個日夜,在他瘋狂想念他時,他有多痛恨自己是個US級Omega。
他只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B級Omega,被眼前這個Alpha愛著的B級Omega。
若他沒愛過,也沒被人愛過,那該多好。
不知愛,哪來的痛。
細想他短暫的二十八年人生,和深灼度過的兩年短暫幸福時光,似乎透支了他20歲之後所有的幸運。
20歲,正是人這一生最美時光的開始,他的天空自此卻充滿陰霾,再也看不到陽光。
那句話說的真沒錯,人年少時不要遇見太驚豔的人,否則會孤苦一生。
因為愛而不得,又念念不忘。
費洛書想問深灼,他還愛他嗎?
話到嘴邊卻變成:“深灼,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我知道你恨我,因為我,整個費家都受到牽連,你能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放過我……”
“休想!”深灼暴喝,“費洛書,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說來說去,當年,你就是不相信我。
我掏心掏心肺兩年,卻換不來你一絲信任。
費洛書,你他媽沒說錯,你,還真是在玩我。”
費洛書一下坐起身,在陰影中仰視著他,一臉急切,“我沒有……”
“哼!”
深灼冷然睨他一眼,絕然轉身離去。
費洛書望著他漸遠的背影,身子一軟,重重又躺回草坪。
陽光好刺眼,扎得他眼角禁不住溢位生理性的淚水。
他再次抬起右胳膊,遮住了雙眼。
為什麼他就談了個分手的戀愛,竟會弄成這樣?
家已破,人雖未亡,卻也支離破碎。
談戀愛的代價都這麼大嗎?
他就這樣發著呆,一直到這裡再照不到陽光。
太陽已成夕陽,該回臥室了。
他爬起身,光著腳踩在草坪上,向別墅走去。
剛出草坪,穿上拖鞋,管家便迎了上來。
“費少爺,有個自稱是你弟弟的人,說想見你。
哦,他說他叫費洛恆。
我請示深總了,他說你想見就讓你見。”
費洛書猶豫了好大一會,說:
“麻煩轉告他,就說我不想見他。”
他現在這個樣子,如何見人?
他不想讓費洛恆知道他的資訊素失衡了。
管家:“好的,我會轉告。”
費洛書在臥室門口站了好久才推開門,放眼一望,深灼不在。
他緩緩舒口氣。
剛從洗手間出來,便聽到敲門聲。
他知道肯定不是深灼。
這是深灼的臥室,他用不著敲門,從來都是直接推門而入。
是管家。
他遞給費洛書一個手機,道:
“費少爺,這是你弟弟讓我轉交的,他說這是你的手機,那天晚上走的急,你沒帶走,他特意給你拿過來。
我請示深總了,他說這個可以給你。”
費洛書接過手機,手指顫了一下。
沒錯,是他的手機。
手機早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管家一走,他立刻給手機充電。
這手機送來的太及時了。
有個人,他正想聯絡。
手機一開機,成堆成堆的未讀資訊湧進來。
費洛書靠坐在床頭,點著手機屏,自動忽略其他訊息。
在頂置欄中,點開暱稱為“雷”的好友對話方塊,正欲看裡面的內容,有電話打進來。
看到來電顯示,他毫不猶豫接通。
“雷……”
他的話立刻被對方打斷:
“書,你終於接電話了,快急死我了。
書,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要去找你。
我可以肯定,你遇到困難了,現在需要我。”
費洛書急道:“不,雷,不要來找我,你放心,我沒事。
這些天我手機壞了,又懶得修,就這麼簡單,抱歉讓你擔心了。”
手機那端頓了兩三秒,語氣嚴肅:“書,你在騙我。”
費洛書抿下嘴,轉移話題:
“雷,相信我,我沒騙你,我真的很好,請不要為我浪費你的時間。
我也正想給你打電話商量件事。
前段日子,我回國匆忙,工作室的很多事都沒來得及安排,雷,以後我倆合作的模式得變一下……”
雷,全名雷挺斯,與費洛書同齡,是個身高1米92的藍眼混血男Beta,人長得很帥。
他的長相和個頭,在Beta裡極罕見。
費洛書碩士畢業後,就是和他合夥開的工作室。
平日裡,費洛書負責作品設計,雷斯挺負責對外運營。
三年期間,兩人相處默契,合作很愉快。
在他倆的精心運營下,工作室在當地已小有名氣。
前段日子,費洛書回國匆忙,沒來得及與雷挺斯細說工作室的事。
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本想著直接從工作室退出,將工作室全部交給雷挺斯。
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費氏集團已破產,無法再給他提供經濟來源。
他和深灼形成隸屬關係,依法深灼承擔他的衣食住行,日常開銷,他不會面臨生存問題。
但他沒有經濟來源。
若他是深灼的情人,深灼得養著他。
深灼就是他的經濟來源,他理所當然能從他那索取錢財。
情人關係終結,從深灼那索取的財產,依法都歸他個人所有。
現在,他和深灼形成的是附屬關係,類似奴僕身份,依法依約從主人那得到的任何財物,都歸主人所有。
就算有一天與深灼解除隸屬關係,深灼給予他的一切,他都無權帶走。
這就是情人和奴僕的區別。
情人有獨立的人格權和財產權,奴僕沒有。
但奴僕自己賺的錢永遠屬於自己。
根據《AO身份關係法》中隸屬關係的法律規定,三年後,他就不再是深灼的奴僕,不用再受他控制。
費洛書想為自己三年後做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