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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帝在朝堂上很想用玉璽把下面跪的那幾個搖頭晃腦的文臣砸死。
做皇帝也還是要忍，他謹小慎微的做了十八年的皇子，以為一朝登位就能為所欲為。眼前的哪裡是臣子，都是掣肘。
“陛下，臣等願出使北疆，為陛下排憂解難。”
“臣等也是，願為陛下驅使，不計得失。”
……
正德帝看著他們一本正經的說著這些廢話，幹不了半點事實，一個個都在那裡爭先恐後，不就是料定他並不會派人過去嗎？
直接被氣笑的。
平日裡一談些什麼變革，都是三呼萬歲，祖宗之法不可廢。變革的風險無非就是他們地盤上那點蠅頭小利，偏偏他們自詡讀書人，傲骨錚錚。
自己是想大刀闊斧的改變，不變的時候感覺自己是九五之尊，人人恭敬著。一旦下決定要改變的時候，發現竟然人人都有理由反對他。
“你們給朕退下！”正德帝讓自己顯得沒有那麼怒氣十足。但是他的樣子因為不過及冠，以至於怒氣都顯得沒那麼莊重威嚴。
那些捋著鬍子頭花花白的老傢伙們眯著眼睛走出大殿。
是的，他們再次戰勝了皇帝。一次次的戰勝。讓他們覺得自己所向披靡。
祖宗之法，是皇帝的祖宗。祖宗的法度原本的本意是幫著自己的後代更好更穩的坐定這江山。絕沒想到竟然被這些文臣反用。
太祖當年是剝皮衝草，立志殺盡貪官汙吏的人。所有臣子對著太祖都只有資格瑟瑟發抖！太祖天縱奇才，一介布衣做到天子，何等的殺伐果斷。
太祖皇帝為子孫周全，定下千古奇策。只是長於婦人之手的儲君難免軟弱守成，皇嗣十分艱難，可以挑選的繼承人太少，也就坐大了文人的心思。
下了朝的皇帝，看著眼前烏壓壓的臣子，感覺無人可用，十分抑鬱。書桌前的摺子都快要壓塌書桌了。
“皇上，這有南疆的大將軍的摺子，你要不要先看這個…
“你說，這都是些什麼人，這不是欺人太甚嗎？彈丸小國，如此恬不知恥！”
正德帝啪的一下把摺子給摔在桌上，“囂張氣焰就是沒打服的緣故，和談談到如今，都是全無意義。這些求和派恨不得要將朕的家當全數送出去才好。”
主戰派雖然都是他授意，但是都是不成氣候。想起來氣極！
“陛下，這還附一份摺子，南疆有使臣即將抵達京城。”
你讓禮部尚書去安排一應事項，我頭疼。擺駕蘇妃的宣華殿！
伺候的宮人魚貫而出，儀仗擺好。正德帝上了龍免，
“使臣的摺子，就孤零零的甩在邊上，彷彿宣示著看這個摺子人的極度不滿。
風雨欲來，伺候筆墨的宮女不由的顫抖。彷彿覺得稍有不慎這人頭定然難保。
天子一怒，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特別是他們這些伺候的宮女太監，隨時人頭落地。
國事，家事，皆是紛雜繁瑣。正德帝此時只想在他的婉娩那裡求得半刻輕鬆。
很多時候，正德帝都有一種忍不住想做昏君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