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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咒靈變得隨處可見，甚至是滿地亂竄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可能用不了多久，一些特殊的咒靈就會被催化出來，主動開始狩獵人類。
只是為了買點血解解饞，沒想到竟然發現了一隻一級咒靈留下的殘穢話語。
剛才的幻聽，是殘穢。
在之前，姜韓只是覺得殘穢是發動術式留下的跡象，現在看來是他淺薄了。殘穢的形式是多種多樣的，不止是視覺殘留，還有聽覺的。
也許，足夠強大的咒靈留下的草蛇灰線也能帶來以假亂真的幻覺，幻覺，又帶來擬真的觸感。
如果宿儺全盛時期留下的殘穢，能不能直接殺人呢？
姜韓天馬行空地亂想了起來，直接跳下了隧道，黑暗視覺下，等到快落地的時刻又直接凝固了腳下的氣體。
緩緩散去術式效果，姜韓甚至沒有發出多大的響聲就順藤摸瓜找到了地下黑市的門。
“你怎麼跟過來的？”
原本寂靜到老鼠都不吱聲的隧道里，響起來某個姜韓熟悉的語調，只不過暫時不合時宜。
他已經咒靈化了，雖然沒有外洩咒力，但有人能夠發覺，就已經說明他是一個咒術師或者詛咒師。再次，也是具備咒術天賦的預備役。
他的側面分岔路口，佐佐木一木卸下了口罩和墨鏡，還沒來得及戴上進入黑市所必須的面罩，就發現有人先他一步想要進入黑市。
看樣子，還是潛入。
姜韓沒有正面回答，將面部完全咒靈化，他側目而視佐佐木，甚至毫不掩飾殺意：“你能看到我？看來留不得你了。”
不知為何，佐佐木心裡忽然蹦出來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旱魃』。
能夠自由行走人間的咒靈，有一說一，暫且只有旱魃名聲大一些。宿儺都要在人氣上低旱魃一頭。
宿儺是誰？真不認識。
一想到自己面前極有可能是在某些人口中嗜血成性的旱魃，佐佐木腿都開始打顫了。
他的確是詛咒師不錯，但他是處於最低的那一檔，要不然也不會兼職灰色勾當。有能力搶錢誰還會幹銷售呢？
想要對抗一個公開也是公認的特級，就算聽說是最弱的特級，那也是特級。
和自己差了足足兩級的咒靈，給佐佐木十個膽子都難勸他正面對抗一隻一級咒靈，更別說是旱魃了。
“旱魃大人！別殺我！我是你粉絲！”
“晚了。”
“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哪裡穩定可以供應你不限量的血漿！！！”
“哦？說來聽聽。”
姜韓把臉恢復原狀，聽到有“不限量供應”，他來了興趣。
如果能有辦法滿足對鮮血的渴望，誰會想犯著殺人的風險呢？
他已經試過了，從醫院買血袋就算喝多少，都不會讓他的血氣增加哪怕一分。殺人就不一樣了，哪怕是一滴血打死不喝，也會增加符籙上的血腥。
能滿足日常需求，不壓抑自己的“異食癖”，填飽肚子而不是捱餓。
以穩定的狀態衝擊第三張天師符，是最好不過了。
所以，這血還真就非喝不可了！
佐佐木一木畢恭畢敬拿出來一張額外的面具遞給，他很快就認清了自己助紂為虐的身份。
拿人手短，穩定了旱魃的情緒也就是穩定了自己的生路。識時務還是一個“銷售”的必修課，審時態度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一個有用的技能。
做老本行，佐佐木心不慌手不抖。他略微顫抖的嘴裡說出：“請跟我來。”
推開門，裡面果然別有洞天。
人作豬羊一般被鋼化玻璃房間隔開，成為了供看客挑選的商品。不是比喻，而是紀實。
尼哥、昂撒甚至亞洲人，年齡從三歲到四十歲不等，男女老少一應俱全。
他們中有相對健康的，貼上了“冰櫃”標籤，有專門的磁共振片子展示著健康的內臟。也有比較強壯的“工具”，被無形的鞭子抽打著失去反抗的銳氣，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甚至說生了一副好皮囊，也變成了男顧客任其挑選的慾望發洩工具，被貼上“奴隸”兩字。
也有看起來比較清秀的七到十歲的男孩，打扮成女孩的模樣，被特殊篩選出來，渾身赤裸或者穿著單薄的布料，被單獨放了一間房，貼上了“兔子”的大標籤。
僅看這仗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超市。
尤其，上面寫著“九成新”、“七成新”或者“完璧”。只不過，明顯“完璧”賣的比較好，僅剩下了三、四個聚成一堆，離姜韓有些遠，因為光線有些扭曲，看不大清楚。
賣的好，還是說，物以稀為貴呢？
“您對這個感興趣？”佐佐木大氣不敢喘，只是從旱魃的異樣的眼神裡猜測到可能會感興趣。
“不，他們不夠資格成為血食。”
姜韓搖搖頭，選擇非禮勿視。
集市的負責人從頭到尾也沒有出現，而一級咒靈似乎也消失不見。
這是為什麼呢？
掃視一圈，除了有一些負責區域監視的打手站崗以外，連顧客和賣家都很少。
偌大的黑市，倒是很冷清。
“不夠，完全不夠……人都去哪了？”
姜韓咬著牙，不滿地對著佐佐木表達著不滿。一聽到旱魃有些惱怒，佐佐木嚇得一趔趄：“旱魃大人，您有所不知。最近條子查的緊，都不敢有什麼大動作，我們這也只敢做些小本生意。”
“超過數額的生意，就算想做也沒法不露出風聲啊！”
這樣的話就不稀奇了。
佐佐木低著頭，旱魃的目光照在他身上就是千斤重，惹惱了自己面前的活祖宗，就是十個他也不夠死的。
突然他的脖子一緊，呼吸都被硬生生掐住。旱魃的大手抓住他的脖子，不到幾秒佐佐木就面紅耳赤，眼睛暴突。不過，他的嘴艱難地吐出一句話，讓旱魃及時收手。
“饒了我……我……我知道哪裡有，就快……快到了！”
“你說過要帶我去找到足夠的血食，到現在我並沒有見到你的誠意……”姜韓甩了甩手，撇了身邊的守衛一眼。
守衛見到這種情況，也是做出了按住耳朵的小動作，這不是用耳麥彙報情況是什麼？！
摔在地下的佐佐木咳嗽著，用力指著遠處的紅色大門：“到那裡！那裡是‘Q先生’的辦公室，他掌握著全霓虹的地下貿易，而且手握十幾傢俬人醫院，絕對可以滿足你的所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