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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渝在浴室磨磨蹭蹭地洗了半小時，出來時看見歐歐困得眼睛都眯成縫了。
“Daddy.”歐歐努力地睜大了眼睛，朝著季安渝伸了伸手臂。
季安渝抱了抱歐歐，感慨道：“你怎麼這麼粘人啊？”
“你先去吹頭髮。”白牧川將歐歐抱到了他的兒童床上，將毛絨兔子塞進了歐歐的懷裡。
歐歐一把將兔子扔下床，“我要跟Daddy一起睡。”
白牧川回頭看了季安渝一眼，“去吹頭髮，別感冒了。”
季安渝搓了搓鼻尖，默默地進了浴室。
吹頭髮時，季安渝的腦海裡忽然閃現了白牧川給歐歐吹頭髮時的溫柔模樣。
他晃了晃頭，將腦海裡的人影晃散了。
頭髮吹得半乾後，季安渝就關掉了吹風機。
這次再出去時，歐歐已經睡著了，懷裡抱著他穿過的毛衣。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紅酒味，還挺好聞的。
季安渝：“你喝了紅酒？哪個牌子的？聞著還挺不錯。”
“是我的資訊素。”白牧川說完，又釋放了些安撫資訊素。
enigma是稀有屬性，所攜帶的資訊素跟alpha和omega不太一樣。
季安渝剛開始沒有分辨出來，得知這是白牧川的資訊素後，心跳莫名加快了。
難怪歐歐覺得白牧川的資訊素不好聞，小孩子不喜歡酒味的資訊素也正常。
白牧川的睡衣穿在季安渝身上明顯大了，雙手垂直時只有指尖露在外面。
這樣的季安渝看起來性子比平常更軟一些。
兒童床的一側有護欄，另一側和大床連在一起。
季安渝挪到歐歐睡著的那側，緩緩地躺在了床上。
啪的一聲輕響後，整個房間都黑了。
當眼睛看不見時，聽覺就會變得更加靈敏。
明明兩人之間還隔著一段距離，白牧川的呼吸聲卻一直縈繞在他耳邊。
季安渝從不認床，一沾枕頭就能秒睡，這會兒卻怎麼都睡不著。
他翻了個身，盯著白牧川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
白牧川規規矩矩地睡在床的最外側，一動不動的。
喜歡一個人時會情不自禁地靠近喜歡的人，白牧川背對著他，怎麼可能是喜歡他？
但白牧川要是不喜歡他，那歐歐又是怎麼來的？
睡覺的時候就不能胡思亂想，越想越睡不著。
感覺過了很久後，季安渝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凌晨三點，他竟然還沒睡著。
“睡不著嗎？”
溫柔低沉的嗓音漫入耳廓，季安渝回頭看向身後，眼看著白牧川披了件外套離開了臥室。
季安渝以為他被自己吵醒後不想再跟自己一張床睡覺，心裡莫名有點憋屈。
結果，白牧川五分鐘後又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杯牛奶。
“喝牛奶可以助眠。”白牧川將牛奶遞給了季安渝。
季安渝接過牛奶抿了一口。
季安渝小時候個子矮，被母親逼著喝了好些年的牛奶，長大後一見牛奶就反胃。
但這畢竟是白牧川特意給他倒的牛奶，一口都不喝的話不太禮貌。
季安渝小口小口地喝著牛奶，臉上的表情帶著不自覺的嫌惡。
白牧川察覺到了，開口道：“不想喝的話就別喝了，不用勉強。”
季安渝看了一眼杯裡的牛奶，仰頭將剩下那小半杯牛奶喝了。
喝完牛奶後，嘴巴里有股淡淡的奶腥味，季安渝又去浴室漱了漱口。
再躺在床上時，季安渝聞到了淡淡的紅酒味資訊素。
白牧川：“睡覺吧。”
季安渝嗯了一聲，側身躺在了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白牧川釋放了安撫資訊素的緣故，季安渝的睏意來得很快。
白牧川早上醒來時，季安渝睡在他的懷裡。
白牧川動了一下，懷裡的人輕哼了一聲，將頭埋在了他的頸側。
季安渝半夜才睡著，這會兒睡得正香。
可能是兩人資訊素匹配度高的緣故，季安渝本能地將白牧川抱得很緊。
歐歐睡醒後爬到了大床上，看見季安渝摟著白牧川，有些吃醋地道：“Daddy是我的。”
白牧川有些無奈地點了點歐歐的鼻尖，“是他抱著我不放。”
歐歐爬到了兩人的身上，一把圈住了季安渝的脖子。
季安渝被吵醒了，發現自己摟著白牧川后，飛快地收回了手臂，紅著臉道：“我睡著了，我不是故意的。”
白牧川面色如常，“沒事，我不介意。”
今天是週六，歐歐不用去幼兒園。
早餐後，白牧川有點工作要處理，歐歐就跟著季安渝在院子裡吹泡泡。
前幾天請假回家的李阿姨回來了。
看見季安渝的第一眼，李阿姨就一個勁兒地盯著他瞧。
季安渝不喜歡別人一直盯著自己看，側頭避開了李阿姨的視線。
李阿姨回過神後，問道：“您是小少爺的另一個爸爸？”
季安渝點頭應道：“是。”
李阿姨打量了一下季安渝，問道：“您是omega還是beta啊？”
季安渝：“我是alpha。”
李阿姨捂嘴驚訝，“那你生歐歐時應該吃了不少苦吧。”
“歐歐不是我生的，歐歐是……”
季安渝話還沒說完，歐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季安渝俯身抱起歐歐，溫柔問道：“怎麼哭了？”
歐歐將眼淚蹭在季安渝的脖子上，哭唧唧地問：
“媽媽，歐歐為什麼不是媽媽生的？”
“我沒有這項功能啊？”
季安渝無奈地拍了拍歐歐的背，釋放了一些安撫資訊素。
白牧川忙完後，開啟了書房的窗戶，恰好聽見歐歐的哭聲。
他匆匆下樓去了庭院。
季安渝不太會哄小孩，所以釋放了大量的安撫資訊素。
白牧川靠近時，聞到了那高濃度的安撫資訊素，本能地想抱抱季安渝。
伸出雙臂時，季安渝將歐歐塞進了他懷裡。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竟然產生了失落感。
季安渝：“歐歐有午睡的習慣嗎？”
白牧川：“有，他下午一般會睡兩個小時。”
季安渝微微點了下頭，“那下午聊聊孩子的事吧。”
白牧川：“好。”
歐歐掙扎了一下，“歐歐要Daddy抱。”
白牧川：“他有事要忙，爸爸帶你去公園玩。”
季安渝：我沒事啊。白牧川什麼意思？不想讓我和歐歐待在一起？
歐歐午睡時，季安渝跟著白牧川進了書房。
“這是歐歐的出生證明和出生資訊。”白牧川將一個牛皮紙製的檔案袋遞給了季安渝。
季安渝開啟資料夾，取出了裡面的一疊檔案。
當看完所有內容後，季安渝不敢置信地問道：“這世上還有這麼湊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