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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的時候，季安渝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白牧川剛剛說的那些話。
揉搓時看見那些曖昧的痕跡，他的腦海裡閃過一些細碎的片段。
“別想了別想了。”
季安渝不斷地提醒自己，身體卻不爭氣地……
洗到一半，浴室門被敲響了。
“安渝，怎麼洗這麼久？”
“快…快好了。”季安渝扶著瓷磚壁，腿軟得有點站不穩。
從浴室出去時，季安渝看見白牧川靠坐在自己的床上刷手機。
“你都沒洗澡，怎麼好意思睡我床？”
“你的意思是洗澡了就可以睡你的床？”白牧川的唇角微微勾起。
季安渝雙臂抱胸，“我可沒這麼說，你不要老是曲解我的意思!”
白牧川:“小聲點，歐歐睡著了，別把他吵醒了。”
季安渝看向兒童床上的歐歐，眼神柔軟。
白牧川掀開被子，一把將季安渝拉進了懷裡。
“剛剛怎麼在浴室磨蹭這麼久？偷偷做壞事了？”
“這是我家，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季安渝在白牧川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你都沒洗澡，別碰我，我有潔癖的。”季安渝假裝嫌惡地皺了下眉。
白牧川:“我剛剛給歐歐洗澡時已經洗過了。不信你聞聞。”
“洗過了？那你剛剛為什麼……”說要一起洗?
後面幾個字，季安渝沒好意思問出口。
“我就是問問，你要是答應了，我也可以再洗一遍。”白牧川湊到季安渝頸側聞了聞，“又用歐歐的兒童沐浴露？”
“你屬狗的啊。”
季安渝前幾天買的那款沐浴露太香了，洗完澡後身上就跟噴了香水似的。
他覺著那款沐浴露不適合alpha，就用了歐歐的兒童沐浴露。
兒童沐浴露配方比較乾淨，洗完後不仔細聞是聞不出氣味的。
白牧川在季安渝頸側嗅聞了幾秒後親了一口，抬頭看了一眼季安渝的反應。
季安渝愣了一秒，用手背擦了擦脖子。
白牧川按著他的手，在他脖子上嘬了一口，“擦吧，看看能不能把我留的印子擦乾淨。”
季安渝不知道說什麼好，側頭不再搭理白牧川。
白牧川將頭搭在他的肩膀上，一遍一遍地喊著他的名字。
“噓！你會吵醒歐歐的。”季安渝提醒道，“我要睡覺了，你別煩我。”
白牧川抱著季安渝躺在床上，季安渝掙扎了一下從他的身上爬到了床墊上。
睡覺時，白牧川倒是挺老實，睡在床的另一側，並沒有在季安渝身上亂摸。
季安渝睡不著，胡思亂想了好久。
“老婆。”白牧川低喃了一句，側身抱住了季安渝。
淡淡的紅酒資訊素湧入鼻尖，繁雜的思緒逐漸飄遠……
第二天一早，季安渝醒來時已經九點了。
床頭的機器人上貼著一張便利貼。
【早餐在桌上，用微波爐加熱2分鐘。】
這句話的最後，畫著一個不怎麼圓的笑臉。
季安渝看著這張便利貼，大概能想象出白牧川寫這句話時，歐歐拽著他褲腿要留個笑臉的畫面。
他不緊不慢地穿衣洗漱，用微波爐加熱了白牧川給他做好的早餐。
早餐很簡單，是三明治和沙拉。
味道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爸爸打電話過來時，季安渝正在去停車場的路上。
季安渝：“爸，您今天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了？”
季成：“你今晚回趟老宅，你爺爺讓你回去一趟。”
季安渝：“什麼事？”
季成：“他沒說。”
季安渝：“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季安渝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爺爺打小就偏愛季森彥。
小時候他還以為是自己不夠乖不夠好才不討爺爺喜歡。
後來才發現，爺爺的心就是偏的。
他父親和季森彥的父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如今那個他得尊稱一聲奶奶的人就是當年爺爺在外面包養的小三。
他親奶奶去世得早，季安渝都沒見過，只聽爸爸提起過幾次。
爺爺一把年紀了還不肯放權，表面上是不想分家，其實就是想跳過兒子，直接將權力交到季森彥的手裡。
這次忽然要他回去，準沒好事。
下班後，季安渝步伐沉重地去了停車場。
為了避免同桌吃飯的尷尬，季安渝特意避開了飯點。
晚上七點，他將車開進了白家老宅。
一進門，一向對他沒什麼好臉色的爺爺對他招了招手。
季安渝朝爺爺走過去，恭敬地問道：“爺爺，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季老爺子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下說。”
季安渝在他對面坐下，老宅的傭人端上了一杯熱茶。
季老爺子慈祥地笑著說：“安渝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時候考慮結婚的事了。”
“爺爺，我才二十六，結婚的事沒必要這麼急。”
季安渝這話一說完，爺爺的臉色驟冷。
季老爺子喝了一口茶，“劉家那omega不錯，配你正好。”
劉家的omega？！劉源嗎？
季安渝有點印象。
劉源跟季安渝一樣大，上大學的時候還追過季安渝一陣子。
季安渝記得那會兒劉源二百多斤，壯得跟頭熊一樣。
什麼叫配他正好？
爺爺什麼意思？
季安渝：“爺爺，我不喜歡他。”
季老爺子：“感情都是可以培養的，你倆資訊素匹配度有80，標記完後就喜歡了。”
季安渝嘴角輕微抽動了一下，“既然爺爺覺得劉源好，不如就把他介紹給森彥哥？”
季老爺子招呼傭人添了新茶，“劉家的那omega喜歡的人是你。”
季安渝起身，“他喜歡我，我就要和他結婚？喜歡我的人多了，就算要選一個結婚，也輪不到他。”
“坐下！”季老爺子用柺杖敲了一下地，“翅膀硬了？要是沒有季家，你那個破工作室能開得下去？”
季安渝開門見山地問道：“您急著讓我和劉源結婚，是拿劉傢什麼好處了？”
“您覺得我對季家無用，所以想讓我去聯姻？他們答應您什麼了？”
“我就不該回來，明明知道您找我肯定沒好事，我回來幹什麼啊？”
“我還有事，先走了，您注意身體。”
季安渝一刻也不想多待，朝著門口的方向大步走去。
守在門口的兩名保鏢攔住了他，他聽見爺爺說：“送他回房間好好反省反省，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放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