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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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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亦楓即將魂斷之際,一陣悠揚歌聲迴盪四野。

雄渾的歌聲,玩世不恭的心態,讓原本死寂的亂葬崗回添了一分喧鬧。也讓亦楓漸漸迷糊的心智猛然一醒。

而這歌聲彷彿有著無窮的魔力,彷彿給自己那虛弱的身體注入了新的生命。不僅如此,就連四周的寒冷,也彷彿漸漸消止住了。

“這歌聲......”

迷茫的雙腳漸漸恢復清晰,亦楓靜靜地注視著遠處那醉步蹣跚的身影,喃喃地說了一句:“真難聽啊......”

漸漸步入的人影,卻是一名衣衫破舊的老道,一身淡藍色的道袍也不知道是多久未曾清洗,上面滿是汙漬,人未至,一股刺鼻的酒氣當先來到。亦楓急忙捂住口鼻,一臉疑惑的看著這名醉醺醺的道人。

亂葬崗地處偏僻,一般人除了下葬或是上墳,是不會到這裡來的。如今正值一月,又漫天冰雪,這樣一名醉醺醺的老道出現在荒寂無人的亂葬崗,的確讓人疑惑。不過,這卻不是亦楓所關心的事了。

精神復甦,他再次跪倒在亦可兒的墳前,然而,那名步履蹣跚的醉酒老道何處不倒卻偏偏臥倒在母親的墳上,也讓亦楓不禁一陣惱怒。

“喂,要醉酒到別的地方醉去。這裡是我母親的墳頭。”亦楓恨恨地望著這名滿身酒氣的老道,出言相趕。

“我知道。”醉酒老道打了個酒嗝,笑嘻嘻地瞥了一眼身下的孤墳,嬉笑道:“這裡躺著的不但是一位母親,而且還是一位美人呢。”

美人,亦可兒的確是一個美人,否則姬乾也會趁著酒興佔有她。然而對於亦楓來說,亦可兒的美,並不僅僅只有外表,她內心深處的母愛才是她最大的美麗。

亦楓很尊重自己的母親,人人都有逆鱗,而他的逆鱗就是亦可兒。

“閉上你的嘴。快離開我母親的墓!”他恨恨地看著一臉嬉笑的老道,對方先前的話,分別是有意調侃亦可兒。他可以容忍別人諷刺和嘲笑自己,卻不能容忍他人對自己的母親不敬。

可是看那老道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閉嘴,也不準備讓開。

亦楓見狀不禁怒上心頭,他‘嗖’的一身就撲向了老道,騎在了對方的身上,雙手緊緊掐住老道的脖子,那老道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飲酒過多,一時間竟動彈不得。

“你讓不讓開,讓不讓開。”

“就不讓,我就不讓!”老道對於亦楓的警告毫不在意,不但沒有讓開,竟還伸出自己那髒汙的手臂,撫摸著亦可兒的墳身,一邊摸還一邊道:“哈哈,好一個美人墓,人死了,墓卻還是香的,哈哈哈——”

目睹此景,亦楓臉色通紅,手上用力,大聲道:“你給我閉嘴!”

老道的咽喉被他扼住,呼吸逐漸困難,慢慢的臉也開始漲紅,可依舊沒有讓步的樣子。

亦楓卻是越來越怒,手上力氣越來越大,口中一疊聲道:“閉嘴!閉嘴!閉嘴!”

就在亦楓恍若瘋掉的時候,突然一陣輕笑,亦楓只覺得手中一輕,原本被自己扼住的老道竟然憑空消失了。

“哈哈,臭小子,力氣不小,若非老道懂些逃生之法,今日豈不是要死在你這娃娃的手下了。”

笑聲是在耳邊響起的,亦楓驚愕一聲,如遭電擊,全身大震,本能地抬起頭,卻見先前被自己扼住的老道竟然立身於數丈之外,一身髒汙依舊,只是此刻卻沒有了先前的醉酒之態。

亦楓怔在當地,回過神來,想起了剛才情景,越想越是後怕。

我剛才是怎麼了?怎麼會?

亦楓知道,若非對方逃離了自己的雙手,自己恐怕會......

殺人!

即便亦楓兩世為人,對他而言,這也是遙不可及,不敢想象的事情。

而想到剛才的舉動,想到老者所展現出的神通,他的心中卻是如小鹿亂撞。生怕眼前老道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人就是這樣,一會兒想死,一會兒不想死。想死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不想死的時候,卻又顧忌著許多東西。

彷彿看穿了亦楓內心的想法,老道忽然哈哈一笑道:“臭小子你不用害怕,身為修道之人,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他微笑著用目光在這差點結束自己老命的孩童身上細細看了看,忍不住內心一喜,暗道:“好資質,只可惜殺性太重了。”

而面對老道的怪異目光,亦楓的心中卻是更沒有底了,暗道——這個老傢伙不會是有戀童癖吧,否則怎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就在亦楓胡思亂想之際,面前的老道卻突然和顏悅色地問道:“小娃娃,你想要修仙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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