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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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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時說他能感覺到小祺將他放的很高.可是洛時不知道,他把白一祺也放的很高,是那種可以感受到的明目張膽的偏愛,白一祺喜歡講"公平",是他所認為的公平,是那種你對我好一分那我便還一分的對等的公平。這樣算下來,洛時在她這裡無疑是應被明目張膽偏愛,是那種世人皆知我將偏愛與例外與你達的.是靈魂上的共鳴,是要比洛時認為的還更高更高。是超越友情超越愛情,去媲美親情的摯友情,是家人的感覺。

洛時會很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回答同樣的問題,這是別人所沒有的,這也是白一祺很喜歡的他的一點.因為反覆詢問同樣的問題並得到肯定的回答會讓她感到心安.

所以這次的見面不難想到白一祺也當然問了很多遍,問他會不會來,幾號來。洛時因外界因素干擾無法給出她準確的回答這讓白一祺有點難過,她期待了很久這次的見面,這是他們自從2022年那場初雪後的冷戰後,第一次見到對方。

在前一天,不只是前一天,白一祺已經幻想過無數次他們相見的畫面。她應該穿什麼衣服,梳什麼頭髮,怎麼講話.排練了無數次的場景,卻還是在見面的前一天,感受到強烈的心顫讓她久久無法入睡,一種奇妙地不真實感將她包圍,腦子裡開始播放起一段又一段的默模糊的畫面, 像紀錄片一樣。

當播放到“風姐,你很好,你真的很好,我要去上廁所,現在。”時畫面開始變得清晰,白一祺不知道她算不算愛哭,但她可以確定的是她很少像這樣哭,甚至連那句話都沒有講完,就已經開始無法控制淚水瘋狂地決堤,耳邊放的小說聲也漸漸聽不清(睡眠從那個時候起就不太好,經常要聽小說才能勉強入眠)好像這麼久情緒的堆積終於找到一個可以發洩的地方.

但第二天所假設的那些衣服,髮型統統沒有,只隨意的拿出兩件適合拍照的衣服,頭髮還有點滴水便出門了。

因為我們只是老朋友見面,我什麼樣子他沒見過,放肆地大笑,滿嘴國粹地腦怒,崩潰吠哭的又或是突如其來的惡作劇。我們太久沒見面了,我不知道你最近梳什麼頭髮,穿什麼衣服,在看些什麼,你不知道你最近的狀態。我想你他也不會在意我穿什麼,我們只是想見到對方.一定是這樣。白一祺想。

白一祺家離學校很近,所以一大早便前往學校,路上行人匆匆忙忙,大家都在忙碌的奔向下一個目的地,白一祺倒是不太急的,一大早便與洛時透過話了,洛時還沒有睡醒,睡眼朦朧的接起了電話,含糊不清的說道“小祺,怎麼了”“問你這個怎麼開啟我打不開”“讓我看看啊,你從側邊掰開往後抽就好了……”邊說邊關掉了自己那邊的影片,他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的“小祺,那我再睡一會,我真的太困了,我們一會見”

所以她也並不著急去學校,洛時還在來學校的路上,到學校後與之前的同學寒暄幾句就各自分開報名了,開證明,填表。等待要拍照的時候,白一祺想等等洛時,他已經在路上了,隨手拿了一把椅子坐在走廊上,看著學弟學妹們在前院裡打羽毛球又或是別的,和他們那個時候一樣,下課十分鐘不算長但他們可以做很多事,當時她很喜歡同他在下午飯時,一起坐在教室門口的臺階上,說一些有的沒的,有時二樓的朋友也會下樓一起玩,吐槽學校老師作業,東扯一下西扯一下,好像生活也開始有了意義,上學也不是那麼無趣,她看著校園裡的各個角落,像他們曾經在一起在這裡時那樣。

待的有點困了,想起來活動一下,看到了之前的朋友便一起前往拍照了,拍照在五樓,只有右邊的樓梯通往五樓,那是她之前高三的班級,裡面依舊坐滿了學生,依然是高三十二班,只不過,裡面再也沒有了他們的身影,隔壁就是洛時的班級。如果我們當時沒有吵架的話,或者說改變其中的任何一步的話,是不是結果都會不同,我們是不是在這裡也充滿了回憶。白一祺茫然的看著教室。

“走啦,趕快去拍照了,你別看人家小學弟了,咱都是做學姐的人了。”朋友的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回,一樣的流程程式,快去拍照就準備下樓。“小祺,你在哪呢”,我收到了他的訊息,“我現在下樓,你在哪裡。”“我在你樓下領報名條這裡。”快速跑下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生靈,我想快點見到他,“你在哪裡啊,到底”“抬頭,你面前”我看到他站在距離我不到10米的地方,我看到他了,但是又不確定是他,我恍惚的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再往前一步我快速的跑向他的方向,我認出來他了,早都認出來了,那個只憑走路聲我都能認出來的人,我怎麼會認錯啊,只是覺得恍惚或是不可置信,他就這樣站在我面前了。

那張臉骨架很美,但似乎總是沉默的,有些打卷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他的眼睛,但露出來唇形依舊優美精緻,是很引人注目的長相。

我從被遺忘的記憶裡偏過頭來看向洛時,輕聲喚他名字,洛時,好久不見。

….

洛時回頭看他,風吹起他額前的捲髮,露出那雙銀藍色的,好像是雪融化之後的湖泊一樣美麗的眼睛。

白一祺怔愣地看著謝塔那雙一點都不難過,只是平靜的,好像帶著很滿足感情的銀藍色眼睛,裡全心全意地倒映著她。

突然觸控到的不真實感,讓她習慣性的選擇了逃避,她先去擁抱了站在一起的另外一個女生,那是她之前的室友,快速的寒暄幾句好讓自己突然僵硬的表情不被人察覺,“你不應該先抱我嗎(笑)”“啊,你也是,好久不見”陪他排隊拿報名條,說一些有的沒的互相調侃一下,“那要抱一個嗎(傲嬌)”“為什麼不呢(笑)”白一祺輕輕環住他的脖頸,這種突然得到一大半糖果的幻覺讓她有些害怕,怕下一秒能就會醒來,她不敢使勁,只是輕輕的擁抱便推開了對方。我們真的分別的太久太久了,久到我都快要忘記你的聲音和溫度了。

白一祺的妹妹也在這個學校,今年上高三,以對妹妹的瞭解,知道她今天回學校,要是沒有買零食給她估計又要鬧了,索性直接站在她的教學樓下面等她。只是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她的身影,於是便前往前院想著她可能在那裡考試。“白一祺!你就看不見我是吧!?”“你看吧,我說了要是沒給她買零食,她肯定要生氣了。”“你還真是瞭解你妹妹呀”“好我的寶貝妹妹,所以你要吃什麼呢?我現在去給你買。”白一祺還是那樣喜歡陰陽怪氣的同妹妹講話。“我也不知道我要吃什麼,反正你看著給我買”無理取鬧是妹妹一貫的做法,可是白一祺很喜歡這樣的妹妹,也很喜歡妹妹這樣。

“那走吧,正好我也要出去列印資料,咱倆一起過去吧。”在經過前院時,白一祺看到周圍的景物不再是悲涼的,傷感的,充滿回憶卻無法改變的,而是變得充滿希望的,自由的,因為我們還有無數個未來的。

具體說了什麼白一祺也記不清了,因為她當時只有一個念頭,我想再擁抱一次我的月亮。走進商店,由於停電的原因,商店裡有些昏暗,只有他們兩個人。轉身快速環抱住他的月亮,“我真的很想你”白一祺抱的很緊很緊,似乎想把全部的委屈與不甘宣洩到對方身上。憑什麼讓這個可愛乖巧的小女生等他這句道歉等了這麼久。

她以為的見面會是站一起把對方罵的狗血淋頭,甚至一些很兇的話來宣洩自己心裡的委屈和難過,又或是說冷眼相看,又或者說是說一些有的沒的,她在生氣,他在打哈哈圓場來解釋自己之前的種種行為,又或是說兩個人都閉嘴不談。翻掉過去的事情,但絕不是這樣子一個擁抱便化解了所有的干戈。

可是我們是好朋友啊,好朋友沒有說不開的問題。

挑了幾個妹妹喜歡的零食就回到了學校,上課鈴響了,妹妹拿著零食就走了,白一祺也不著急走,隨意拿了個椅子就坐了上去,洛時就那麼站在她對面“好熱”“所以我站著幫你擋太陽啊”“你還是現在陰影裡吧”“……”又開始了無聊的拌嘴,但我覺得很有意思,我們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模樣。

我們才不是破鏡重圓呢,我們就沒有破過,只不過鏡子上有點灰塵罷了。讓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罷了。

“我要回家了”邊說邊往外面走,“洛時,你剛才一直催我來,現在你往學校外面走幹嘛?”朋友衝洛時喊道,“我要送白一祺回家。”“走吧小祺。”

我的生活又迴歸了平靜,吃飯寫作業收拾東西上學。

“小祺,11月1號見。”

“好”

回完微信上最後一條訊息,關機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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