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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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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舊事歸於盡,來年依舊迎花開。願年復一年,我始終如少年,你始終如初見。

神明少年死在了初雪後的次年春天。

神明依然保佑著祂的信徒,但我似乎被剔除在外,我是神明的A.大護法,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與榮耀,世人都愛慕於我,傾慕於我,也憎惡於我,只因我是衪的大護法。因為絕對的信任與偏愛,我有恃無恐的挑戰著神明的權威,沉浸在無限的偏愛中,忘記了神明是神明,沒有神明的光照,那我這連最後一點偷借的聖光都消失了的大護法,還算是神明嗎?

“神様のです”(祂可能是因為太累了沒聽到)“神様のです”(祂依然是微笑著,但不是對我,好像有人在偷笑,可怕想逃走,不理解,質疑心臟好痛)有人向神明大人指向我,祂只是憐憫的微笑著看我,但那又不是憐憫,是偽裝成憐憫的厭惡,那不是神明該有的表情,那是我從未見過的表情。我還在貪婪的吸收著衪僅有的注視。“神様のです,我在問你呢,你到底什麼意思?”“抱歉,還有公務要辦現在,信者のです,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我理不清,也聽不懂衪所說的一切,但我確切的感受到我們不可能回到以前了,神明不需要一個無用的棋子,祂不需要一個沒有價值的靈魂。有價值的孩子才配得到神的偏愛,而我顯然已經不是了,我讓神失望了……

無數只來自深淵的觸手將我拉下神壇告訴我。“你也只不過只是神的一個棋子罷了,現在沒用了,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哈~,是啊,還真當自己不一樣了呢…”“你說說她真當自己很好呢,我早就覺得她…”聲音將我淹沒,好黑,沒有一點光亮,但我想活著,我想祂可能只是今天心情不好罷了,神也有自己的煩惱吧。“你說神都不願意和她玩了,那她得多…”這次再也沒有人來救我了,我也無法欺騙自己了,是神讓世人殺了我。

神依舊是那樣的聖潔,溫柔,耀眼,但他把無盡的黑都給了我,是啊,那我得多糟糕啊(笑),我從始至終都是祂遊戲的一場副本,一條支線任務,一個可有可無的PC,我企圖妄想得到神的愛憐,像是野花做了一場蝴蝶的夢,現在,夢該醒了。

我的心死了,我用什麼也喚不醒它,它倒在了街頭,倒在了地上,倒在了比地面更低的地方。“嘭”“嘭”像是有人開了兩槍。神明先生衪?會用槍?不,那祂絕不是神明先生。“請問你知道神明先生去哪了嗎?”“……”“……”“…這不是你該知道的。”身體變得好重,又開始變得好輕,無數的針管插入我的軀體,一邊是我腐爛的靈魂,一邊是我空洞的肉體。我哪裡也去不得,只能受手偶師的支配,耳邊一直有聲音在響,似乎在向我傳達什麼,可我聽不清,直到再也聽不見一絲聲響。“滴”“滴”“滴”“滴”“滴”又是一樣的場景,與之前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多了一條,通向心臟。

中間失去了很多記憶,或許不能講做是失去,而是我從未記憶,我只是機械的重複著幾件同樣的事,只是重複一味的重複。

夢好痛,但幸好它只是場夢。

我就當它只是一場夢。

現在,“信者のです!你這周感覺怎麼樣啊!”神様のです說道。

——信者の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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