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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回憶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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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渺忽然出現在我們面前,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我,卻沒有說話。

我自然而然地說道:“姐姐,我平安歸來了。”

“平......平安便好。”汐渺臉色煞白,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大概是沒想到我能安然無恙地走出這吧。

“神女大人可否讓我們借宿天元幾日?車盈姑娘傷得太重......”森染難得地恭敬起來。

“自然,我會吩咐下去的,你們去吧。”

“多謝。”

我們相互攙扶著向前走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汐渺轉過身,緊鎖著眉頭凝視著我。

【墟坎之內】

槿先神色憂傷望著門外,說道:“如今襲遠臨世,青丘小殿下失蹤,鳶兒也不知去向,實在讓人擔心吶。”

朗衝寬慰道:“你啊,總是這樣,一遇到事就成天沉浸在裡面,你女兒不都說了嗎,鳶兒平安,怎得又擔心起來?”

“可她始終沒在我眼前啊,況且,鳶兒上回受傷也是在青丘,我是擔心,是那襲遠......”槿先握緊了手中的茶杯。

“從前我便說過,會護住你們母女一生,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相信我。”朗衝握住了槿先有些顫抖的手說道。

槿先望著朗衝,思緒回到了數千年前。

那時的槿先還是汐渺如今一般大的年紀,她望著懷中的圓潤可愛的汐渺,彷彿痛失丈夫的悲傷也被一抹而平。她將軟軟的汐渺不捨地交給聖姑照顧,女媧化為補天石歸隕後,女媧後人世代都是由聖姑照料成長,身為現任的天元神女,天下眾生才是槿先的首要職責。

身逢亂世,神魔大戰時,槿先的職責便是看護好天元,只因天元之中的玄石洞內有一靈盤,人人皆知那是補天石的存放之處,但除了天元神女和聖姑無人知道,其間有一結界,乃女媧上神留下的結界,結界之外是一片與三界全然不同的世界,那裡有很多很多的人,他們為生計奔波,皆具喜怒哀樂,都有生老病死,是女媧以靈土和以自已的血液創造出來的新境界,名為凡間。女媧上神曾囑咐,天元世代秘密守護此境界,不可干涉其間之人的人生,以其規律自行生長。若是三界動盪,則凡間也必將永無寧日。因此,槿先在神魔大戰時也只是死守著天元,並沒參與其中,不太清楚其過程。

直到有一日,火鳥畢方現身於天元,他銜來一顆靈卵,其四周散著金光,槿先一望便知那是鳳凰一族的靈卵,得知了這靈卵的身世,又有火鳥畢方的託付,槿先犯了難。她知道,若她此時扼殺了這靈卵,便永無後患之憂。可她是慈悲為懷的女媧後人啊,大愛蒼生是她一生的座右銘。

於是她將此靈卵秘密帶到了玄石洞內,帶到女媧化作的五靈石前,她跪在靈臺前,望著靈卵,心中五味雜陳,對靈臺磕了一下頭,問道:“女媧娘娘,我乃天元第二任神女槿先,今擅闖禁地實為無奈,心中有一惑望娘娘可以指點迷津。”

五靈石皆散漫著五色的光,逐漸融合起來,生出女媧的映象。

“槿先,你有何惑?”女媧一臉充滿慈愛的笑容問道。

槿先說明了這靈卵的身世,又說道:“女媧娘娘,我知此靈卵日後可能會危及蒼生,可這靈卵亦是芸芸眾生之一,槿先不忍,可又怕釀成大禍......”

“槿先,你可記得天元神女的使命?”

“守護五靈石,守護凡間。”

“可你又記得,為何我命令後人不得干涉凡間的一切?”女媧依舊慈祥地笑著。

“您說世間萬物皆有其規律,望凡間可循其律,自由生長,生死由命。您的訓誡,槿先一日也不敢忘懷。”槿先十分緊張地回答道。

“既然萬物皆有其命數,既生其物,必行其路,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去幹涉呢?”

“可是,娘娘,焚奇若是重現世間豈非槿先的過失?”

“其實神又如何,對錯只在一念之間,而非絕對,若是為難之時,便走自已覺得正確的路吧。如若天下命數皆要繫於一個尚未出世的生靈,是否太過無辜?是是非非,皆由你自行判斷吧。”說完這句話,洞中恢復原樣,女媧的映象消失不見。只留下槿先一人怔怔地跪在地上。

不知跪了多久,槿先站起身,毅然決然地將靈卵抱在懷中,離開了玄石洞。她先是去往聖靈殿,查到了兩個古老的神秘陣法,這兩個陣法或許會消耗完她所有的靈力,靈力消耗殆盡,或許自已便不久於人世,她想到了自已的汐渺,她尚在襁褓之中,是那樣的柔軟。

但最終,她也沒敢再去見自已的女兒一面,生怕自已會有諸多不捨,狠了狠心,用法術寫下辭去神女一職的書信遞交到天宮之上,帶上靈卵便離開了天元。

透過與百鳥的交流得知,襲遠到處搜靈卵不得,滅了許多小部族,其過程中受了傷,現藏身於青丘靈澤之中洗滌濁氣,槿先一刻也不敢耽擱,即刻便去往青丘,尚未走出過天元的她透過女媧一族獨有的秘術與萬物交流,趕到了靈澤處。

與襲遠交手使道行尚淺的槿先很快落於下風,受了重傷,情急之際,她看向靈澤,想到地靈之淵這個陣法需要大量靈氣為引,於是盤腿坐下,口唸咒語,山搖地動,靈澤裡的水像是成為固態,凝結為符咒於空中,襲遠所在之處不斷向下塌陷,符咒緊隨其頂,將其鎮壓於萬丈之下,靈澤萬年不竭,是以靈澤不竭,彼岸不枯,封印不破。

封印完襲遠的槿先筋疲力竭,但她還是迅速要離開神界的地盤,她知道青丘旁便是妖界,那裡有一個鬼車族,鬼車族祖先姑獲原也是神族,在神魔大戰中歸隕,想來也是頗富正義感,才踏入墟坎的境地,便昏倒在草坪上。

昏迷了幾日,睜眼便看到了一副受寵若驚模樣的朗衝,他一眼便看出槿先是個神女,墟坎從未有過神族的踏足,因此,朗衝十分敬畏身為神女的槿先。朗衝比槿先稍年長些,卻不如槿先穩重。起初,槿先以自已受傷為由賴在墟坎養傷,朗衝自然也不敢多問一句。

那時的朗衝尚未娶親,墟坎人人都道這尊上是個賢明的首領,就是揣測他是否天生於情愛不開竅,所有說媒的都統統被他拒絕,一心撲在墟坎的政務上。倒是這不明女子的闖入,讓這不通人情世故的尊上開了竅,也不似從前那般木訥,日日除了政務就是政務,如今也會變著法地找由頭去見那個女子,身為一族首領卻好似被那女子捏了命門一般,對她言聽計從。

只有槿先知道,他們並無男女之情,他想出如此計策,只是為了讓自已和那枚靈卵名正言順地留在墟坎,二人成親那日,鬼車全族盛大歡慶,紛紛誇讚二人郎才女貌,而朗衝亦在成親之日承諾好好保護她們。

自那以後,無論是她偷偷潛回玄石洞盜取水靈珠,朗衝為她保駕護航,還是她封印了重鳶的真身靈力枯竭,朗衝不惜動用渡隕陣法,將自身靈力渡給她一半,才撿回了性命。

轉眼已是這麼多年了,她與朗衝之間,早已有了勝過親情與愛情的聯絡。

她回憶起這些,眼裡噙了淺淺的淚水,沒有作聲。

朗衝看出來她大概是回憶起過往了,卻沒有戳穿她隱忍的眼淚。

數千年前,在朗衝還是個固執古板的年輕小夥時,族中的長老們成天嚷嚷著要為他娶親,可他謹記母親姑獲的教誨,將鬼車一族的榮辱與自已緊密相連,那些風花雪月,他從來不屑一顧。

直到有一天,他在外巡視時看見了一個暈倒的姑娘,那姑娘面容清秀,氣質非凡,有若隱若現的仙氣護體,面色慘白,看樣子受了很重的傷才會落在墟坎,於是他不顧冒犯之罪將她帶抱回了坤羽殿悉心照料。那段時間,他不再整日流連於書房,而是一有空便回自已的寢殿,生怕怠慢了神族來的客人。

後來,那女子醒來,說自已叫忘生,是一條小巴蛇,被異族欺負才逃到這裡,希望自已能看在她傷重的份上,收留她。槿先哪裡知道,自已沒撒過謊,撒謊時十分慌張。朗衝心中瞭然,這女子很是防備他,於是也沒戳破。就這樣日復一日地照顧她,陪她下棋說話,喝茶賞景,朗衝忽然有一日才發覺,已想不起自已在這女子來之前究竟是如何度日的。

那女子逐漸卸下防備後,與他坦白,自已是天元神女槿先,已卸去神女一職,再不算神族,她告知朗衝那靈卵的來由時,朗衝大為震撼,自已的母親為誅殺焚奇歸隕,面對這樣的事,理智告訴他,他不應放任槿先胡來,可他又對槿先的慈悲和眼淚束手無策,便與她聯手瞞天過海,為掩人耳目,二人以盛大的陣仗成了婚。

成婚以後,槿先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可沒過幾年,她又開始成日憂心忡忡,她擔心靈卵無法孵出,又擔心靈卵孵出後會引來神族的追殺,她擔心自已愧對畢方大人的託付。朗衝不忍看她日日消耗自已的心神,開啟了母親不允許他開啟的禁書,那是母親從神界帶來的。朗衝想要從中瞭解到什麼,可以幫到槿先。

終於,朗衝在禁書上翻閱到,只有與靈卵相剋制的靈石可以封印靈卵的真身,使其靈力不外露,靈石又有增長卵靈真氣之效,可以讓靈卵儘可能孵出生命。只是,他也深知靈石乃天元之聖物,他不忍心讓瑾先為難,準備獨自前去,誰知瑾先就像有什麼預感一般,死活要跟著,無奈之下,他告知瑾先他所瞭解到的一切,瑾先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由她自已進入最為穩妥,她最瞭解天元地形。

後來,她耗盡靈力封印了靈卵真身,面色慘白,氣息奄奄,朗衝擔心她會就此死去,不惜開啟渡殞陣法,將自已的靈力渡給她一半,她醒來後十分愧疚,朗衝只覺得,從此他們便成了命運共同體一般,再也無法分割。

一隻光影所制的鳥兒飛進來,打斷了朗衝的思緒,他大袖一揮,小鳥變成了空中兩行字:重鳶在襲遠之手,崑崙山下建魔宮之處。

朗衝擔心瑾先看到會擔心,趕忙收起,瑾先還是看見了,她瞪大了雙眼,她知道,這是襲遠,是那個隨時有可能殺死她女兒,復活魔神的那個人。

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我已經那麼小心了……都是我害了鳶兒,害了天下……”瑾先淚滴劃過臉龐的瞬間,朗衝用手輕輕擦拭。

“別想這麼多,他還想叫我們去談,一定是還沒對鳶兒怎麼樣,當初你養大鳶兒也是女媧娘娘首肯的,不必自責。”朗衝十分心疼地說道。

“走,我們現在就去崑崙山下。”瑾先拉起朗衝去往崑崙山。

【崑崙山下山洞裡】

“你就這麼肯定他們會來?”靈雪挑著眉,十分不屑地說道。

“吾說過,只要你與吾同坐一條船,這口氣遲早會讓你出的。”襲遠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襲遠大人這話可就有些自欺欺人了,明明就是為了自已能吞噬朗衝的妖丹,煉化瑾先的神魂,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靈雪一邊說著,一邊要往山洞外走。

“重鳶失去雙親,難道不比讓她死更痛苦?既是雙贏,何須計較這些?”襲遠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說道。

“報,外面有一夫婦自稱重鳶父母親的來了。”一個魔兵急急忙忙闖進來。

“來得這樣快。真沒讓吾失望。”襲遠笑得更加得意了。

“放了我鳶兒!”朗沖和瑾先已經闖入了正在修建的魔宮大殿中,沒有注意到一個紫衣女子在他們質問時默默離開了大殿。

“別急,朗衝大人,重鳶姑娘乃吾魔界之貴客,吾怎會怠慢於她。”襲遠一副假惺惺的模樣說道。

瑾先死死瞪著面前吐著黑氣的怪物,若是瑾先的眼神帶火,怕是襲遠連骨頭都不剩。

“小瑾先,又見面了,記得上次見面還是你封印吾的時候,如今,你也逐漸老去了。”襲遠咧嘴笑著。

“廢話少說,交出我女兒,你我之間的恩怨今日我與你一起算!”瑾先厲聲說道。

槿先正要動手,只見襲遠身後忽然形成一道巨大的黑色氣牆,不斷延伸出黑氣,從地底也不斷滲出黑氣,形成一個巨大的牢籠,將槿先和朗衝束縛在裡面,槿先無論如何也使不出一點法術來,朗衝強行想催動體內的妖丹,卻猛吐出一口鮮血。

“朗衝!”槿先擔憂地喊道,扶住了朗衝。

襲遠走到牢籠前,身子微微前傾,咧開嘴十分陰森地笑道:“你們二人之間的溫情真是感人吶,可惜你們就要做一對亡命鴛鴦了。吾會好好享受你們的內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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