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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我在fasken跟的那個律師是所裡有名的難搞的，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在研究生還未畢業就能去那種頂級律所實習。
我甚至這輩子都不會忘掉那一個月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早上睜眼就是辦公桌，資料從早查到晚。當天任務完成後又要趕due和學習那邊的法學基礎。你也知道的，有幾本書的內容要你自學還有無數的案例分析。”
“直接上手嗎？”
“是的，因為都是冗雜但卻必要的工作，而這些事情律師們是不會做的，他只會告訴自己的助理，而助理又會分別交給我們。但由於分的散，又不會有人好心找我們這種菜鳥閒聊，那段時間我甚至想我所查的東西是不是要用的，又或者是在那我們做個樂子。”
“那你是怎麼調整的？”
“調整？沒有辦法調整，因為你知道那時的自己幾乎可以說是空白，也就沒有辦法毛遂自薦，而重複就意味著沒有更優解。就是一段純靠毅力以及對律師這個行業的熱愛熬過去。”
何筠晨聽的飯也吃不下了，他突然感到了一絲迷茫，“所以你認為律師這個職業能讓你得到什麼？”
“得到…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自此之後的很長一部分時間內，我做一切事情都是得心應手的，包括現在。又或者說，這本就是一個要把自己榨乾的職業，那叫…不破不立。”徐亦陽想了想回道，“他讓我得到了從容。”
對面好像確實被自己嚇了一跳，“沒關係，在成文法國家幾乎遇不到需要那種瀏覽量的案子，更何況這種案子一出暫時也輪不到咱們。”
“從一開始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和徐律他們坐在一起的，這也是當時為什麼得了個第二還能笑出來的原因。”
“放心好了，過不了多久你也會一樣的，只要熬的住就好。”為何筠晨暢想了會兒未來，“而且我很期待未來和你並肩作戰也好，又或是同場競爭。”
“可是同一家律所並不能同時接一個案子訴訟雙方的委託啊。”何筠晨下意識咬著叉子。
“嗯，我知道。”
“……”何筠晨覺得他好像知道了一點不該知道的東西，“那你還…來？”
“嗯，剛在接觸。”徐亦陽一臉不在意。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何筠晨有點疑惑，明明剛才他在電話裡說的是同事。什麼時候同事之間可以聊這種話題了？
“我們現在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可？”何筠晨現在有點跟不上對方的腦回路，臉上木木的，初入社會的眼睛散發著清澈的光，一個大寫的懵。
“嗯，這個，為了避免麻煩。”徐亦陽又小聲嘀咕：“真的是，He’s always suspicious.。”
“He？我剛剛沒太聽清。”何筠晨的眼睛被瞪的又大又圓。它可不認為一個達到專業水準的律師語言會這麼的不嚴謹，更何況把這門外語作為第二門工作語言使用。
“沒事沒事，我吃好了，還吃嗎？”徐亦陽抓緊轉移話題。
低頭看了眼被自己插的一塌糊塗的盤子也沒了食慾，他現在心底的謎題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好奇。何筠晨想，自己也不是個沒有邊界感的，怎麼遇上這個人就開始反覆在自己的道德線上橫跳。當然，若是齊斯鈞在看到這一幕肯定感到眼熟，這不跟自己當年車站分離後的那個暑假一模一樣嗎。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晚安，明天見。”徐亦陽道別。
“晚安。”
「亦陽，今晚的聚餐你沒來真的太可惜了@徐亦陽」
「是啊是啊 而且你可是大功臣的@徐亦陽」
「沒事 你們玩的開心就行」
洗漱完後，徐亦陽在4人的小群裡回覆了句就沒再看。
今天晚上除了安慰何筠晨這位“手下敗將”，他也有試探的意思。自從被周俊緯表白，連帶著點明瞭齊斯鈞和郭文濤的心思，他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關注這點。畢竟也是B大出來的孩子，就算某些方面不一般的遲鈍，但咱的學習能力一定是頂尖的呀，更何況有三個顯而易見的對照組在一旁做對比，他更在今晚感受到了實驗組不一般的心思。
“何筠晨，周俊緯。”翻來覆去唸叨著兩人的名字，“怎麼辦好。”又看了看手邊私人電腦上導師發來的郵件：
Smart Yiyang:（聰明的亦陽：）
I feel sorry for you when I saw your email. I want to inquire about the law firm where you are currently intern. Although it is good, I think there should be a better platform at your level. As your mentor and friend, I think I have the obligation to help you solve a problem. Of course, it is even more honor for me if you want to come back. As the most suitable student in my decades of teaching career, I have clearly taught you how many people you have called, and you think there are few people who can absorb all and produce new things.
（看到你的郵件，我為你感到可惜。我想周邊打聽你現在所在實習的律所，雖然不錯，但我認為以你的水準，應該有一個更好的平臺。作為你的導師和朋友，我認為我有義務幫你解決的個問題，當然，如果你願意回來更是我的榮幸。作為我幾十年教學生涯以來最合拍的學生，我清楚教了你多少，而你覺得少有的能全部吸收並能產生新東西的人。）
Please forgive me for my rudeness, but I really hope that you can shine on the higher international stage and achieve your era.
（請原諒我的無禮，但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在更高的國際舞臺上散發你的光芒，成就你的時代。）
This is my letter of recommendation to Zhonglun Law Firm, which has deep cooperation. When you saw this email, they had already received it at the branch office in New York.) I know you have always wanted to go back to your country, which is also a point that I admire you very much. Therefore, in the letter, I have made it clear that I can provide you with a job in a branch in China.
（這是我向深度合作的仲倫律師事務所給出的推薦信。（在你看到這封郵件時他們在紐約的分所已經收到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到自己的國家，這也是我對你非常欣賞的一點。所以，信中我已明確表示可以在中國境內的一家分所為你提供崗位。）
I pray for your forgiveness again. In your words, you are my closed disciple, and please forgive an old man's private wish to be accompanied in the last part of his life.
（再次祈求你的原諒。用你們的話講，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也請原諒一位老人在人生最後的一段路上希望有人陪伴的私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