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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田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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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早飯,就有位年輕男子在院門口喊,“田廣在家嗎?”

王翠聽到聲音趕緊放下碗筷,跑去院子裡。

夏瀾月則是被聲音嚇得一激靈,經過昨天的事兒,她多少有點後遺症。她抬頭看眼戴佑,他正關切的看著自己。夏瀾月朝戴佑使了個眼色,示意一起出去看看。倆人走出灶屋,一個很精神的年輕男子在院中和王翠說話。

“損失多少糧食?不能謊報啊,我們會去核實的。”男子說。

“田廣還沒回來,我也不知道啊。”王翠著急的說。

“我回來了”,田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趕回來了。

“回來的正好,李船來了,你知道咱家缺了多少糧食不?”王翠上前拉住田廣的胳膊。

“損失五石”,田廣說道。

“那我先記錄下來,後面會再核實一遍”,李船說道,“如果追回糧食,會按比例給大家償還。”

田廣聽聞,點點頭。

李船抬頭看了眼夏瀾月和戴佑,將手上的簿冊翻到空白頁,說道,“二位就是夏瀾月和戴佑吧?麻煩二位的名字還有戶籍寫在這裡,調查要用的”,然後,把冊子和毛筆遞給夏瀾月。

“我們還需要這麼查嗎?”戴佑不解的問。

“我也只是按奉上面的意思行事,查不查的,我也不知道。”李船說道。

夏瀾月接過冊子,她突然記起曾在夢中出現的戴汐月的名字,於是,憑著記憶,寫了下來,寫的時候,還故意向戴佑面前靠了些。她確定戴佑看到她書寫而沒提出質疑,她覺得應該是寫對了。接著,把冊子遞給戴佑,剩下由他來寫了。

“中祁東街……”夏瀾月默默記下了地址。

等名字籍貫寫好後,李船拿著冊子走了。

“剛才這位是誰啊?”夏瀾月問王翠。

“是我們的鄉書手,就是幫里長幹活的小官”,王翠說道。

夏瀾月點點頭,然後就聽到王翠對田廣說話,“你多報數量了沒有?”

“多報了,丟了不到三石吧。”田廣說道。

“哎呦,你報那麼少幹什麼?怎麼不多報點?”王翠埋怨道,“你不多說,別人多說,到時候按比例分,分的就少了。”

田廣煩她,應付到,“他還查呢,到時候再說吧。”

說完,王翠無奈的嘆口氣,“你呀,讓我說點什麼好。”

田廣不愛聽,走進灶屋吃飯去了。

吃飯時候,田廣說道看看夏瀾月,問道,“昨天我沒給你們做擔保,恨我們不?”

夏瀾月沒想到他會聊這個,愣了一下,轉念想了想,說恨就嚴重了,但是失望是真的,可等開口就兩個字,“沒有。”

“叔知道你們恨我們,不是我不想擔保,實在是怕了。我那兒子就是因為給人擔保,坐了牢,死在了牢裡,”田廣說著,擦了一把流下的鼻涕,繼續說道,“那會兒他被人騙了,自己還不知道,等做了牢,才知道怎麼回事,也晚了,活活氣死在牢裡,可他什麼也不肯說,不讓我們給他報仇,也是覺得我們沒有這個能力,不想再讓我們也搭進去了。”

說到這,王翠已經哭的不能自已。

夏瀾月震驚住了,沒想到他們還有這麼一段難過的往事,聽過田廣的故事,她釋然了。她走過去蹲在王翠身邊,抱住了她。

過了好一會兒,田廣倆人才整理好情緒。

飯後,夏瀾月和戴佑整理自己的物品,準備去夏堯家,幾日相處下來,與田廣夫婦也有了感情,突然離開還有些不捨。

“就在隔壁,想見就見到了”,田廣這話不知道是說給夏瀾月他們的,還是他自己的。

田廣非要帶著夏瀾月去夏堯家,他們就同意了。

開門的是昨日的方臉表弟。

夏瀾月不禁白了他一眼,問道,“夏堯呢?他讓我們來的。”

“屋子裡躺著呢”,方臉表弟也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夏瀾月在院中大聲喊道,“夏堯,我們來了”,在聽到屋內的回應後,他們進了夏堯的屋子。

“你們來了”,夏堯想起身,被大夥攔下。

“阿月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就在我這間隔壁,”夏堯微笑著說。

夏瀾月點點頭,然後等著他繼續說,見沒有話了,就問道,“那我兄長呢?他住哪個屋子?”

“他?也要在我這裡住下嗎?”夏堯看了下戴堯,又看向夏瀾月,“我以為只有阿月來呢,所以只准備了一間。”

戴佑冷哼一聲,“既然夏先生沒有要讓我們來的意思,那我們就不打擾了”,然後用手指點了下夏瀾月,“我們回田叔家去。”

“去住灶屋,睡地板嗎?!”夏堯說完,看向田廣,“三叔父,我不是在怪你招待不周,只是你那確實條件有限,總不能讓她一直睡灶屋吧?不如就讓她住在我這好了,也能減輕些你們的負擔。”

“啊?!我明白,我也覺得她住你這好點”,田廣扭頭對夏瀾月說,“攀高這裡比我那強多了,房子也是新蓋了沒幾年,你住這挺好的,還有啊,他的人品,你不用擔心,我瞭解他,是個好孩子,虧待不了你。”

看田廣也來勸她,夏瀾月偷偷看眼戴佑,他這會眼睛正冒火呢,於是,轉頭對夏堯說,“那麻煩夏先生給我兄長也安排一間屋子吧,我們不分開。”

夏堯聽這話也不意外,說道“啊,可是房間都安排滿了,要不,委屈戴兄住對面的屋子,那是我平時教書用的,晚上他可以在那休息。”

戴佑斜眼瞟了夏堯一眼,目光看向別處不說話。

夏瀾月看看戴佑的表情,現在也顧不上他的心情了,就想先應承下來,“好”,說完,又小心翼翼看下戴佑的表情,見他沒發作,就放心了。

“你這腳,啥時候能好利索啊?”田廣問夏堯。

“郎中說二十天吧,我感覺不需要那麼久,現在已經能下地了”,夏繞說。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田廣笑笑說,接著問,“你家糧食丟了多少啊?”

“娘和阿牛在清點呢,估計得有三十石吧?”夏堯轉頭看向方臉表弟,“是吧,阿誠?”

“嗯,差不多是這個數”,阿誠回答。

阿誠?千萬別告訴我是誠實的誠,太諷刺了,夏瀾月心想。

“哎呦,怎麼這麼多啊,”田廣有點心痛,繼續說,“你們兩個都沒發現?”

這話也讓夏瀾月突然若有所悟,好奇地等著他的回答。

“這不也沒想到能真的有人來嘛,後面我們還跟他們打起來了,胳膊還傷了,你看”,說完,掀起袖子,讓田廣看看那道傷口。

“哎……趙里長如果找不回糧食,你們這一季算是白忙活了,可得讓他給你免稅賦啊”,田廣對夏堯說道。

“嗯,知道了,我會跟趙里長說的。”

然後田廣看看夏瀾月,對夏堯說,“這兩個孩子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改天來看你。”

“放心吧,三叔父”,夏堯微笑著說。

“我送田叔出去,然後就去地裡了”,阿誠說道。

夏堯衝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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