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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九零年代:被拐的路人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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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白慕沐坐在沐母身邊,娘倆在咬耳朵說悄悄話,看到蘇父進來白慕沐下意識的往沐母身後躲了躲。

沐母面帶桃花瞪了幾眼蘇父,蘇父難得對白慕沐露出一個假笑臉賠不是。

怪瘮人的。

“沐沐,你看叔叔已經知道自己的不對,你別不開心,我家沐沐噘起的小嘴都能掛一把小油壺了。”

沐沐急得連忙解釋:“叔叔,沐沐沒有生氣,我……”

“沐沐是叔叔不對,以後叔叔不說那樣的話。沐沐能原諒叔叔嗎?”蘇父不等白慕沐說完就打斷她的話,臉上有些許不耐煩。

“沒有,沐沐沒有生氣,叔叔說的很有道理。”白慕沐垂頭。

沐母看著皆大歡喜的場景,笑著打趣:“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這氛圍多好。沐沐最聽話、最懂事,是媽媽的小棉襖。”

蘇父配合著沐母說一些場面話,有意無意的不讓白慕沐跟沐母親近,最後變成兩人在說話,沐沐去倒洗腳水,收拾廚房哄蘇梓貝睡覺。

白慕沐睡覺的地方是用客廳隔出來的一個小隔間,剛好能睡下一米四的白慕沐,要是再大點得蜷縮著睡。

白慕沐忐忑的進入睡夢中。

這個樓房是標準的兩居室,在蘇梓貝沒有出生時白慕沐睡在側臥,蘇梓貝出生後蘇父和沐母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讓白慕沐心疼弟弟睡在不能算臥室的客廳裡。

沐母當時說:“沐沐你看弟弟睡這裡,你跟弟弟還能培養感情,你帶弟弟也更方便。你看弟弟多喜歡你,對你笑。”

白慕沐很喜歡軟軟糯糯的弟弟。

臥室裡蘇父聽到外面沒有響動聲,側身跟沐母說話:“老婆,我們現在養兩個孩子經濟壓力多大,你看廠裡的效益也不好,你現在為了小寶也沒有工作,我們要不……”

“蘇紅星,沐沐是我的女兒。”沒等蘇父說完,沐母轉過來跟他面對面。

蘇父訕訕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讓沐沐爺爺奶奶帶她一段時間,等小寶上幼兒園再把她接回來好不好。沐沐去讀書也不能幫你帶孩子,你一個人弄兩個孩子多辛苦,我是心疼你。”

蘇父伸手抱住面前的沐母,熱氣撲打在沐母臉上,蘇父聞著懷裡的香味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親熱。

“癢……癢癢,在說話嘞,話還沒說完……”

“老婆我想跟你親熱,不想說話。”

“老公……”

“老婆……”

夜晚白慕沐聽到蘇梓貝的哭聲起來幫弟弟換尿布,哄弟弟睡覺。

堂屋裡的夫妻倆睡得跟死豬似的。

第二天,聽到雞打鳴白慕沐起床收拾好給弟弟兌奶粉,奶粉可是稀罕貨。

沐母迷迷糊糊聽到打鳴聲不想起來也得起來,昨天夫妻倆商量了不能再讓沐沐做飯,不然飯沒吃到嘴裡又白白浪費糧食。

主要是自己沒吃到,天天下館子也不是個事。

“媽媽。”

“沐沐,媽媽來做早飯,你在旁邊幫媽媽打下手,照看弟弟。”

“媽媽,我把菜這些都準備好。”

“沐沐真乖。”

廚房裡出現做早飯最輕鬆的場景。

沐母負責站在灶檯面前掌勺,加火添煤球、洗菜遞菜端盤子的都是白慕沐,還要用眼睛注視著蘇梓貝謹防他摔倒。

“沐沐你先吃飯,媽媽進去叫你叔叔起來吃飯。累死媽媽,身上一大股油煙味,我去廁所洗一下再喂小寶,小寶乖。”只炒個菜,指揮指揮白慕沐的沐母喊累。

白慕沐聞著有媽媽味道的飯菜笑得很甜:“媽媽做的飯菜真香。”

“你的小嘴真甜,吃完飯快去上課吧,小潑猴。”沐母用食指點了點沐沐的鼻子。

蘇父昨夜吃到久違的肉味,今天在床上賴床。

“老公,起床吃飯,不然今天上班要遲到。”

蘇父一看時間,急急躁躁的從床上爬起來:“老婆我來不及,我拿早點在路上吃,你幫我裝好。”

說完起床穿衣服褲子一氣呵成,帶上洗漱用品去樓道里刷牙洗臉。

“早,小蘇。”

“是林奶奶呀,林奶奶這麼早出門去逛集市。”

“對呀,早上的菜新鮮味道好。”

“早,蘇叔叔。”

“早,小張。”

……

樓道里人來人往熱鬧起來,打招呼聲、問好聲、囑託聲此起彼伏。

蘇父進來從白慕沐手裡接過裝好的早點穿上鞋子急急忙忙的邊吃邊小跑著往紡織廠跑。

白慕沐把家裡的碗洗了,弟弟拉粑粑的尿布、褲子洗了才背上書包往學校跑去。

路上已經看不到揹著書包的讀書娃,白慕沐加快腳步往學校跑去生怕遲到被關在校門口,班主任罰站。

等跑到校門口才看到零零散散的同學,此時白慕沐額頭上滿是大汗。

“白慕沐你怎麼又是最後一個到班上,你不知道早點起床嗎?盡拖我們班的後腿。”在校門口站著檢查紅領巾佩戴情況的少先隊員中的其中一人對著白慕沐沒有好臉色。

“班長,我……”

“同學快進來,快去教室上課吧。”旁邊站著值勤的老師溫柔的幫白慕沐解圍。

她知道點白慕沐的家庭情況,而且她負責學生上學安全和有無遲到情況。

白慕沐每次都是跑著大汗淋漓來上學,冬天還好跑著熱乎,夏天是遭罪。

老師不能說誰對誰錯,因為有一些同學是故意賴床不起耽誤上學時間才跑著來上課,而有的是情有可原。

這位同學也是為班級榮譽。

白慕沐朝著老師鞠躬道謝後跑到教室。

上課鐘聲響起:噹噹噹。

“上課。”

“起立。老師好。”

“同學們好,請坐。”

“同學們把語文課本翻到第26課《那片綠綠的爬山虎》,今天我們學習這課。請同學們先預習、默讀,一會兒老師請同學起來朗讀。”

“班長你接著往下讀,從第六段開始。”

“這一年暑假,語文老師找到我,說:“葉聖陶先生要請你到他家做客。”我感到意外……”班長聲情並茂的朗讀起課文。

……

噹噹噹當。

下課鈴聲響起。

“好,今天的課先到這兒,回去請同學們把這篇課文的生字加拼音抄寫五遍,組詞兩個。美詞佳句抄寫三遍,明天教上來。”

“下課。”

“老師再見。”

在學校的時間是那麼短暫,白慕沐如飢似渴的吸取著海洋裡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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