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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的房子，吃了一半的飯菜還放在桌子上，床上的被褥還亂著，可家裡的其他地方，都挺乾淨的。
張雯應該是醒來後叫了個外賣，沒吃完，也沒來得及收拾房子，人就走了。
誰會吃飯吃到一半離開？
尤其是張雯點的早飯，是需要細嚼慢嚥的。
她化妝臺上的化妝品很多，保養的護膚品更是不吝嗇的花錢買，顧弈秋評價：“她應該是個很精緻的姑娘。”
房東連聲附和：“對，張雯這姑娘好說話，心眼也好，家裡總是乾乾淨淨的，也不用違規電器，乖的很。”
邢昱繞著家裡走了一圈，視線落在了她床頭上掛著的一幅畫。
畫是一個睡美人，很大，幾乎遮住了大半面的牆壁，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畫有些歪了。
顧弈秋這時沉聲開口：“房間裡剛剛都還有人在。”
“房東，公寓有別的可以出去的路嗎？”
房東搖頭：“沒有，這棟樓就只有剛剛咱們上來的樓梯，而且要出公寓，也只有大門口一個門。”
“公寓背後靠著小區，根本出不去。”
這時，邢昱在後面敲了敲畫。
顧弈秋聽到動靜，稍稍抿唇，有些驚訝：“邢隊，你是覺得……這副畫後面……”
邢昱一個人弄不下來畫，對顧弈秋道：“來幫忙。”
兩人合力把畫給搬了下來。
彼時，兩人目光都是一凝。
這幅畫後面的牆，赫然是空的！
房東看到，也是狠狠一驚。
他不可置信：“怎麼，怎麼會這樣？”
而邢昱已經主動進了隔壁的房間，他跳下去後，很自然的朝著顧弈秋伸出手，要扶她一把。
聲音低沉：“小心點，下面都是石磚。”
顧弈秋看著他寬大的手掌，微微一愣，腦中又一次傳來尖銳的痛，她抿緊唇，沒有搭上他的手，而是穩穩的跳到了地上。
“邢隊別把我當小孩子，這點高度我問題不大。”
邢昱面不改色的收回了手。
跟在兩人身後的警察皆是微微挑眉，總覺得這兩人之前的氣氛，有些微妙呢。
跳進去之後，是隔壁的衛生間，衛生間裡有明顯的血跡，兩人目光凝重的往客廳裡走。
果不其然啊。
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客廳的正中央，躺著一個姑娘，就跟睡美人那張畫上的姿勢一模一樣，如果忽略她缺失的鼻子，不斷流逝的血，看著倒也唯美。
顧弈秋直接蹲到了屍體跟前，稍稍湊到了屍體的嘴邊，那模樣，像是在檢查她的鼻子。
“啊，你放過我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不認識她啊，你不能這樣！”
“放過我吧，啊——”
顧弈秋呼了口氣，心裡有說不出的難過，這個姑娘，是死的最輕鬆的一個，可同樣的，她心裡充滿了不甘心。
她們為什麼要被當成是別人的替代品？
而犯人像是找到了最後的珍寶，在割她的鼻子時，對她說了很多的話，像是想要讓人理解他的所作所為。
有點炫耀的意思。
顧弈秋初步給張雯驗了屍，語調沙啞：“張雯是窒息而死的，她脖子上有掐痕，身體上還有溫度，剛死沒多久。”
顧弈秋細細的看著她脖子上的痕跡，眉頭輕蹙：“依舊沒有指紋。”
除了青紫色的痕跡，就什麼也沒有。
她有些頹喪：“沒有指紋，沒有犯人的任何生物學上的資訊，很難從資訊庫裡找人。”
邢昱也知道這個。
他看了眼這個房子的結構，視線最後落在了房東的身上。
房東急忙擺手：“我不是兇手，我沒有殺人。”
“知道，我只是想問問，這個房子是租給了誰。”
房東一愣，去了辦公室找租房資料去了。
可查了半天，得到的結果是，這個房子根本沒有租出去！
這個房子位置不好，一年四季都照不到太陽，房間裡陰冷潮溼，哪怕是租的便宜，可看過的人也都不願意在這裡住。
所以房東也是很久沒管這個房子了。
“小竹，你去跟著房東複製監控，他只要出去，就肯定能拍到。”
他就不信，這個犯人能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
張雯的屍體被帶回了警局，顧弈秋在解剖室驗屍。
“連環殺人案第四名死者，第一次解剖開始。”
顧弈秋穩穩的下刀。
甄惜在一旁給她遞工具，她說一句話，她就記錄一句。
在張雯的胃裡，確實發現了她早上還沒有消化完的食物，顧弈秋不放過她身上任何一個小小的細節。
最後，在她的指甲縫裡，發現了類似面板組織的東西。
—
另一邊，邢昱根據張雯的鼻子，成功拼湊出了一張完整的臉。
四個人最好看的五官拼湊在一塊，那是一個極為溫柔可人，有著江南人傾國傾城調調的美人。
一眼就能讓人淪陷。
而邢昱根據這張人臉，很快就在資訊庫裡找到了與之匹配的人。
夏真真，一個車禍慘死，車禍的照片中，她的五官已經完全看不清了。
而這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一定是她的追求者，對她的喜歡，許是已經到了偏執的程度！
邢昱帶著人直接去了夏真真的家，夏真真的父母看到警察，還有些發愣：“我女人的車禍，不是已經過去很久了？怎麼忽然又要查？”
邢昱看著兩位老人，也不想讓他們心裡有負擔，溫聲開口：“這個案子不能告知外人，煩請理解。”
兩位老人也理解，就沒有多問，把他們一行人帶去了夏真真的房間，房間裡很乾淨，她的東西也沒人動過，就好像，她還活著一般。
鑑證科的人帶走了夏真真生前用的電腦，她的手機早就在車禍中變成了灰燼，只能希望電腦上能有一些線索。
他們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
兩位老人有些奇怪，眼眶都泛著紅。
“老頭子，你說警察為什麼要重新調查真真？”
“不清楚，但是看樣子，真真應該是案子裡很重要的人。”
老人擦著眼淚：“你說真真要是活著該多好啊。”
夏真真是老來得女，向來寵愛。
而回到警局後，鑑證科的人，很快就在夏真真的電腦上，發現了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