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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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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劃破黎明的黑夜,穿破早晨的薄霧灑向院子,柔軟的光給冷清的院子增添了幾分暖色!

院中新綠的桂花樹上,幾隻小鳥在嬉戲,從一支樹枝跳到另一個樹枝,歡快的叫聲劃破沉寂了一夜的小院。

我輾轉一夜,幾乎沒怎麼睡,眼睛有些酸脹,但這對於長期黑白顛倒的人來說,都已經習慣。

今天倒班,相當於放一天的假,昨晚想了一晚,我覺得,我還是得找阿輝談談,畢竟這事越到後面越是麻煩。

我打了一個電話給子樂,叫她過來陪唐佳去外面走走,散散心,她欣然的答應。

子樂是志峰開車送過來的,許久不見的兩人跟之前判若兩人,走路都帶著風,志峰越來越會收拾,西裝革履,髮型乾淨,有型,有些個老闆的意思;子樂染了頭髮,化著精緻的妝容,一身時尚的服飾,變化最大的還是她不像以前那般羞澀,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也比以前愛說話,整個人都散發著與眾不同的氣息。

我見到兩人風塵僕僕的提著一堆東西衝進小院,便上前招呼,歡迎兩位老闆的到來,榮幸之至!

子樂笑說,曉文哥,你就別拿我們開玩笑了!

志峰說,我要是老闆,你不還是老闆的哥嘛,這個一輩子改不了的!

我哈哈一笑,快進來坐吧!

志峰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我說,哥,我晚上再來找你喝酒,早上跟別人約好談點事!

我說,行,你先去忙吧,晚上等你喝酒!

他說,得了!

我說,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他答應一聲便急匆匆的出了門,看來是真的有急事!

唐佳或許聽到院子裡嘈雜雜的,挺著個大肚子從屋裡出來,子樂見了,喊了聲姐,手舞足蹈的小跑著過去。

等唐佳收拾完,吃過早餐,三人一同出了門,她們說要去街上逛逛,問我去不去,我藉口去菜市買菜跟她們分開來。

三人分別後,我沒有去菜市,而是打了個電話給阿輝,跟他約好後,便搭車趕過去!

估計他也一晚沒睡好,一臉倦意,眼睛有些紅腫,頭髮有些散亂,無精打采的坐在湖邊的一張凳子上抽菸。

我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從口袋抽出一支菸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問,昨晚沒睡好啊!

他有些無力的說,一晚沒睡,想了一晚上,糾結了一晚上,折磨了一晚上!

想清楚了?

他搖了搖頭,沒有,不知道該怎麼辦!

阿輝,我們認識也好幾年了吧,大家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很清楚,你跟佳佳以前的事過去了就不說了,但現在,我只問一句,你真的能給佳佳和肚子裡的孩子幸福嗎?

阿輝抽著煙,沉思了片刻,我知道我爸媽的為人,他們能妥協,完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對於佳佳和她的爸媽都是很反感的,所以我很猶豫,也很擔心!

我笑,阿輝你成長了,以前的你可不會往那想!

他苦笑,沒辦法,其實我寧願還是以前的那個我,但,有些事情會逼著你成長。

我問,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

他嘆氣,前段時間我爺爺去世了,家裡忙著爭家產,每天都是伯伯,叔叔,嬸嬸……一堆人跑來家裡吵鬧,沒有一天安寧的日子!

我說,阿輝,不是阻攔或者反對你跟佳佳和好,只是我覺得這個時候是關鍵期,還是把這事放一放吧,這樣對你對她都有好處,她的性格你也知道,在這個時候刺激她,對她對孩子都不好,到時候得不償失怎麼辦!

他沉思了片刻,最後長出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三萬塊片遞給他,這是三萬塊錢,你拿著吧,以後他爸媽再找你要錢,你把鍋扔我這來,想必他們也不會糾纏你!

他頓了頓,接過錢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下午我就回去,你多費心了!

阿輝下午搭車回去了,我想了想,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也不容易,阿輝臨走時,留下一句話,佳佳的爸媽和弟弟都不是好說話的人,你想想怎麼對付他們!這件事算告一段落,本想著總算可以鬆口氣,但阿輝的這句話,倒是提醒我了,是啊!是該好好想想怎麼對付他們了!

佳知道今天阿輝沒來找她,一切就明白了,狀態好了不少,晚上食慾不錯,吃了兩大碗,撐的坐在椅子上半天起不來!

志峰因為要抽菸,只得拉著我坐到一邊,從口袋抽出兩支菸,遞了一支給我,自己便點著煙大口的吸了起來。

他忽然盯著天上那輪圓的跟個球一樣的月亮,(不對,它本身就是一個球),說,過完年已經一個多月了,想起去年這個時候你還是單身,如今也快升級當爸爸了,時間到底去哪兒了,真是比錢還要不禁花!

我笑,你這是感慨時間過的快呢,還是羨慕我快當爸爸呢!

他想了想,好像都有吧!

我說,如果是感慨時間過得快呢,我可以陪你一下,至於當爸爸那事,還得你自己努力啊!

他哈哈大笑,隨後小聲說,努力是自然,不過還沒到時候,等事業走上正軌以後再說吧!

事業?這個詞讓我一愣,隨後問自己,在工廠打工算不算?答案顯然是no!

志峰輕輕推了一下我的胳膊問,怎麼了?

我苦笑,沒什麼,想到一些事情!

他說,什麼時候有空去我那坐坐唄,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我問,什麼好東西?

他咧嘴笑,現在不能說,說了就沒勁了,改天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見志峰搞得神秘心中就越發的好奇,趕忙對他說,行,我明天就過去,正好出去有事。

志峰哈哈一笑,那明天我等你,正好我那有一瓶好酒。

我笑,是不是啊,老闆級別了就是不一樣啊。

他不屑,老闆也不容易當啊。

我說,在不容易也比我這個掙死工資的強啊。

他微微一笑,那倒是,所以我勸你還是別在廠裡待了,和我一起幹吧。

這個問題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現在佳佳懷著孩子,暫時還是安穩一點的好,這個問題也就擱置了。

我說,今年恐怕是不行,明年再說吧!

他作無奈狀,好吧!

隔天因為上白班並沒有去志峰那,直到三天後的倒班我才起了個早去志峰那。

志峰接到我過來的電話早早的在公司等著我,志峰的合夥人也在公司,一個看著很有派頭的瘦高的短髮男生,年齡跟我們差不多,給我的感覺是很精明的一個人。

果然,他見志峰領著我進門,忙上前伸出手招呼,江哥,歡迎歡迎!

因為志峰我並沒有奇怪他是怎麼知道我的,於是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你好!

志峰忙介紹說,劉總,我的合夥人。

那個叫劉總的微微一笑,叫我小劉就行了。

三人招呼完,兩人帶著我在公司轉了轉,公司不大,兩間四五十平方的門面,除了他們兩人還有一個女生,志峰介紹說是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負責看店,志峰說以後要是發展好了,就換個大一點的地方,不過在我看來,這已經很不錯了。

小劉因為跟客戶約好談點事,拿著公文包,開著車出去了,志峰帶著我東拐西繞的來到一個小區的小倉庫門前,嘩啦一聲拉開卷閘門,把燈開啟後,我忍不住驚呼一聲,—裡面赫然停著一輛發光閃亮的,拉風的,超酷的摩托車。

我圍著車子邊轉邊說,這個確實是個好東西。

志峰得意說,不錯吧,我花了快三萬塊錢從一朋友那買的。

難怪,都是用錢砸出來的,能不拉風,能不閃光嗎?

我說,確實不錯,不過你可真捨得。

志峰呵呵一笑,哥,你還記得我兩騎摩托那事嗎?

我哈哈大笑,怎麼不記得,剛上初中那會,那會有輛車就已經很不錯了,那時鎮上也沒幾輛摩托車,學校就校長有一輛破摩托,一加油後面就濃煙滾滾,但好歹也是一輛車啊,也不知道是誰跟人打賭會開車,沒想到就一吹牛,趁校長不注意,開車搭著我七拐八拐的,結果連人帶車都整別人家水田裡去了。

志峰忙解釋,我那時不是隻顧著跟人賭氣去了,想著這摩托車應該也跟單車差不多,誰知道!再說也不是我技術不行,完全是校長那車太難騎了。

我打趣說,行了行了,當初要不是你自大,我倆能被學校列入黑名單嗎,以至於後來被就開除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志峰一臉尷尬,哥,我錯了還不行,這車你開走,什麼時候還我都行,不過可有一條,這車的所有權可還是我啊!

我本來就手癢癢,此時聽他這麼說,可謂是正中下懷,我也沒客氣,伸出手問他,車鑰匙。

他從口袋掏出鑰匙,隨著嗡嗡兩聲,車子發動起來。

志峰笑笑,從口袋掏出一個證件遞給我,車子證件都是齊全的,你拿著,只要不違反交通規則一般都沒事的。

我接過證件塞進口袋,戴上頭盔,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就開著車子延長而去。

只聽志峰在後面喊,哥,你可要對我的小老婆好點啊!

我心中嘿嘿一笑,才懶得理他呢!

回到家,佳佳驚呼一句哇塞,這也太酷了吧,然後卻是一臉失落,拉著我的手說,等我生了小寶以後你一定要載我去兜風。

我笑著說,好,一定帶你去。

她像個小女生般拉著我的手撒嬌,要我跟她拉勾,我無可奈何,只得同意下來。

夜晚的風颳的窗外的樹葉嘩嘩作響,月亮被烏雲遮面,只透出星星點點的光從窗戶曬進來,屋子裡顯得有些淒涼。

佳佳有些不安,於是拉我起來說話,她問我給孩子像好了沒。

我睡得迷迷糊糊,隨口說,叫唐果吧!男孩女孩都可以用。

她拉住我的手說,不行,必須跟你姓才行。

我伸手開啟床頭的頭,起身去桌子上拿過字典鑽斜靠在床頭認真的翻起來。

她把頭貼在我的胸口,輕聲說,要是一直這樣平平淡淡的該多好啊,你和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在院子裡玩耍嬉戲,該是多麼美好。

我摟著她的的肩膀,柔聲說,會有這麼一天的。

她的頭在我的胸口蹭了蹭,像一隻小貓,鑽進主人的懷裡撒嬌。

片刻後,我合上字典,男孩就叫江小白,女孩就叫江小悠,

她想了想,小悠倒是還行,不過小白,你想兒子變酒鬼啊!

我笑,哈哈,我可沒這麼想,只是一時想不起更好的。

她說,叫晨旭怎麼樣?

我說,清晨旭日?

她問,行嗎?

我撫摸著她的頭,輕聲說,當然行了,不過時間不早了,你得趕緊睡覺了!

她輕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她睡著了,我卻東想西想的睡不著,都是胡思亂想,也不知道自己或開心,或擔心,還是害怕,或許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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