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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收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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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混戰,到得黎明時分,國防軍佔領了曼德勒城。

“吳奈溫的家眷還沒來得及逃走哪!兄弟們快進去看吳奈溫美貌的夫人啊!”幾個衝進了吳奈溫府的國防軍大聲叫著,讓後面的戰友快點進來。

“吳奈溫夫人有什麼好看的,哪有這曼德勒城讓人來得興奮!”話雖如此說,劉勇還是帶著士兵闖進了吳奈溫府上。

侍女們的驚叫聲四下喊起,府中衛兵們可擋不住如狼似虎的國防兵,紛紛扔下槍投降。繞過小橋流水,穿過華美的樓堂館閣,劉勇一直衝到了吳奈溫的銀安寶殿,他舉目看去,只見大殿中聚集了一大群女人,想必是吳奈溫府中的侍女,這些侍女緊緊圍在一名身穿漢服麗人身旁,護衛著她,這女人身後站著一個小孩兒,緊緊抓著媽媽的裙角,睜著一雙圓圓的,充滿了恐懼的大眼睛,望著眼前這些渾身是血的人。

國防兵見到這一殿的如花女眷,忍不住心癢難撓,有計程車兵便伸出手去,去摸侍女們的臉蛋兒。

“住手,都他媽的幹什麼哪,暈了頭啦!誰敢侮辱婦女,一律軍法從事!”劉勇怒喝道。士兵們這才悻悻然的收回了手。

"不要害怕,我不會濫殺無辜。你丈夫與我為敵,那是戰爭的無奈,與你們家人無關。" 劉勇看著這位宮裝麗人,溫和地說。

漢裝麗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劉勇。劉勇又說道:"失去親人的痛苦不是幾句話就能化解的,我知道你心中恨我,但戰爭就是如此,以前如此,以後也改變不了!你要明白,你的丈夫不是我殺的。等等,我跟這個女人說這些幹嘛,好像怕她日後報復似的。她的丈夫難道沒有殺過人嗎?作為吳奈溫夫人,她應該比常人更明白戰爭的殘酷和無情!"

"我會盡心照顧你們母子的,但你們需要搬到景棟去……"

"媽媽,是不是他殺了爸爸?" 夫人裙邊的小孩兒膽怯地問道。

"亶兒,別亂說!" 夫人驚恐地制止他,這孩子竟然無意中闖了大禍。他的話剛出口,豈不是讓劉勇明白,他日小孩兒必定會復仇嗎!為了避免未來的麻煩,說不定這名將軍會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嘿嘿,真是個孩子!" 劉勇搖頭笑道:"你爸爸不是我殺的,我殺人無數,攻城略地,也不怕再多你這麼個小不點兒仇人!你爸爸確實不是我殺的,他的屍首就在外面,不信你可以去瞧瞧,他是自殺的,可不是我殺的!"

劉勇大步朝外走去,命令道:“把這裡打掃乾淨,我要在此地安營紮寨!”

莫啟哲領兵北上,越過煙塵未散的戰場,他們抵達北城。然而,北城的局勢與程高尚的預想大相徑庭。完全相反的是,城中的百姓並未出動進行巷戰,街道上寂靜無聲,全無半點動靜。

若是緬甸大軍如潮水般湧來,劉勇雖感到壓力,卻並不畏懼。該迎戰便迎戰,難道還怕了你不成?然而,眼前完全相反的景象使他驚疑不定。他開始懷疑,是不是這裡的緬甸大將精於兵法,打算設下埋伏,欲一舉給他來個狠的?

劉勇揮了揮手,軍隊停下了行軍的步伐,他派出幾名精明計程車兵去探查訊息。沒過多久,那些去探訊息計程車兵回來了,一個個滿面笑容!

劉勇問道:“怎麼樣了,有什麼訊息?”

一名士兵回答道:“這事說起來真是好笑,我們一路上連一個緬甸兵都沒看見,一直到了北城的城牆,守城計程車兵一個都沒少!我們對著城上喊話,讓他們投降,他們的將軍問我們是不是國防軍,我們說是。你猜結果怎麼樣了?”

聽到士兵的描述,莫啟哲也放下心來,笑著問:“怎麼樣了,他們說了什麼?”

“他們一起歡呼,說終於把親人盼回來了!”

“什麼意思?”劉勇一頭霧水地問道。

“原來城上的緬甸兵竟然都是咱們漢人同胞啊!吳奈溫擔心西城的漢人守軍容易和百姓聯手,開啟城門讓咱們入城,所以把西城的守軍調到了北城,北城的調到了西城,兩下對換了!”那士兵大笑著說道。

劉勇也哈哈大笑道:“太好了,看來不用我們強攻了,你們幾個人就已經攻克了北城!太好了,每人記一大功!”

“多謝師長!”士兵們喜滋滋地道。

不再觀望,劉勇帶兵進駐西城。他見城中百姓關門落窗,不敢上街,便對手下將士們說道:“百姓只是心中不安,並非要和我們打巷戰!這樣吧,你們不要去騷擾他們,一夜辛苦,大家想必都累了,就在百姓家門外休息吧。要是他們出來了,就跟他們買點兒吃的,記著一定要給錢啊!去吧。”

此時,劉勇已是疲憊不堪,看到前方有一家店鋪,貌似是個大型藥鋪。他隨即走到門前的大石階上,仰躺下來,閉目短暫休息。

只是迷糊了一小會兒,他便聽到門軸發出聲響,從裡面探出一個頭來,是一個小夥計。小夥計剛開啟門縫,一眼就看到了門外的劉勇,頓時嚇得臉色蒼白,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劉勇睜開眼睛,沒有作聲,這下子也無法入睡了,只好靜靜地躺著。過了一會兒,門又被開啟了,這次探出頭來的是個留著白鬍子的老者。

劉勇趕緊坐直身子,問道:“這裡是藥鋪吧,有沒有清熱去火的藥啊?我想買一些,這一晚上……”

“砰”的一聲,門又被關上了。

劉勇嘆了口氣,只好再次躺下。剛躺下,門又開啟了,從裡面伸出一雙手,端著一隻大碗,把碗放在地上,然後門又是砰的一聲關上了。

劉勇向碗裡看了看,原來是碗綠豆湯。他衝著大門喊道:“多少錢啊?你不先說價錢,我可不買!”

劉勇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感到口中飢渴難耐。他端起碗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去,然後對著門裡喊道:“謝謝啦!”然而,門內並沒有人回答。

突然,人聲響徹雲霄,一隊士兵飛奔而來。他們跑到劉勇跟前,齊刷刷地跳下來向他行禮,一片嘩啦聲中,門口跪倒了一大片新投降的北城守將。劉勇慌忙起身去扶他們起來,好言安慰。

大家坐在地上,聊了一會兒天。劉勇突然問道:“你們誰身上有錢?”

將軍們一聽到這個問題,立刻把全身都翻遍了。可惜的是,大家都是出來打仗的,身上都沒有什麼錢。一大堆將軍竟然只找出了兩個銀元!劉勇拈了拈兩個錢,笑道:“應該夠了吧!”然後轉身去敲那扇大門。

將軍們看到師長這樣做,以為他要搶劫,立即跑上來幫忙。一大群人對著大門猛拍,“開門,開門!”

“你們這是幹什麼!”劉勇質問。將軍們這才回過神來,原來師長是想要體驗獨自偷襲的刺激,一個人搶劫一家!他們趕緊退下,解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只是想幫忙而已,打擾了師長的雅興,請不要介意……”

大門再次開啟,老者探出頭來,敬畏地問道:“軍爺,您……”

劉勇將兩枚銀錢和大碗遞給他,道:“夠了吧?應該夠了,你可別欺負我是外地人,想佔我便宜!”

“什麼……什麼夠了?”老者顫抖地問道。

“綠豆湯錢啊!還能是什麼?你可別跟我說躺在你家門口一會兒,你也要收費!”劉勇笑道。

“不敢不敢!”老者急忙道。

“我躺在你家門口,你沒法開門做生意吧?我這就走,你開門吧!”說完劉勇走下臺階,向城頭奔去,留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將軍。大家都看錯了吧,師長喝東西竟然會付錢!

新降的將軍們環顧四周,見街上的百姓已經出門,有的正在用酒飯招待士兵,與劉勇一樣,士兵們吃完後都堅決付賬,不肯吃白食。一位將軍問道:“你們說這支軍隊能否打下緬甸?”

“我是不知道能不能打下緬甸,但有一點我是知道的。”

“什麼?”

“緬甸人想打回曼德勒,是不可能的了!不說別的,老百姓就不能答應!只要國防軍一聲召兵,得有多少人參軍!”

將軍們一起點頭,紛紛上馬,跟隨劉勇前往西城城頭。他們離去後,藥鋪老闆精神抖擻地責罵店中的夥計:“你們這幫懶蟲,快點兒把店門開啟!日頭都升起這般高了,你們還敢磨蹭,一點都不自覺,不做生意,難道要餓肚子啊!趕明兒就把你們送去當兵,學學人家的長處!”

劉勇跑到城門處,見城門已開,老百姓進進出出。雖然生活是不可能不受到打擾的,但戰爭中能做到這樣的軍隊可不多,他感到蠻自豪的。登上城頭向遠處眺望,他心情開朗,長舒了一口氣,有一種壯志在我胸的感覺。

劉勇在城頭拿著饅頭和士兵們大嚼。不少國防兵出城去了,到附近鄉村去張貼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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