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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被啃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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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宥棠將最後一杯酒喝完,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玻璃渣四散而去。

只剩下一條短褲的綺夢,一臉笑盈盈地看著林宥棠。

“林少果然厲害" 說吧就要彎腰去脫衣服。

“免了, 我要回家了!”

“你確定嘛林少, 能在脫光花魁的衣服,你還是頭一個呢!”

“沒意思, 回家了!” 說罷林宥棠起身就要走!

綺夢披上衣服, 趕忙拉過凝雪, 凝雪掙開了綺夢,先一步走出了V12,綺夢一臉的擔心,看著凝雪的背影。

“這麼尊貴的客人 ,怎麼能沒人送呢,凝雪不去, 你去!” 領班對著綺夢說道。

“好好, 我去送, 小雪她不舒服,不要為難他!"

領班看了一眼綺夢,沒有搭話。

車子剛開出十二獸幾十米遠, 酒意已經有些上來的林宥棠,突然停了下來。

他盯著公園裡一片密林。

樹影婆娑,偶爾有陣陣涼風帶起落葉的沙沙聲,如同遠處低語的幽魂。一盞盞街燈如孤靈般點綴在曲徑通幽之處,提供了微弱而不足的光明。

胡來也跟著下車,忙拉著林宥棠,“別看了,快回去把”

林宥棠不由分說,往樹林走去。

正當二人沉默前行時,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夜空,緊隨其後是一陣咀嚼與撕扯的聲音。林宥棠的步伐一頓,他的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胡來緊緊跟隨在他身旁,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了聲音的來源。

在一片灌木旁,一隻怪異的妖怪正狼吞虎嚥地啃食著什麼。那妖怪體型龐大,肌肉膨脹,如同一座小山般坐在地上。它的面板是病態的灰白色,上面有著雜亂無章的黑色斑點,像是染病的葉片。妖怪的後背長著一排銳利的骨刺,宛如脊椎上生長的殘忍之刃,每一根骨刺都似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是血與腐肉混合的味道。那氣味刺鼻至極,幾乎能在舌尖上感受到它的鐵鏽般的味道。妖怪的爪子深深陷入土中,每一根爪尖都沾滿了泥土和血液,似乎剛剛才完成了一場血腥的狩獵。

它周身環繞著一股暗紫色的氣霧,像是它邪惡本質的外化。這暗紫色的煙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沉,彷彿連周圍的光線都被汙染,空氣都變得稠密起來。

它的頭部寬大而扁平,眼睛卻異常狹長,閃爍著黃褐色的光芒。它的嘴巴裂開至耳根,露出如同割草機刀片一般的鋸齒狀牙齒,正在撕咬著一個人。

看那屍體,長頭白裙,似乎是個女子。

妖怪的舌頭如一塊骯髒的溼布,不時地從嘴裡滑出,拭過它沾血的下巴,發出令人作嘔的滋味。

血腥味在夜風中瀰漫,幾乎可以感覺到那沉重的鐵鏽味在舌尖凝固。妖怪的動作突然停頓,它像是察覺到了林宥棠他們的存在,緩緩地抬起頭來。那雙黃褐色的眼睛冷冽而漠然,嘴角的血跡更顯得它的笑容兇殘而扭曲。

林宥棠握緊了拳頭,掏出收妖袋就要上前去收。

但胡來卻緊緊抓住他,低聲警告:"你已經是正式的消債人,不能再隨意收妖。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不要讓情緒矇蔽了你的判斷。"

“為什麼,是妖我就要收它”

“你忘記戒律了, 消債門捉妖人, 只能捉那些簽訂惡魔契約的妖!你要捉他必遭反噬,打破戒律法力盡失”

林宥棠的身體如同被灌鉛一般沉重,心中充滿了掙扎和不甘。但他知道胡來說得對,他們只能介入那些有契約在身的妖怪,而對於這種自然界的殘酷,他們卻無能為力。

妖怪再次埋頭享用其獵物,那兇殘的景象如同一出恐怖的戲劇,在夜色中緩緩上演。林宥棠轉過身,目光裡含著一絲難以言說的痛楚與無力。胡來的手臂依然緊緊抓著他,提醒他不能逾越規則的重量。林宥棠深吸了一口氣,將那股衝動壓下,他知道自己要保持清醒,不能讓這種野蠻的舉動左右了自己的判斷。

胡來微微頷首,表示理解和支援,卻也透露出一股沉重的無奈。他們背對著那個正在發生的血腥場面,緩步離開。在他們走後不久,公園又恢復了平靜,只剩下夜風和孤獨的路燈作陪,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魘。

儘管如此,林宥棠心中那股因無力而生的挫敗感卻難以驅散。他知道自己和胡來都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中盡力而為,但今夜的事件卻如同一個無聲的嘆息,提醒著他,這個世界的殘酷與他們的戰鬥仍將繼續,無論他們願不願意面對。

他靠在自己車旁,點上一根菸, 任憑細雨拍打自己的臉, 他從未如此的無助。

他突然一個轉身, 一腳踹法拉利的前臉, 那碳纖維的保險應聲碎裂,大燈也掉下來半個。

車內的綺夢,已經哭的像個淚人,但是她極力剋制自己的哭聲不要傳出來。

林宥棠拿起電話。

“林叔, 喊人再給我送一輛車過來, 我在十二獸向東50米,那輛紅色的車子拖走吧, 我不開了!”

“ 不要開了是什麼意思, 是不要了,還是不開了?” 胡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開了,也不要了!” 林宥棠又點上一根菸。

“那別拖走啊, 給我, 我修一修來開, 我就缺一輛跑車!”

“隨你"

說著遠處開過來一輛馬丁,停在了林宥棠身旁, 那司機下車,成開一把傘給林宥棠遮住雨水 ,林宥棠接過鑰匙上車就將車子發動起來。

他又下車, 拉下來瑟瑟發抖的綺夢,上了自己馬丁。

一陣炸街的聲音,林宥棠已經走遠。

胡來高興的手舞足蹈,

“賺了賺了啊, 這麼好的車不要了, 又省它一千多萬啊!”

這邊,爛醉如泥的陳顯又回到了十二獸門口。在那裡大喊!

“凝雪, 你給我出來, 你給我出來!”

“你個婊子, 老子不是為你換你自由, 也不會賭上全部, 這一招輸了, 你竟然資訊都不回來!”

“你個賤人, 害的我好慘啊!凝雪你給我出來!”

瞬時出來幾個黑衣青年, 將一個頭套戴在陳顯的頭上, 兩個人架著他走向路邊, 一把將他扔在川流不息的路上,路上的車子一個一個急剎車。

“要死啊, 躺這裡死 ,別害我!”

各種謾罵聲此起彼伏。

十二獸刺眼的霓虹燈,讓陳顯似乎看清了現實、

“有錢的時候,你們把我當爺爺, 沒錢了你們就把當爛泥! 果然不虛,叫什麼十二獸, 我看你們都是些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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