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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禾沒有接，反而勸他說，“東西太多了，你帶回去吧。”
“多麼？”小林一臉問號，“都是些零碎東西，看著一大片，沒多少東西。各種用紙；床上一年四季的被子被套枕巾；廚房的各種小家電；還有清潔小家電，掃地機器人，智慧拖把。哦，對了，我重新買了個冰箱，之前的容量太小，放不了多少東西。還換了個洗衣機，洗烘一體，來不及曬衣服也不怕。當然還配個電動升衣架。”
小林掰著指頭，一項項講給白曉禾聽。
“對了，廚房的各種調料，糧食，蔬菜，肉類。我都準備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實在太細緻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小林統統考慮到。
白曉禾垂眸，寥落地說：“我，我不打算住這裡。”
“為什麼？！”
其實小林大概猜到了白曉禾的心思，知道她臉皮薄，不好意思白住。
白曉禾低著頭不說話。
“這樣吧，我給老太爺打個電話，你自己跟他說吧。其實我也覺得這房子太破了，你看不上很正常。”
白曉禾猛抬頭，焦急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係的，你當然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見。這老小區，物業形同虛設，衛生打掃不到位。趁早換個合心意的小區。”
“不不不不，這房子很好，我很滿意，只是，只是”
“你滿意就可以了，那還有什麼問題嗎？你就安心住著，什麼都不用想。你開心，爺爺就開心。爺爺開心，康家就開心。你就是康家的功臣。明白嗎？”
白曉禾看著小林甜甜的笑容，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小林安頓好一切，讓工人把垃圾都帶走，圓滿地完成這次任務。小林回到公司，康夜行剛結束下午的例會，小林見縫插針地彙報工作。
康夜行點了點頭，。
“老闆。”
康夜行停住腳步，“還有什麼事兒？”
“你不是讓我留意白曉禾嗎？我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康夜行看著他，讓他繼續講吓去。
“白曉禾眼睛又紅又腫，像是痛哭過，整個人的狀態也不好，有氣無力的。”
康夜行垂眸沉思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
源景匯是杭市頂級私人會所，富豪們一些小型商務宴請最鐘意選址在此。能請到康家康夜行對於主家來說，是多大的榮耀與面子。康夜行觥籌交錯地應酬著，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小林機警地提醒老闆對方的稱謂。
“老闆，你還好吧？”
康夜行藉口抽菸，來到室外，面向月亮，靜靜佇立著。
康夜行回頭，月光勾勒出清晰的面部線條。
“咱們撤。”
“可是，這麼早回去不太合適。”
“我自己去和陳總說，你和老胡在門口等我。”
小林不再說話，乖乖地按照老闆說的做。
不久，康夜行就找了過來，等他坐上車，語氣淡然地對老胡說，“去幸福家園。”
小林瞬時睜大雙眼，老闆要去找白曉禾！怪不得一晚上魂不守舍，原來在想著她的事兒。小林一晚上都沒猜出老闆的想法，這誰會料到呢！
汽車在幸福家園外停下，康夜行脫下西裝外套，扔進車裡，邊走邊整理著袖口。室外炎熱，他之前一直是在恆溫的空調房。
康夜行三步並兩步來到房門口，敲了敲門。
“誰呀？”白曉禾的聲音響起，康夜行的心跟著顫了顫。
“是我，康夜行。”
只聽室內瞬間沒了聲響，過了一會兒，大門緩緩開啟了。白曉禾掩門，露出一半身子，看著他，“這麼晚了，你有事嗎？”
康夜行低頭看著她的臉，確實如小林所說，眼睛紅腫，鵝蛋小臉脹大了一圈。
“我們進去說。”
白曉禾抿了抿嘴，神情有些緊張，“太晚了，有什麼事兒，明天說吧。”
康夜行起了疑心，打量著白曉禾，利用身高差向屋內望去。
原本的小屋堆滿了貨品，浴室裡水流聲嘩啦啦地流。
康夜行臉色驟變，推開門，大步走了進來。
“哎！～”白曉禾阻擋不及。
水聲停了。小景穿著三角褲頭從浴室裡走出來，“姐姐，沒有毛巾。”
當他看到康夜行的那一刻，像老鼠看見貓一般，衝到次臥，把門鎖了起來。
白曉禾不敢面對，她不知道康夜行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她緊閉雙眼，聳著肩膀，等待發落。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一點動靜也沒有，白曉禾慢慢睜開眼睛。
康夜行氣炸了，渾身肌肉緊繃，臉色鐵青。
白曉禾趕緊又閉上眼。
“你，就非要這麼做嗎？”康夜行終於說話了。
“我沒有辦法，對不起。”白曉禾低聲說。
“我是你名義上的丈夫，這點面子都不留給我嗎？”
白曉禾抬頭看著康夜行，她沒想到他會如此在意這個事情，需要上升到這個高度。
“我，”
“好了，什麼都不需要說了，你當著爺爺的面，說給他聽。希望你親口告訴他，是你要離婚。”
白曉禾低著頭，鼻子酸，眼圈紅了，她不想被康夜行看到。
“好。”
這個“好”字像把利刃，直戳康夜行的心臟。康夜行覺得自己就是個小丑，為什麼要過來看她！
康夜行冷笑一聲，轉身就走，砰地一把關上門。整個樓跟著抖了三抖。
小林看到老闆出來，趕緊下車開門。
“白曉禾她沒事吧。”
“閉嘴！”康夜行狂吼，嚇得小林愣在那裡，他從沒有被老闆如此對待，委屈巴巴地跟著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