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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起說的沒錯，學校並沒有因為他的隻言片語而改變什麼。
反倒是他自己變成顯眼包了。
無論走到哪吃飯，都能被幾個人注視打趣，嚴起無所謂，溫暖卻有些煩。
他們議論的話題無非就是，他身邊的女生是誰，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嚴起到底和她什麼關係等等。
她能和他什麼關係，一面之緣然後救了他一命的關係？
這群人，真是無聊。
溫暖在心裡默默吐槽，板著一張臉道，“這兩天別來找我，我有事。”
嚴起看穿了溫暖的小心思，故意逗她，“這就煩我了？”
“不煩你，我是真的有事。”
嚴起當然知道她這事在找理由，擱三中她就他一個朋友，每天除了學習能有什麼事。
無非就是自己今天的表現太顯眼了，溫暖不喜歡。
但他想要的效果只是想讓溫暖覺得開心，或者有安全感。
網上不都說，女孩子喜歡光明正大的偏愛麼，怎麼到溫暖這兒，不成立呢？
嚴起想不通，他認為自己算情商高的了，可他真猜不透溫暖。
但他知道，如果溫暖不喜歡這樣，他絕對不能再這麼做了。
他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試探著溫暖，試探溫暖到底喜歡什麼。
溫暖三言兩語就將他對付了過去，自顧自回了班。
嚴起靠在食堂門口的石柱子上，高挑的身形在晚霞的襯托下格外耀眼。
深邃的眸下，他的心事不自覺的掛在臉上。
隨著女孩的身影漸行漸遠，他閉上眼，一陣嘆息。
“溫暖，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
彼時的嚴起還不知道，在未來十年間，他將為自己年少一時的決定，而窮盡一生的精力。
……
和往常一樣，嚴起沒上學校的晚自習。
他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點了根荷花，星星點點的火光順著半開的車窗飄向遠方。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沈斐然的電話。
“沈狗，溫暖的資訊查清楚了嗎？”
電話那頭的男聲沉默幾秒，“查清楚了，她之前確實是溫東駿的女兒，溫氏集團的繼承人…”
嚴起抽了一口煙，這些回答似乎是在他意料之內的。
“那溫家和嚴家有什麼關係？”
沈斐然頓了頓，“溫暖的母親現在在服刑，你小叔當年的車禍…是她頂的罪。”
嚴起抖菸灰的手頓住，眸色冰涼，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他嗓子眼，讓他說不出話。
他猜到溫暖家會和自己家有過節，但他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
他很難想象，那樣驕橫的溫暖變成如今這樣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一切毀在了那個敗類小叔身上。
他儘量忍住怒意，咬著牙道，“這件事的具體過程幫我查一下。”
“我在查，但這些資料都像被刻意攔截一樣，不好入手。”
“拜託了，這對我很重要。”
他的語氣冰冷，聽不出任何情緒，黯淡的眸直直盯著海城最高檔小區的燈塔。
“師傅，改去江棠江棠華府。”
…
嚴起在小區門口下了車，小區門口有保安在站崗，燈飾還亮著昏黃的光，看到嚴起來了，異口同聲道，“歡迎嚴總回家。”
整個江棠華府都是嚴起的。
裡面的住戶都是從京城來海城做生意或者上學的人，嚴起都認識。
其中就包括嚴起小叔的私生子。
嚴起沒吭聲，直直走了進去。
那孩子今年才上初中，和他爹一樣頑固不堪，嚴起進屋的時候還被罵了一通。
“你他媽誰啊，來我家幹什麼？”
嚴起沒理他，在富麗堂皇的燈光下，他幽深的眸顯得異常駭人，如草原上蓄勢待發的獵豹，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獵物。
男孩有些害怕的跌坐在沙發上，嘴裡還不停的罵著。
“你他媽看什麼？小心我告你私闖民宅！”
嚴起陰冷的笑了，他慢條斯理的拿出一根菸點著，然後不緊不慢的抽了起來。
聲音也陰冷的讓人脊背發涼。
“聽說你上呼吸道有病，聞不了二手菸？”
“你…你他媽有沒有病？”
不知是被嚇得還是被嗆的，少年的臉已經漲的通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嚴起步步緊逼，直直站在了沙發前，高大身影的陰影將少年死死包圍。
刀削般的臉龐帶著別樣矜貴，尤其是在煙霧的籠罩下，顯得神秘又華麗。
少年的臉此刻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他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似乎是在同某種力量作鬥爭。
嚴起笑了，看著火光漸淡的煙，他拍了拍少年暗紫色的臉，心中卻是無比暢快。
等煙著完時，少年的臉才慢慢恢復正常，嚴起則走進廚房，挑了一把得心應手的水果刀，又拿了一袋食鹽。
等他來到客廳時，少年正癱坐在沙發上，方才的一陣窒息感，他還沒緩過來。
嚴起笑了，又點了一根叼在嘴裡，然後拿著刀再次走向少年。
刀很快，嚴起用刀尖抵住少年的臉，從頭劃到腳，被劃傷的面板也斷斷續續滲出了鮮血。
少年已無力反抗，但語氣卻沒減弱分毫，“你…你他媽知不知道我爸是誰？他會弄死你的！”
嚴起沒吭聲，拿下嘴裡那支快抽完的煙，死死按在了少年的右手腕上。
燙得少年慘叫連連，直到嚴起確認少年的手被燙出了疤，才將菸頭拿起。
“我要你每次拿起筆時都能記得今天，記得今天不是一場夢，這一切的緣由都來自你的父親。”
他單手開啟手機，又拿起茶几上的食用鹽，在開始錄影的那一刻，食鹽就如同下雪一般落在少年身上。
傷口上撒鹽，十幾歲的少年，哪裡經歷過這種折磨。
他聲音嘶啞，慘叫的聲音和土撥鼠一樣難聽，每動一下，都有新的鹽粒兒混入滾燙的血液裡，他痛的不能自已。
嚴起卻笑的猖狂，“嚴聽嵐，看看你的好兒子，這就是你當年犯下的罪，你等著吧，我一樣一樣都會討回來的！”
他臉陰沉的嚇人，在離開江棠華府前，他還在嚴牧的房間裡把剩下的煙全部點著。
他想看看，這病到底會不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