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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養父早有提防,平時在門兩邊都點了墨斗線。
稍微懂點門道的應該都清楚,墨斗線不光是木匠用來作標記的行頭。
另外還可以用來鎮壓邪祟,只要墨斗線點得合理,一般的邪物根本就衝不進來。
作為木匠的養子,這一點我還是比較清楚。
看到門後面沒了動靜,我總算是鬆了口氣。
而養父那邊也是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木尺:“還好,祖師爺保佑!”
緩了緩,我問養父,對方為什麼時隔這麼多年又突然回來找麻煩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
養父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你以為那幾年他沒想過找你嗎?”
“他只是不敢來!”
“不過,現在我看那東西不一樣了,恐怕是你和我該要遭殃的時候到了。”
養父說著嘆了口氣。
我說,“楊爸,既然那個青布褂子陰魂不散,為啥不找廖先生想辦法。”
“廖先生可是有本事的……”
誰知道我的話沒說完,就被養父劈頭蓋臉給罵了一頓。
“你懂個卵球子,找廖先生?忘了我之前咋給你說的?”
“除了我以外,任何人的話你都不要信。”
“別以為他以前那是在救你,其實,他只是為他自己。”
我有些不解,養父把我拉進屋坐下,語重心長的說道:
“天官,你雖然是我楊老九從外面撿回來的,但是這麼多年來,你憑良心說,我對你咋樣?”
我想也沒想回答說,“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十幾年書沒白讀,還有點良心!”養父嘴上微微笑了一聲,略帶安慰。
“既然瘸子黎已經把銅鐲子的事情給你說了,現在你人長大了,有些事我也不打算瞞你。”
我問養父,到底什麼事?
總感覺他神神秘秘的。
“這件事可能同你的身世有關。”
養父微微眯起眼睛:“就是那對消失的鐲子。”
我聽後立刻頓了一下。
養父繼續說道:“不過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心裡懷疑。”
我一聽就說,“咋可能?那個鐲子明明是件邪門害人的東西,誰碰上誰倒黴。”
“要是同我身世有關,那我不成了個鬼胎?”
養父直接開罵:“你懂個卵球子。”
我不服氣,讓養父說具體原因。
養父臉色一變,支支吾吾明顯說不出來,但是嘴上卻給我罵了一頓。
最後好半天,他才說:“也許是我想多了,但是另外一件事你要記住,那個廖老頭和瘸子黎兩個人,你千萬要提防。”
我不解的看著養父:“他們可是你的朋友啊。”
為什麼不能相信?
養父淡淡一笑,忽然變得我有些不認識了:“呵呵,朋友?在利益面前朋友算什麼?”
“互相利用罷了,你小子還嫩得很,以後自然會明白。”
我不好說什麼只好點頭說記下了。
雖然心裡有些不認同,但嘴上還是沒敢說出來。
“你自己的身世,愛查不查隨你便,不過眼下,我這裡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你立刻去辦。”
“當然,在辦之前,我還是要問你願不願意,你如果不願意,就當我沒說。”
養父自顧的倒了一碗茶喝了幾口。
我說,楊爸,你今晚咋變得婆婆媽媽的,你讓我辦的事,我哪裡敢不願意?
養父笑了一聲:“是嗎?那我問你,你想不想一輩子打光棍兒?”
我很乾脆搖頭:不想。
養父說道:“那不就對了。廖老頭說你天生克女人,其實並不是他胡說八道,一般的女人還真頂不住你。”
“唉算了,所有的一切我給你擋下來吧!”
養父說著頓了片刻,我卻聽得莫名其妙,感覺養父今天晚上格外反常,說的話一句比一句奇怪。
“天官,如今偏廳你也進了,這十幾年來的局總算是破了。”
聽到養父這樣說,我才想起之前進偏廳時看到的那個詭異自燃的紙人以及魯班畫像出現的怪異情況。
於是,我忙問養父,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屋裡會有一個紙人自動燃燒?
養父搖頭,沒有回答,而是對著我說起了另外一件事:“記得三十五年前,我當時也問過同樣的話。”
“想不到一眨眼,幾十年過去了,唉……”
“罷了,我楊老九註定沒福分。”
“但是你不一樣…”
“天官,你聽好了,雖然這些年你跟我學了不少木匠手藝,但是今天我卻要教你另外一門絕活!”
“這門絕活,保不了我的命,卻能護住你的命!”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之前倒是猜測得一點沒錯,養父果然不是個普通的木匠。
“楊爸,你要教我什麼絕活?”我立刻打起精神。
養父直勾勾盯著我:“急什麼?能不能學還要看祖師爺點不點頭,賞不賞這口飯。”
“父子歸父子,規矩不能亂!”
“所以你聽好了,兩件事,一個是投名狀,一個是五弊三缺。”
“我先講第一件:投名狀。”
我一聽,投名狀?
什麼年代了還搞這套?
“你小子別給老子嬉皮笑臉,納不了投名狀,你是死是活,我楊老九今後也不會再過問。”
我一看養父的臉沉下來了,趕忙收起笑容,讓他接著說。
“之前我已經替你物色好了,野狗灣猛鬼坡的三叉嶺子有座老墳,老墳背後長著一顆大松樹。”
“我要你今晚過子時,就去把那顆松樹砍斷,鋸成九截,取中間一段樹杆去老墳裡給我取一個骷髏回來!”
聽完養父的話,我內心是崩潰的。
這叫啥投名狀?
半夜去死人墳邊砍樹,還要頂個骷髏回來,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
可養父就是這麼任性沒商量:“必須去,當然,要是實在沒膽子,認個慫,那就自己滾回屋睡覺去。”
我這一聽,頓時來脾氣了,初生牛犢不怕虎,不就是砍樹掏個骷髏嗎?
這些年送棺材,見的死人加一起倆手腳也數不過來了,我會怕?
“去就去,慫了是軟蛋!”我說。
養父微微點頭,露出滿意的神色。
隨後給了我一套傢伙,都是平時做木匠時的一些工具。
比如墨斗盒,木尺,鋸子等等。
養父讓我不要多問,說是規矩,用的著就用,用不著更好。
可我還是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言外之意:很可能這一趟上去會撞到猛鬼坡的厲鬼!
多餘的木匠行頭是給我以備不時之需,防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