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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養父猛一下跳起來,順手掏出墨汁就朝四周灑去。
同時他口裡像在唸咒,瞬間墨汁如同被什麼東西吸收掉了一樣。
周圍空氣頓時發出“噗噗”的爆裂聲。
而那兩個自動燃燒的紙人在這一瞬間隨即消失掉。
周圍霎時鴉雀無聲,空氣中只有一股燒焦的味道。
養父鬆了一口氣,讓我張嘴,然後塞進了一塊木片在我嘴裡。
他說是烏木,可以辟邪。
但是又臭又苦,有種噁心的感覺。
養父讓我含一會兒不要吐出來,待會有用。
我說到底我們得罪了誰,咋感覺很多惡鬼找上門一樣!
不可能是我這個鬼胎惹禍,招來百鬼圍宅吧?
養父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咬著牙講:“不關你的事,對方這是先衝我來的。”
他話剛講完,周圍的空氣瞬間壓了下來,我感覺天也變得格外黑了。
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到處透著陰森,而且總有種看見腐爛噁心人臉的感覺,這些鬼臉不時在眼皮邊閃動一下。
可是一眨眼它們又不見了。
就在我內心驚恐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如同氣球炸開花。
瞬間,一陣可怕的陰風猛地從頭頂上颳了下來。
我身子一驚,就看見半空之中有著無數密密麻麻的黑影,一個個張牙舞爪對著我和養父發出惡毒的微笑!
“天官,含烏木咬破指尖血!”
養父見狀大喊。
我看的無比緊張,養父一喊我條件反射的立馬照做。
在我這邊剛剛咬破手指,養父瞬間掏出一把黃紙,然後右手按在我指尖控制著我快速畫了幾張符。
隨後他大力一仰,符紙飛出,陰風更大了。
我看見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黑影在圍著三輪車快速移動。
看不清楚是什麼,總之詭異極了。
而養父見狀,立刻抽出魯班尺對著那些黑影就是一陣狂拍。
大約一分鐘之後,陰風停下來,那些黑影這才漸漸散開,最後消失不見。
我滿頭大汗,心臟噗通噗通跳得沒停過。原來養父真的不簡單!養父那頭鎮定自若,對我打手勢,讓趕緊開車離開。
回到家,歇了一會我問養父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感覺他有事情瞞著我。
養父喝了幾口茶,嘆氣說,“他們找上門了!”
“他們是誰?”我納悶問。
可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忽然一股勁風,吹的門咯吱一聲響。
養父起身衝出去,我緊隨其後,剛到門口。
就看到老遠一個穿青布褂衣服的男人站在路燈下。
男人的臉看不清楚,身上帶著一股詭異,直勾勾盯著大門這邊。
我一看,不由想起之前鄰居有人說曾經看見一個朝我家跪拜的青布褂鬼。
難道就是他?
那麼他到底是好是壞,什麼來頭?
養父凝神看了幾眼,開口問對方是什麼人?為啥十幾年來都鬼鬼祟祟的不敢見人?
可那個傢伙聽到養父的話卻是默不作聲,一直杵那站著。
我看見路燈下他的舌頭似乎伸了出來,鼻子在一個勁的嗅著什麼。
養父說不對勁,然後把我往屋裡拉,就在這個時候院裡的大黑突然狂吠了起來。
大黑是養父在一個山上墳地裡撿來的土狗,他說這種狗不但忠心護主,而且還能看見鬼魂。
一開始大黑其實並不願意跟養父親近,它只喜歡跟我待在一起。
我叫大黑幹嘛,它像能聽懂我的話似的,灰溜溜夾著尾巴就去把事情辦了。
而且大黑還非常記仇,有一次我被隔壁老王的小兒子欺負了,大黑夜裡偷偷去把老王小兒子的屁股狠狠咬了一口。
就因為這樣養父把大黑栓了起來,現在看到它叫的兇惡,養父連忙厲聲呵斥。
我也讓大黑不要叫,但是轉過頭去卻發現門外青布褂不見了!
地上只有一堆燒過的紙錢!非常詭異。
養父一看二話沒說,回屋就取了把木尺用紅線拴著掛在了大門的左上角。
當夜平安無事。
但第二天大清早我起床開門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大黑竟然直挺挺的立在門邊,狗嘴裡咬住門口垂下來的木尺,已經死硬了!
大黑的死讓我非常難過,養父說大黑是被下符的匠術弄死的。
但是具體什麼符他沒有說,只是嘆氣朝著房樑上看了一眼。
大黑死後的第三天,養父突然生了場大病。
病情非常嚴重,一個星期都下不了床,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
可養父不讓我把他送到醫院去,他說出了門,沒有祖師爺保佑必死無疑。
我以為養父撐不過去了說胡話,心裡焦急難受得厲害,好在一個星期之後,養父跟沒事一樣又精神了起來。
只是病後他脾氣差了許多,經常晚上一個人鬼鬼祟祟出門,像突然變了個人。
並且每次回來,都要我按照他教的方法做一口小棺材,然後等半夜的時候在門口燒掉。
這些年我除了讀書,最拿手的就是倒騰木頭,養父的手藝我基本學了個六七成。
簡單做口小棺材根本不算難事,但我就是不明白養父為啥要這麼做?
終於有一次我忍不住了,問養父這是為啥?
養父拍了一把我的肩膀。
“我老了,不中用了。”
“總之,你記住今後除了我,任何人的話你都不要信,尤其是那個廖老頭。”
我一時語塞,半天才問養父為啥連廖先生都不能信?
別人倒好說,廖先生可是從頭到尾都在幫我。
如果沒有廖先生,恐怕我早就死了。
誰知養父一聽更加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的狠狠講:“當初我楊老九就該把你扔了!”
我一看養父恐怕是病後後遺症又犯了,趕緊嬉皮笑臉的給他說好話。
很多事情其實有因必有果,沒有養父十多年的拉扯,哪有我今天。
養父最終還是心軟了,嘆口氣對我說:“天官,你的命是我撿回來的,可惜這也把你害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呆呆的望著養父。
感覺他講的話越來越奇怪。
“你怕嗎?”
養父突然很嚴肅的盯著我問。
我搖頭說不怕,因為壓根不知道什麼事。
“那好,你先到房樑上去。”
我一頭霧水,但養父的話我不敢不聽,挽起袖子便順著柱子爬了上去。
養父讓我打燈仔細看,說上面有東西,他自己則拿了把鋤頭對著房梁底下挖起來。
我莫名其妙,開啟手機朝房樑上照去,結果還真發現了怪東西。
是兩個黑漆漆的木老鼠,口裡各自含著一張紙!
一前一後,尾巴相對。
我頓時納悶,就對養父說,楊爸,奇怪了,房樑上怎麼有兩隻木頭做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