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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瘸子的話使我心頭一怔。
不過我還是鎮定的對黎瘸子說道:“青布褂子已經又找上門了，我也沒辦法。”
黎瘸子那邊頓了一下，疑惑的道:“是嗎，那你現在跟誰在一起？”
我說跟廖先生一起正調查青布褂的來歷，黎瘸子那邊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幾秒鐘他讓我走遠一點，然後電話那頭才講:“看來躲是躲不掉了，可惜我現在有事不能來，這樣你先跟廖老頭調查，遇到難題可以去找二婆子。”
“不要只聽他一個人的。”
之後黎瘸子就告訴我老邱的一些具體資訊和住址。
掛掉電話，廖老頭忙走過來問，黎瘸子有沒有講？
我說，老邱就住在九窪崖上面的瓦屋村，不過很多年前他在靈臺石廟出家當了和尚。
廖老頭聞言道:“靈臺石廟距離這隻有十多里路，事不宜遲，馬上去找他。”
將近晌午，我和廖老頭抵達靈臺石廟。
這個地方以前我只聽過，一次沒來。
寺廟規模不大，就幾間磚瓦房，建在靈臺山半山腰位置。
廖老頭問一個門口掃地的和尚打聽:師傅，老邱在你們哪間香房修行？
那和尚將掃帚停下，看了我們兩眼，搖頭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老邱。”
“他全名叫邱元覺，瞎眼腿瘸。”我在邊上連忙補充道。
那和尚這才恍然開口:“你們找了塵大師啊，他就在最後那間禪房，不過了塵大師不見香客。”
廖老頭才沒管這和尚，見問到了地方，他直接拉我就往最後那間房走去。
邊走邊對那和尚說:“我們不是香客，是了塵大師的朋友。”
“那也不行啊，了塵大師吩咐過，一律不見外人。”
那和尚從後面追上來，一把將廖老頭拉住，我連忙對和尚說道:“師傅，我們真有急事找了塵大師，你就別管了，這是香油錢，你拿去添點香油。”
說完，我拿了幾張錢出來揣到和尚手裡，對方微微愣了一愣:“這…這不合規矩呀…”
不過講完，他還是把錢收下了，“好…好吧，我就破例一次。”
廖老頭沒再理他就和我走到最後那間房門口，讓我敲門。
我剛把手伸出來，屋內傳來一句蒼老的聲音:“貧僧塵緣已了，你們二位還是回去吧！”
“屋內想必就是了塵大師吧，實不相瞞我二人有重要的事情請教。”
廖老頭說道。
“你既然知我法號了塵，塵世間所有事便都與我無關，施主你們還是請回吧。”
廖老頭緩緩開口道:“大師不要急，我跟你提一個人，抬棺匠黎瘸子。”
屋內了塵大師似乎有了反應，門上他的手隱約動了一下。
廖老頭接著講:“再不然，請再聽廖某幾句話:趕扎背縫撈斂刺，木在當頭縫在中。”
“金號子打鼓，鐵線頭把尾，請上隗陰解冥咒，敢問貴號出幾注堂？”
廖老頭的話把我聽得一愣，這尼瑪講什麼呢？
不過細細一縷，他似乎說的是陰門八匠。
莫非是他們行裡的暗話？
我這邊正琢磨，卻聽屋內了塵大師輕嘆一聲:“不敢當，號無三注排末尾，紅線針走破不了魃魁堂。”
“還請先生進屋來坐！”
之後大門咯吱一聲開啟，迎面一個深灰色布衣，雙眼佈滿疙瘩的老和尚立在了當口。
我一看，對方大約六十多歲的樣子，不高不瘦孔武有力，想必正是已經出了家的邱元覺。
廖老頭率先走進去，屋內一股檀香味撲面而來，擺設極為簡單。
我剛挪了兩步，了塵大師忽然開口:“這位施主似乎心事重重，且身上有股與眾不同的氣息，不知道如何稱呼？”
“我叫楊天官。”我回道。
“楊天官？”了塵突然愣住，額頭跳的很厲害，似乎在回憶什麼事。
半晌，他口裡才說道:“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好名字！”
然後把我請進屋，我看了一下，的確如黎瘸子所言，他的一條腿沒了，雙目失明，行動十分不便。
“大師，我廖某也不廢話，今天專程過來找你，是為打聽一件事。”
廖老頭直接開門見山:“這件事發生在十幾年前，就是當年轟動一時的火葬場燒屍案。”
這話一出，了塵立刻呆立住，半晌口裡才沉沉說道:“你們回去吧，我一無所知！”
廖老頭不慌不忙，盯著了塵說道:“大師你如今是佛門中人，慈悲為懷。”
“當年燒屍案雖說懸而未決，可其實你我心知肚明，關鍵地方是那個詭異出現的銅鐲子。”
“廖某知道，再次提及亡妻，你心有感慨，可如今銅鐲子又現，厲鬼纏身，我這位小友楊天官深受其害，希望你能說出當中詳情，幫忙救他一命。”
了塵遲疑了一下，把頭轉向我，似乎在確認什麼，我看見他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
然後半天口裡才道:“一切皆是因果，我以為這麼多年了我能躲過去，想不到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
“好吧，我只說與你們二人聽。”
“當年黎瘸子找我，我也沒對他明言。”
了塵頓了頓問，“不知道廖先生可聽說過九幽金鎖？”
“是那個流傳一千多年，唐朝時由不良帥在民間搜尋到的一口能夠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的棺材是吧？廖某早些年倒是聽人講過。”
“傳聞那棺材中存放的是一具金身，誰能開啟九道金鎖，就能掌握長生不死的秘密。”
“所以自唐代起，歷朝歷代的皇帝包括民間能人異士都在追尋它的下落。”
“大師你為什麼提到它？”
不止廖老頭疑惑，我在邊上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扯其他的事幹啥？
了塵把頭微微抬了一下，“其實，廖先生心裡應該很清楚才對。”
“廖某不明白。”
了塵輕輕笑了一聲忽然問我道:“那這位小哥應該心中有數吧？”
我直搖頭，你們瞎雞毛扯半天，你不講清楚我有個屁的數。
不過我還是若有所思的弱弱問道:“大師，你的意思傳聞是真，那銅鐲子跟九幽金鎖大有關聯咯？”
了塵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自顧的摸到地上盤腿坐下口裡念起了經。
我一看，老和尚咋回事，問你話不答，唸經賣什麼關子？
廖老頭盯我一眼，微微搖頭，示意不要急，隨後他也不吱聲，就默默地坐那。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了塵口裡的經終於唸完了，嘆氣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罷了，我慢慢講給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