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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以生見方苗父母來到醫院，他從病房走出來。
因為是無菌病房，陳以生建議方苗的父母就在外邊看看就好，暫時不要進去。
方苗的身體看上去很虛弱，眼睛欲睜欲閉。
母親透過玻璃給方苗比劃，大意是叫她好好休息，不要考慮孩子，自己會帶好孩子。
父親也站在旁邊，比著加油。
父母倆看著女兒毫無血色的臉龐，心中的疼只能裝在肚子裡。
陳以生站在二老身後。
“叔叔阿姨，您們放心，我會寸步不離的照顧苗苗，直到他痊癒。”
方父問陳以生，方苗的手術怎麼沒有在他工作的醫院做？這樣天天來回跑得費多少時間。
“叔叔，苗苗出車禍那天，現場的救護車是中心醫院派來的，所以只得隨中心醫院的車。到了這裡以後，情況非常緊急，得立即做手術，當時方苗很危險，也不能轉院，所以就在現在這個醫院做的手術。”
“她的手術是做的很成功，做手術的醫生我們也認識。”
陳以生向準岳父解釋著，怕兩二位老人有不明白的地方。
“方苗醒了嗎？”陳母風塵僕僕地趕來。
“我剛接到以生電話就往醫院趕，親家，你們也來了。”陳母見著方苗媽媽，開始打招呼。
“方苗母親的臉上滿臉憂傷，看著女兒還在無菌病房，心裡多少有些痛。
她沒有心情寒暄。
“嗯。”
冷冷的一個字回應著陳母。
一下子，現場就鴉雀無聲。
本來就很寂靜的醫院變得更靜。
陳以生站在幾位父母中間，各種複雜的情緒真的只有自己知道，他從來沒有如此痛苦過，這一回是真的很痛苦，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躺在病床上，真的會揪心。
他勸各位父母先回去，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就行。
“你那邊請假了嗎？”陳母關心地問兒子。
“嗯。”
陳以生點頭示意。
“現在這個樣子，苗苗要多久才能恢復？”方父看著陳以生。
陳以生自己也想知道，方苗多久能康復，誰也不知道，他自己是醫生自己都不知道。
“現在說不好。得觀察，預後的情況誰都不知道。”陳以生也在思考，後面的慢慢長路，該怎麼辦？怎麼樣平衡工作與照顧方苗這件事。
“那你也不能老請假啊，你去工作吧。我來照顧我的女兒，以前我生病的時候是她照顧我，現在她出了事，我來守護她。”方父說著眼裡流露出淚光。
“叔叔，你說什麼呢？我照顧她理所應當，我就算沒有工作，辭職，我也得照顧她。”陳以生說著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似乎是表示決心，方苗不好，自己哪兒也不會去。
“你說什麼呢？怎麼能丟掉工作，你可別任性，工作萬萬是第一。”陳母站出來，她確實很擔心兒子，怕他做出衝動的決定，所以特別反對剛剛兒子說的話。
方母有些不樂意，站出來懟了一句：“他工作重要，我女兒的命就不重要嗎？”
陳母見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對。
她立即轉移話鋒，放低姿態。
“我不是那個意思，親家，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是以生他還要工作吧，他得撐起這個家啊。他若真的辭職，照顧苗苗，我也不反對，可是醫療費，治療費，生活費，應該從哪裡來？不是眼前是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
方母低下頭。
陳以生見著兩位媽媽有些針尖對麥芒，趕緊安撫兩位母親。
“媽媽，我不會丟工作，您放心，您就回去吧，我自己能搞定。”
“阿姨，方苗我是一定會照顧，不會讓您們失望，至於工作，我會合理安排。”
陳以生向兩位媽媽解釋，自己雖然毫無頭緒，先穩住現場，穩住兩位母親。
“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方父在一旁感嘆。
陳以生看著病房，沉默。
其實，他心裡是有計劃，只是目前計劃沒有照進現實，他就不想說出來。
他得回醫院，找自己領導，想等方苗生命體徵穩定以後將方苗轉入自己工作的醫院。這樣自己可以好好工作，偶爾還可以照顧方苗。
只是這件事情，醫院沒有先例，不知道能不能成。
“我們自己的女兒自己可以照顧，我也不想麻煩你們，不想拖累你們。”
方母見陳以生沒說話，她先開口說出自己心中有些帶有情緒的言語。
“對，我們可以照顧。”方父也贊同妻子的話。
陳以生趕緊打斷兩位父母的話：“叔叔阿姨，您們真的放心，我會照顧苗苗，會不離不棄，您們不要有一點顧慮，只是目前我還沒有找到一個既能照顧她又能不耽誤工作的方法。”
“能怎麼辦？這樣的話，要麼你來這個醫院工作，要麼讓她去你們醫院，你覺得哪樣現實？”陳母替兒子擔憂，說話雖不中聽，可也確實實實在在的現實。
陳以生看著母親，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陳母見兒子給自己了一個輕微搖頭，很懂兒子的意思。
“您們都先回去吧。這裡有我，放心地回去。”陳以生讓母親先回去。
陳母看自己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她從包裡掏出一張卡。
“這是我跟你爸爸的退休工資，放在你那裡，你可以隨意支配。”陳母知道，這醫院花錢如流水，給兒子的底氣就是人名幣。
陳以生搖搖頭。
“我暫時不需要，我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的，謝謝媽媽。”
他給了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真的好感動，母親每次都是嘴上不饒人，可是心底的善意真的是每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那種愛，一分也不會遜色塔人。
方苗的父母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感恩。
以前她是如此反對她兒子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這時候方苗出意外，才感覺到這個親家母是真的真心待自己的女兒。
將自己的退休工資拿出來給一個未過門的兒媳婦治病，這世上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吧。
陳以生站起來將母親送出醫院。
他又來到病房門口，誠懇地對兩位老人說自己會安排好工作，讓兩位老人不要擔心。
“現在苗苗的身子很虛弱，也不需要我們的照顧，有護士24小時監護。您們先回去，過幾天等她轉到普通病房，大家再來照顧她。”陳以生句句在理，現在在這裡確實沒有多少事情要做。
方母看了女兒一眼，又對方父點頭，決定聽陳以生的先回去。
倆人離開。
陳以生靜下來，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