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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對治安有影響了吧。”虞久安感到抱歉，“明天我們會繼續限制人流的，這三天過去人就不會這麼多了。”
江先聲突然問：“吃飯了嗎？”
虞久安頓了頓，“還沒。”
“一起？”
“也好，上次就說要請你吃飯的，你稍等我一下。”虞久安回房間換了男裝，從側門出去，和江先聲一起去了屹川樓。
屹川樓是京城最貴的酒樓，建在一條穿過整個京城的河上，夜晚亮起燈的時候格外漂亮。
兩人到屹川樓的時候正好是亮燈時間，成百上千的燈籠在河面上亮起，如銀河傾倒，繁星墜落。
江先聲調笑道：“請我來這麼貴的地方，看來虞兄很重視我啊。”
“你上次幫忙給我省了很多麻煩，今天又麻煩了你，吃些貴的我心裡好受點。”
虞久安承了人家的恩，當然要有點表示。
雖然他並不想在今天進行表示，但沒辦法，誰讓人家找上門了。
屹川樓很貴，但永遠座無虛席。
世界上有錢人太多，更何況這是京城。
虞久安故意選了個大廳內靠窗的位置，這樣尷尬的時候他還能看看窗外的風景假裝沒聽見。
絕不是虞久安想太多或自作多情，實在是他看見江先聲的第一眼，腦子裡的“鑑gay雷達”就開始滴滴滴的響個不停。
虞久安的雷達還是第一次在穿書後響起。
明顯對方也看出他的性向，才會在第一次見面就開始套近乎。
可虞久安暫時不想發展感情，只能裝作不知道，儘量用官方的辦事態度，讓他察覺到自己的迴避。
不過目前看來，江先聲還沒這個意識。
兩人等著上菜，江先聲提起話題，“怎麼突然想著開胭脂鋪呢？”
虞久安避開他的眼神，看著窗外說，“自己在家瞎琢磨，琢磨出一套上妝的法子來，不開個店賺錢可惜了。”
江先聲說：“你的處境確實困難，尤其是你弟弟當了探花，聽說還與公主交情匪淺。”
這話屬實有些交淺言深，虞久安不想接茬。
偏偏這哥不閉嘴，還接著說：“陛下前些日子給了公主封地，這事兒沒傳出來，你還不知道吧。這樣一來你弟弟不太可能尚公主了，看來陛下還是想重用你爹。”
虞久安說：“江兄倒是對朝中之事瞭解頗深。”
“畢竟我身在朝中。”江先聲意有所指，“若是你爹真的封侯加爵，你現在就應該先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江先聲是京兆府的人，提醒虞久安的人身安全問題，看來是牢裡有人交代了些什麼。
是曲同寶交代出了喬氏？
若是交代了喬氏，為何喬氏如今一點事都沒有。
皇帝不問喬氏的罪，是看在虞鴻的面子上。
可向琛明明知道喬氏三番四次想要動手殺人，虞久安跟他說過喬氏對自己動過手。
所以向琛是在自己和虞鴻之間，選擇了虞鴻。
虞久安深深吐出一口氣。
很好，他確實成為了皇帝。
江先聲看他的臉色沉重，柔聲安撫：“別太擔心，如今你不在少師府居住會安全很多，我也會暗中幫你看顧著的。”
“多謝江兄，”虞久安強顏歡笑，“不過不用了，我身邊有人保護。”
江先聲問：“是上次守在你身邊的高大男人？他是你請的護衛？”
虞久安模稜兩可的“嗯”了聲，“我自己最近一直在練武。”
江先聲：“出門在外是要有些自保之力，不過今天怎麼沒見你的護衛？我一直守在店外，後來跟你進了店裡也沒看到他。”
虞久安這會兒才注意到，宿野確實一整天都沒有出現。
白天他在店裡忙，下班後直接出來吃飯了，若是宿野在，也許女主到店裡時候系統會有亂碼音？
虞久安說：“可能去偷懶了吧。”
“這樣還怎麼保證你的安全。”江先聲不滿道：“不如我派個人保護你吧。”
虞久安乾笑兩聲：“不必了。他也是第一次這樣，等今晚回來我會罰他的。”
從意識到宿野不在身邊，虞久安就開始心不在焉。
江先聲看出來了他不在狀態，以為是今天累壞了，吃完飯後主動說：“我送你回家？”
虞久安喝了點酒，身體內部的疲憊翻湧上來，沒精力應付他。
“不用，我在下面叫一輛馬車就好。最近住在城郊，你送完我回去都宵禁了，沒法進城。”
江先聲聞言笑道：“那正好，留在你家過夜。”
虞久安訕笑：“算了，不方便。”
兩人在屹川樓下分開，虞久安坐馬車回別院，搖搖晃晃的，竟然在車上睡著了。
等青竹將他攙下車，他還以為到了第二天早上要起床。
青竹使著牛勁，“公子……你怎麼……變重這麼多……我都抱不動了……”
“胡說。”虞久安迷迷糊糊的反駁，“沈兄抱我都很輕鬆。”
青竹：“我能跟沈公子一樣嗎，他那一身肉跟鐵板似的。”
“你怎麼知道？！”虞久安突然大聲：“你摸過？！你什麼時候摸的！我還沒摸過啊，你怎麼不叫我……”
凜松聽見他的叫聲，匆匆出來幫忙。
青竹終於能喘口氣，“沈公子跑哪去了？咱公子這體格除了他還真沒人搬得動。”
凜松將虞久安的手臂扛在肩上，“趕緊去打水，伺候公子睡覺。”
虞久安：“我不困，我不想睡。”
沒人聽他的酒後醉言，青竹凜松給他一通收拾，送上了床。
虞久安躺著安靜了沒十分鐘，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宿野怎麼還不回家？
跑哪野去了？
虞久安越等，酒意越消散。
在他幾乎清醒的時候，窗戶突然被從外面開啟。
高大的身影踉蹌著進來，血腥味瞬間瀰漫了整個臥室。
虞久安心驚的起身：“沈兄？”
宿野站到他面前，俯身看著虞久安。
虞久安看見他的左眼已經完全失控，金色瀰漫整個虹膜，甚至右眼的瞳孔都有些渙散，盯著自己看了許久，才腦袋一垂，暈倒在虞久安身上。
濃烈的血味讓虞久安在涼爽的夏夜瞬間出了一後背的細汗，他顫抖的嗓音叫宿野：“沈兄？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