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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久安看著三人的反應,補充道: “是,但那老頭陰影不定,可能會出手傷人,甚至傷及性命。”
這次,三人都沒了聲。
青樓女子對男人癖好上的腌臢瞭解得很多,她們不願意在青樓過一日侍奉多人的日子,但更不願意被買回去後幾天就被折磨致死。
命運不曾高看她們。
淪落至此雖是苛待,可至少還活著。
虞久安點點頭,拿出一些銀兩分發給三人,“沒關係,我尊重你們的選擇。”
虞久安出了這家青樓,又進了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
同樣是找到老鴇要表面清純但有些心機的,問上面的兩個問題。
就算有姑娘願意伺候老人,卻都不願意接受隨時可能被打死的生活。
天色晚了,虞久安不能再繼續找,不然他就要在青樓留宿了。
他到淌銀流金街頭,租了輛馬車回別院。
在車中累的躺下的時候,虞久安感受到馬車車頂熟悉的一聲悶響。
車伕驚覺:“你是什麼人!是要劫車嗎?!”
宿野的聲音:“裡面的人我認識。”
虞久安扶額,“讓他進來吧。”
租的馬車比他家自己的馬車小很多,虞久安將自己上半身立起來,給他讓了個位置。
虞久安疲憊的看著他,“你一直跟著我?”
宿野理直氣壯,“屬下的職責是保護您。”
這會兒變成“屬下”了,上午聽你聊女孩兒的時候咋沒想起來自己是屬下呢!
虞久安翻了個白眼。
算了,愛跟就跟吧。
虞久安放過宿野,宿野可沒放過他。
才安靜了沒一會兒,宿野說:“公子,您每次進入青樓的時間會不會太快了些?要不下次黃太醫給您調整藥方,還是順便讓他看看您太……的毛病吧。”
虞久安額角青筋暴起,“我沒問題,你給我閉嘴!”
宿野看著虞久安被氣得再次閉目養神,眼底浮現一縷笑意,滿意的翹著二郎腿休息。
整個車廂就這麼大,被宿野的長腿佔了三分之二,虞久安下車的時候,滿懷惡意的踢了他一腳。
宿野被驚醒,看到已經下車只剩個背影的虞久安,敷衍的聲音摻和著春日的暖風飄過來:“不好意思啊,沒看見。”
他撓撓頭跟上,沒想到自己在車上竟然真的睡著了。
別院已經被帶來的人收拾的乾乾淨淨,虞久安進了堂屋就可以直接洗漱睡覺。
他也確實進來就直接洗漱睡了,青竹端著飯進來的時候,虞久安已經打起了輕輕的小鼾。
青竹納悶的問宿野:“沈公子,大公子幹啥去了,咋累成這樣?”
宿野笑:“他啊,找娘去了吧。”
“啊?你們去了前夫人的墓地?”青竹心疼的望向虞久安,“那公子一天沒吃飯啊,肯定餓了,要不要叫他起來吃飯?”
“放心吧,他不餓,我餓了。”宿野端過青竹手上的碗,大口吃起來。
虞久安在每個青樓問問題的間隙都會墊吧點東西,四家青樓下來,不打嗝兒就不錯了,不可能會餓。
倒是宿野,實打實的一天沒吃飯。
虞久安做了一整夜的夢。
夢裡是他和向琛剛在一起時候,向琛還沒有工作,每天等著盧斯易下班後用大狗狗一樣的眼神,亮晶晶的望著他。
畫面忽的變換,變成向琛工作忙起來後常年不回家,盧斯易在出差時想看家裡的小貓,便裝了個攝像頭,沒想到卻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生命最後的時刻,向琛向他大吼:“是你毀了我!”
虞久安猛地驚醒。
青竹剛進屋,被床上驚起的人影嚇了一跳,趕緊放下手中的洗臉盆,跑到床邊遞給虞久安一張帕子,“公子,做噩夢了?”
虞久安用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嗯,什麼時辰了?”
“還早,沈公子也才剛起呢,他讓我來叫公子起床練功。”
經過昨天的群蛇大戰,虞久安意識到在這裡身上沒點功夫是行不通的。
他沒再磨蹭,起床、練功、吃飯,然後繼續到淌銀流金街找人。
過陣子虞久安要出發去婺城,這幾天得把京城的事情安排好。
尤其是喬氏,就算別的東西都不管,也得把喬氏這邊安排妥當,不能讓她有時間琢磨禍害女主。
清晨的淌銀流金街還在睡夢中,不時的有男人從各處鑽出來,神色匆匆的離開。
虞久安從第五家青樓開始找起,仍舊是兩個問題作為入選標準,找了兩家店後終於有個女孩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
這女孩長相只有七分,勝在氣質柔弱,有弱柳扶風之姿,像是被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的白色蝴蝶,極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最特別的一處,她並不是被賣進青樓,而是主動到青樓討口飯吃。
她原話是這樣說的,“家裡人都死光了,做工養活自己,掙得少,吃不飽。回到家,還要被一些趁著夜色闖進家門的人強暴,連個子兒都撈不著。還不如到青樓來,左右都是被人糟蹋,至少青樓裡還能吃個飽飯。”
她的話說得大大落落,但卻讓虞久安聽著心中難受。
她看著虞久安面上的不忍輕笑:“客官不必在意,都過去了,我對如今的生活很滿意。”
虞久安問她,“若是讓你伺候歲數大的人,但他性格暴躁,你還可能隨時有生命危險,你可願意?”
女孩託著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虞久安,“給一個暴躁老頭找侍妾,從青樓找,還要問問女子願不願意。客官,您心可真好——但這可不像只是為了找個普通侍妾。”
虞久安將問題拋回去,“姑娘猜一猜?”
她眼珠轉了轉,“老頭有正妻?”
“有。”
“……您要對付的是正妻?”
虞久安眼中浮現欣賞的神色,“是。”
女孩笑起來,“客官,我想我可以勝任。”
虞久安:“說一說?”
“您從青樓找,說明您想找的是對清白之身不在意的姑娘,我符合。您問姑娘怕不怕死,實際上是因為正妻會出手對付爭寵的侍妾,侍妾有喪命的危險,我不怕……我也怕,但我想試試。”
姑娘看著嬌嬌弱弱,話音卻十分有力量,“公子穿著不俗,想必暴躁老頭也不是什麼普通人。為了榮華富貴的生活冒一點風險,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