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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虞久安根本不擔心有人從他這裡學了東西后會流傳出去,搶了他的生意。
如果真的搶去了,那也是對方本來就有那個水平。
虞久安安慰完胡媛,從懷裡掏出一些銀票,“這是他們這段時間住宿吃飯還有一些雜亂的費用,給你。”
胡媛推開,“這我怎麼能收,這些女孩也算是為了勿忘我準備的人才,成本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擔了。”
“你付出了心思人力,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擔。”虞久安說,“拿著吧,親兄弟明算賬,咱們的生意才能更長久。”
胡媛猶豫著接過來,“好。”
安排完女孩子們,虞久安回到花齋,看看這幾天研製的新品進度如何。
陰影膏已經有成品開始試用,陰影粉比較容易脫妝,還要在繼續研製。
高光產品好很多,基本沒什麼問題。
吳三叔還新開發了一個定妝粉,比原來的大白餅更加清透持久吸油,虞久安在臉上試了試,效果比現代的一些定妝粉還要好用。
眼線液和眼線筆的進度液不錯,雖然容易花了些,但著色度和流暢度已經非常好,貴女的手應該可以忍住不去揉眼睛,所以這款產品也可以投入市場。
遮瑕是從胡媛小時候就已經在研究了,研究出的產品要麼是需要很厚才能遮住且過不了多久就開始乾落起皮,要麼就是從一碰就掉,頭髮絲會粘在上面。
眾人都覺得遮瑕不能投入市場,虞久安卻覺得這產品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發,其實已經很不不錯了。
大部分人的臉上沒有胡媛那樣大面積且顏色深的瑕疵,花齋之前研製的遮瑕只要在多幾個色號,完全可以用於遮蓋細小的斑點、痘印和黑眼圈。
這幾項是虞久安覺得進展合格的,還有幾項幾乎完全沒有進展。
比如睫毛夾,比如假睫毛和化妝刷。
睫毛夾的力度不夠,還需要精進。
假睫毛和化妝刷都是需要動物的毛來製作,婺城的工藝達不到。
虞久安和胡媛商量過後,決定去請隔了幾個鎮子的一家專門製作毛筆的作坊定製。
這樣一來,次日兩人還要跑一趟臨城。
虞久安一直忙到天黑,才從花齋出來回到小院。
院子裡,飯桌已經擺好,王福整往外端魚,虞久安隨口問了句:“哪裡的魚?”
王福說,“沈公子帶回來的。”
虞久安:“他人呢?”
王福朝著廂房努了努嘴,“給您薰衣服呢。”
“給我薰衣服?”
這也太奇怪了!
宿野雖然時常幹一些小廝侍衛的活兒,但從來沒給他燻過衣服。
甚至自從他身邊沒有青竹跟著,他壓根就沒燻過衣服。
今天怎麼突然突發奇想的給他薰衣服?
虞久安納悶的進了廂房,一進門整個人就停了下來。
這是……宿野身上的味道?
虞久安:“你在幹嘛?”
宿野頭都沒回,“薰衣服。”
“哪裡來的香料?”
“買的。”
“……”
廢話。
虞久安:“和你身上的一樣?”
宿野:“嗯。”
“有什麼用?”
“安神。”
虞久安嘟囔:“我有什麼需要安神的,你不會以為看了一場天雷降落,就把我嚇破了膽吧。”
其實他想問的是,為什麼要給我身上放上和你同樣的味道。
但他又覺得有些羞恥,問不出口。
最終只能在短暫的沉默過後說“謝謝”。
宿野尋想的動作卻慢了下來,一整天都懸吊著的心臟落了地。
原來他不知道自己殺了人。
吃飯時,虞久安說:“明天我和胡媛一起去臨城定做化妝刷……你去嗎?”
放在以前,這問題他肯定不會問,因為他們之間預設的狀態就是宿野隨身保護著他。
而現在虞久安問得有些小心翼翼,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總覺得兩人從茈嵐部落出來以後得的磁場有些怪。
也許是他自己的問題,他心裡開始有一些不太實際的幻想。
這幻想可不興有,上次有的時候,他就被大雪給活埋了。
這次再有……算了,忍忍吧。
今天……宿野的臉色一直不太好。
宿野說:“去。”
虞久安:“好。王福,明天你去女孩子們那裡,跟她們說上課推遲一天。”
王福:“是,公子”
臨城與婺城之間不算遠,隔著幾個村鎮,馬車在路上走了一整天,傍晚時候就到了。
幾人在客棧休息一晚,第二天在胡媛熟人的引薦下,見了一個做毛筆的老師傅。
這老師傅聽虞久安說他們對化妝刷的要求,聽到一半叫停:“我是做毛筆的,不是做刷子的,在臉上塗塗畫畫,如此在意形貌顏色,空有其表,難堪大雅之堂。”
老師傅頗有文人風範,甩甩袖子走了。
虞久安與胡媛面面相覷。
介紹他們來的人有些尷尬,“恃才傲物,有才能的人總有些脾氣。”
虞久安起身,“既然人家不接這活,咱們還是另想辦法吧。”
一行人離開,走在臨城的街上,虞久安問:“還有其他做毛筆的人嗎?”
胡媛說:“我們的人只認識這一家。”
虞久安安慰道:“沒關係,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臨城是個很普通的小城,路邊難民比較多,人口亂,他們沒怎麼逛街就回到客棧。
吃過午食後,客棧的小二敲門,跟虞久安說有人找。
虞久安帶著宿野一起下樓,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紅著臉坐在窗邊。
虞久安:“您是?”
那青年臉更紅了,“我、我是、上午你們去找我爺爺做毛筆,我是他孫子。”
他從懷裡掏出一支筆來,“這、這個行嗎?”
虞久安接過這隻碩大的長杆毛筆,筆頭看不出是什麼毛,炸開的一大朵,像極了前世的腮紅刷。
“這是我家夫人做出來的,平時用來上妝,今天中午她聽到你們找爺爺做‘化妝刷’,爺爺還將你們趕了出去,便央求著我來問問你們,她做行不行。”
這青年每說一句話,臉就紅一分,像喝多了酒似的。
虞久安怕嚇到他,儘量溫柔的說:“你夫人呢,她怎麼不來找我談?”
他們飯桌的窗外,緩緩升起一個紅彤彤的小腦袋,露出一雙忽閃忽的大眼睛:“我、我在這……”
女孩不過十五歲的樣子,有一雙令人驚奇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說了三個字,臉色變得和他丈夫如出一轍。
青年這會兒放鬆了點:“鳶兒,進來。”
女孩和青年坐在一起,緊緊地靠著,身子直往她身後躲。
青年說:“她……鳶兒很厲害的。只是爺爺不認可她,也不認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