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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用腳作畫的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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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臨安看後,隨即說道,卻見屠夫張充耳不聞,直直走向真言。

這可是他專門為了討好真言,特意把握火候烤出的兔肉,只是聞著,他口中的口水都快噴湧出來,這麼好吃的兔肉,上仙怎會不吃。

“他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真言見屠夫張一臉殷勤,手中捧著雪兔朝自己走來,直言道出。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熄滅了屠夫張那顆,本欲恭維真言的熾熱心,他又開始胡思亂想,但實在是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對,惹得真言生了氣,連這上好的兔肉他都不肯吃上一口。

“我師兄不吃凡物,他只喝酒。”

歲臨安見屠夫張呆呆的立在那裡,隨即又出口。

“哦哦哦,你瞧,我怎麼把這茬事給忘了,神仙怎會用這種粗鄙的凡間之物呢,你瞧瞧我這記性。”

屠夫張笑呵呵的剛說完,就覺得自己話有毛病,真言不吃,歲臨安卻吃。

粗鄙的凡間之物,這話捧一殺一,屠夫張只感自己的腦袋,不成是賣肉給賣壞了,或是被剛才的寒意給凍傻了,他不敢多做思慮,連忙將肉送到歲臨安身前。

歲臨安接過雪兔肉,他消瘦的體格可不像屠夫張那般能儲存脂肪,著實已經餓慘了,那種飢餓感,讓他早已想不起當初的某些畫面,他連忙啃了起來。

歲臨安沒心沒肺慣了,絲毫不在乎屠夫張剛才話裡的意思,也沒因屠夫張先將肉遞給真言,不理自己說的話而感到生氣。

“師兄,我們剛才怎麼突然睡著了?醒來後就看見,正被你拎著狂奔。”

歲臨安一邊啃著雪兔,一邊嘴裡含糊不清的問道。

“你們被我身體的那道劍意,震的昏迷過去,當時動靜太大,為避免麻煩,索性先轉移位置。”

“那兩隻妖狼呢?”

“殺了。”

“...”

歲臨安其實早猜到了結果,但聽到真言親口說出後,心中還是十分不舒服,真言還是那個真言,說殺就殺,想殺就殺的真言。

“我們先去他家釀酒吧。”

歲臨安不敢多做思考,生怕聖母心突然氾濫,心裡莫名的罵上兩句真言無情,真言冷血等等的話語,索性連忙轉移話題,轉身看向屠夫張道:

“大叔,還不知你貴姓,家在何處。”

“上仙就稱我屠夫張即可,我家在奉天城,過了萬里長河一直往東就能到,天山離奉天也十分的近。”

其實天山距離萬里長河,比奉天城更近,但屠夫張並未直言道出。

龍舌已被真言吞掉,如果真言不出手搭救,妻兒定會死在那些賊子的手裡。

眼下之急當是救出妻兒,到了那時,自己陪上仙走上一遭,再給其賠不是,就算上仙因為此時沒有直言告知,一怒之下殺了自己也無妨。

“吶,你也吃...”

歲臨安突然想起,自己光顧著吃了,這烤肉的人還半口未食,隨即連忙卸下一條兔腿,遞給屠夫張。

屠夫張激動的淚水差點流出,歲臨安處處為他著想,為他打算,可以說要不是歲臨安,他早死在了真言的手下。

可反觀他呢,一直想著如何恭維討好真言,處處不把歲臨安當回事,熱著臉往真言冷屁股上蹭,卻接連碰壁,屠夫張伸出顫抖的手,剛準備接過兔腿肉...

“你出來,看看此地是位於何處。”

真言對著屠夫張說道,隨即率先邁步走出山洞。

屠夫張不敢做任何停留,本欲去接兔肉的手突然停下,後連忙收回,他起身跑了出去。

剛才在洞中雖有明火燃燒,卻也不是很光亮,此時屠夫張出洞,只見一片白茫茫的雪,瞬間刺的屠夫張睜不開眼睛,待他稍作緩和,便連忙抬頭向四周望去。

歲臨安此時身上寒意全消,又吃了些許雪兔肉,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覺得自己也行了,同時拔腿邁步出洞。

“啊!”

歲臨安可不是那為了救妻兒,什麼都可以不顧的屠夫張,難受就是難受,此刻他的眼睛被白雪晃的恍惚,直接驚呼一聲。

突然,歲臨安看見一隻手遮在自己眼前,為自己擋住了那刺眼的白光,那是真言的手。

稍作停留後,真言收回手,此時的歲臨安也適應了雪地裡的那片白光。

“謝謝師兄。”

歲臨安明白真言的好意,心裡變的更加暖和,朝真言看去,卻突然感覺真言似乎有些不一樣,歲臨安道:“師兄...你...”

“怎麼了。”

“好像長高了,臉也有點不一樣了。”

這是自真言吞【龍舌】後,歲臨安第一次近距離仔細打量真言,這才發現真言確實發生了變化,雖是不大,歲臨安還是能感覺到。

“嗯。”

真言平靜的回了一個字,想是他瞬間明白,這變化定與【龍舌】有關,但對他沒任何影響,便沒繼續思考下去。

歲臨安隨即眺目望去,只見前方一片雪白,沒有任何景物,他隨二人走出山洞,才發現此處是一個小山的下方,小山上枯林一片。

再看遠方,除了這個小山以外,目光能及之處,沒有任何事物。

“這...”

屠夫張犯了難,他該如何回答真言剛才的問題,一個參照物都沒有,他又怎能分辨出這到底是何處。

“師兄,你咋跑這麼個鬼地方來了?”

歲臨安可不像屠夫張,他有啥就直接說啥。

“當時行的匆忙。”

真言看著遠方,平靜的回答道。

“上仙,勞煩您畫出當初行駛過的路線,我好根據你行駛時的位置,分辨出此時正在何處。”

屠夫張看向真言,恭恭敬敬的說道。

真言未做思考,起手在雪地裡做起了畫,這確實能稱的上畫,待到他畫完,屠夫張和歲臨安盯著他所繪的路線圖,全都蒙了圈。

“還能這樣跑?”

歲臨安盯著那斷開一處,隔開好遠又接上一處,這一橫,那一撇,偶爾還走出個圓的圖形,徹底不解。

師兄不是不會飛嗎,還有他這跑法…咋看都像是在雪地裡用腳作畫。

“這是當初的起點,這是我們現在的位置。”

真言隨即指出兩個點,對著屠夫張說道。

“這...上仙,容我好好分辨分辨。”

屠夫張又蒙了,這路線就像是個迷宮,他雖知起點和終點,但卻分不出起點位於終點的方位。

“師兄,你不是不會飛嗎?這斷開的地方是怎麼回事?”

“有些是我從山上跳下去的。”

“...”

“有些是我從河裡行過去的。”

“...”

好傢伙,怪不得歲臨安當時感覺是在坐過山車,時而騰雲駕霧,時而跌宕起伏,原來是跳山遊河啊!

師兄就不怕摔死或者淹死我倆嗎!想想歲臨安都感覺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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