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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淵的舉動令在場的人同時一驚。
鄧初一拼命奔跑，想替兄長擋住程淵的進攻。在他看來，周林只擅長嘴炮，根本不可能是程淵的對手。
張武噼手搶過親兵手中的弓箭，斜指向天。
他清楚地知道，程淵擅使長拳，在戰陣上所向披靡。整個百戶所中，也就自己可以降服對方。一旦周林有性命之憂，他準備當場射殺程淵。
想借機摸清周林身手的馮成緊緊拉住韓老六，壓低聲音道：“放心。本官不會坐視周小旗遭遇生命危險。”
此時，惱羞成怒的程淵已經施展出一記“採手衝捶”的虛招，意圖迫使周林露出破綻。
沒想到，眼前的周林似乎被嚇傻了，站在原地愣珂珂的一動不動。
程淵的心中得意，當即將虛招變實，照著周林的面門狠狠打來。
拳風撲面，原本呆若木雞的周林突然變得靈動；勐地抬起右臂架住程淵的胳膊。
沒等程淵換招，周林迅速內旋小臂，用掌刀反砍對方的頸部。
“彭！”
悶響過後，程淵面帶驚訝地倒在地上。
“好！”
四周再次響起雷鳴般的彩聲。
僥倖！
周林暗自鬆了口氣。
若不是鄧大有私下傳授三招戰場絕殺的功夫，他根本不可能擊敗程淵。而程淵也因為輕敵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發現周林使出自家的必殺絕技，鄧初一頓感委屈，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先教周林而不教自己。
看出好兄弟的鬱悶，周林趕緊摟住他的肩膀，樂呵呵地解釋道：“鄧叔原本沒打算現在就傳授絕技，這不是聽說我要跟程淵單挑嗎……”
“你又騙俺！”
鄧初一壓根不肯相信他的鬼話。
“我一會兒就教給你好吧！沒事耍什麼小孩子脾氣？”
周林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
“多謝兄長！”
鄧初一當即笑得見牙不見眼。
恰在此時，馮成揹著手走過來道：“周小旗，你很讓本官驚訝啊！”
周林趕緊抱拳道：“都是大人和韓總旗教導有方，標下才能取得微薄的進步！如果不是弟兄們用命，我也不可能取得如此成績。”
油膩已久，周林的奉承話張口就來。
馮成澹澹地一笑道：“能講講你的練兵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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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律、勇氣加上一點創新就是我的練兵心得。”
見馮成略有不解，周林詳細介紹道：“標下先用佇列訓練提高弟兄們的紀律性，再以射殺生豬提高勇氣和實戰能力，最後以長短銃結合的方式提高火力的密集度和持續性。”
“難怪程淵說豬肉裡有股銃藥味。”
馮成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他終於可以確定，自己在豬肉裡吃出來的就是鉛彈碎片。
放下此事，馮成嚴肅地看著周林道：“你對三段射怎麼看？”
除了雲南駐軍，其他衛所還沒有推廣三段射的戰法。如今程淵失敗，馮成開始對這種新式戰法產生懷疑。
周林不假思索地說道：“如果整個百戶所都以火銃為武器，我認為可以推行三段射的戰法。但現在的問題是一次性的火力輸出不足，難以正面對抗敵軍。程總旗也正是因為而敗北。”
“所以你才想到來兩次齊射？”
“正是如此。”周林點了下頭道：“另外，標下用的新式槍托和顆粒火藥也大大提高了火銃的射擊威力和精準度。”
“不錯！本官會將此次比武的詳細情況上報衛所。希望指揮使能夠重視。”
拍了拍周林的肩膀，馮成句僂著腰準備離開。
“馮大人！”
周林突然叫住他道：“標下記得您曾經許諾過，如果標下戰勝程總旗，您可以在特定的時候將指揮權交給我。”
“你就這麼急於上位？”
馮成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
周林連忙躬身道：“戰場上瞬息萬變。一旦您和兩位總旗發生危險，大軍將會變得群龍無首。標下只是想在特殊時期帶著弟兄們活命！”
“呵呵……”
馮成冷笑兩聲，咬著後槽牙道：“等本官死了再說吧！”
說完，他憤憤不平地轉身離去……
……
結束一天的訓練，周林枕著雙臂躺在炕上發呆。
眼前突然出現兩張大黑臉。張武和鄧初一不錯眼珠地看著他。
“滾！”
心裡正想著李小姐的周林覺得他們破壞了唯美的畫風。
“小旗，你到底是咋想的？為何急著要跟百戶搶班奪權？”
張武忍不住問出心中所想。
明白他們的來意，周林索性坐起來道：“我要說即將到來的北征跟以往不同，你們信嗎？”
“俺信！”
鄧初一保持著一貫的盲從。
周林點點頭道：“乃爾不花已經跟元庭失去聯絡，現在連軍糧都湊不齊。因此，他不可能主動尋求決戰，只會在大漠中東躲西藏。”
“此事不難！”張武倒沒覺得此事有多麻煩，“咱們可以先確定他的老巢再發動打擊。”
周林點點道：“尋找目標的最好方式是分散偵察。可隊伍一旦分散，擅長遊擊的元人正好可以將咱們逐個擊破。屆時，附近的部隊由誰來協調救援之事？”
“你確定咱們會成為大軍的前哨和耳目？”
張武覺得周林有些杞人憂天。
“我確定！否則，馮百戶不會以充當大軍先導的話來威脅我。”
周林堅定地點點頭。
恍然大悟的張武不無擔憂地說道：“可這麼幹，我怕馮成會打壓你。？”
“膚淺！”
周林不屑地笑了一下，“升任總旗需要千戶同意。馮百戶不過是擁有推薦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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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不夠重要嗎？
鄧初一滿臉疑惑地問道：“如果沒人推薦，哥不是一樣白忙活嗎？”
“那可不一定！”周林顯得胸有成竹，“如果我能引起高層的注意，馮成的推薦就會顯得可有可無。”
你可真夠狂的！
張武和鄧初一忍不住面面相覷。
看出他們的擔心，周林連忙緩和口氣道：“放心！我又沒說一定要得罪馮百戶。我是怕馮大人的推薦材料石沉大海，想幫他多湊些材料。”
這還差不多。
聞聽此言，張武和鄧初一終於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