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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左司馬辛苦，以往彭越總是滋擾大楚後方，現在也讓他嚐嚐滋味，朝會後，請留下與寡人詳談。”
“唯！”裴駿答道。
向宇又想到，現在還真沒啥地方可以叫後方了，就兩郡之地，談不上什麼防禦縱深。
好在，有長江天險和臨江九江一明一暗兩塊大盾，只要處理好閩越、甌越就行。
“讓項莊構築好土樓防守陣線之後，繼續向閩中郡推進。貼出告示，就說，願意歸順大楚的，都可以助其建屋，先搞幾個示範村出來，這叫攻心為上。”
“大王英明，臣子季平願在次將軍手下歷練。”
季布躬身啟奏道，心裡奇怪，裴駿剛回來，大王就提出如此妙計，別說行不行，聽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攻心為上，多高大上，充滿智慧的四個字！
看來，這姓裴的真人中龍鳳，非同一般。
派親兒子去，就是想知道知道這攻心之策是不是真的管用。
“可，年輕人多見識見識，大有壞處。”
其實向宇的真實年齡，不見得有人家大，這時代人結婚都早，季布又三十好幾了。
“大司馬為何燒掉最後一座城池之後，為何不立即回撤，彭越如不管不顧直撲過去，那不是跑掉了麼？”
“那是因為微臣劫掠前面四座的時候，已經給了梁王不會久待的錯覺，他已經錯失了四次機會，必須要有所變動才能料敵先機。”
“那又為何不是第四座，第三座，偏偏是第五次…”
下朝後，向宇在偏殿，更準確的說是偏房，和裴駿對百越之戰和淮北戰事進行了覆盤。
向宇深知自己的弱點，所憑持者，唯有王者系統而已，可這東西似乎不怎麼可靠。
所以要抓緊一切機會，在實戰案例中多學習。
“大司馬為何嘆氣，可是次將軍此戰中有何失當之處。”
裴駿笑著搖頭道：
“不不不，就是我自己來，也不可能做到更好，畢竟必須得有個武藝高強的人作為誘餌，而沒有誰比項莊將軍更合適。
微臣嘆氣是因為，百越根深蒂固，詭黠多變，這頑疾只怕很難去除。”
“我，寡人那攻心之策可有所不妥？”他這麼一說，向宇心裡也開始沒底了。
“非我所知，人心複雜難言，先父也……只能做做看。”
“事在人為，我就怕項莊過於剛強，不大擅長懷柔之道。”
這好像是裴駿第一次明確提及父母的資訊，他爹都先了，估計老媽也差不多，不然怎麼能放心離家如此之久。
“咳咳。”範保好似喉嚨不舒服，咳嗽了兩聲。
“範將軍是著涼了？現在天氣熱了，可晚上也別穿得太少！”
這是範傻在一盞茶功夫內的第三次咳嗽了，裴駿注意到便說了一嘴，對於這種大王身前近衛，有時候放低點姿態沒壞處。
“額，他是提醒我，該去戲苑了！範保，是想見某人了？”
“沒，沒有，我是怕耽，耽誤事。”這大憨貨臉都紅了，還矢口否認。
“寡人在組織一些優伶排演一部戲劇，大司馬有沒有興趣？”
“末將不才，亦粗通音律，有幸聆聽佳音，怎能錯過。”
向宇也就隨口一說，誰知裴駿也感興趣，便與之同行。
“這位是司馬裴，愛好歌劇的票友，大家用心排練，得空和他聊聊就行。”
路上叮囑過了，不以真名示人，免得劇團的人有壓力。
“大王~將軍來遲了哦！哦喲，司馬小哥哥人長得很俊朗呢？”
裴駿初次聽到夾子音，膝蓋一軟差點跪了，心說，原來這裡藏了個妖精，難怪大王流連於此，都冷落了虞姬。
“姑娘過譽了，我這麼黑的臉你也看得出模樣如何。”
大司馬陪笑道，不過他比先前當遊騎那陣白了一些，畢竟不再過風吹日曬的日子了。
“這是顧晴，你也可以叫她小青，對了，水兒呢？”
對於這種聲音，向宇是身經百戰，聽得多了，不怎麼感冒。
“哼，就知道你的水兒，也不理會奴家心裡煩惱。”
青兒嬌嗔道，聽著這女子的聲音，連範保凶神惡煞般的面容都柔和了許多。
“水兒？又是何方神聖？能比眼前這妖精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值有顏值，還有一張勾魂奪魄的嘴，這都沒爭過？到底什麼人啊？”
裴駿心說，他當然不敢對大王的人有什麼想法，只有點好奇心。
“水兒啊，那是王將軍的心頭肉哦，可寶貝得不行了。”
似乎看出裴駿的疑惑，顧晴靠近點對他說。
“別瞎說，我們就是有點共同語言，這個點小水還沒吃完飯？”
“什麼語言？難道你們是用匈奴話還是什麼話交流的？”大司馬一時沒理解這個詞，決定回頭記下來再琢磨。
“王將軍來了，我把所有樂器的曲子都編好了，下午可以挨個樂師了。”
馮水捧著一沓紙張從後堂轉出，抬頭看到裴駿，身子一晃，似想要摔倒的樣子。
“小心點，注意腳下，等這段時間過去，讓人把這塊的地平一平吧。”
向宇快步上前扶著她，觸控到冰涼涼的手掌，略有些粗糙。
心知那是為了貼補生活，親手紡苧麻造成的，便接過樂譜放到一邊，讓範保拿來預備好的狐狸油。
“這個你拿著沒事擦擦手，可以預防冬天生凍瘡。”
“謝謝王將軍了。這位是…”小水說話的聲音飄飄的，有點心不在焉。
“司馬裴，對樂器也有涉獵。”
“瑟、琴都會一點，最擅長的還是箏。”
裴駿微笑著回答，心道，“這也平平無奇嘛，臉比我先前還黑，還有點麻子，大王這眼神是不好使嘛？原來，古醫書上說重瞳其實眼睛不好，是真的這樣。”
“色情？放兩千年後你這就是調戲小姑娘了啊！誒，這馬販子怎麼都這麼有才？”
向宇心說，拿起樂譜裝模作樣的翻了起來。
“司馬小哥會的真不少，小水，把你家寶貝箏拿出來讓試試唄，沒準你們合奏會很好聽哦。”
搞事能手顧晴在這吹風了。
“適才第三絃繃斷了，就不拿出來獻醜了。。”水兒表情很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