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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莊帶了一些土特產，特別是能壯陽的黃精等藥材裝了很多。
另外還順走了一個人，林秀，自己偷偷爬上馬車的，第二天中午,出來找吃的才發現。
她帶著一群小孩出去採野果，晚上回來的時候，只剩幾個娃娃回來了。
秀兒給她爹撂下一句話，九州那麼大，她想去看看，就溜進了裝貢品的馬車，找個不太滿的箱子藏著。
等林虎知道，這時候追早晚了，當即氣得七竅生煙。
雖知楚軍天軍紀嚴明，偶有勾引小姑娘的兵卒，直接給點女方點聘禮，強制原地發配，倒也公允。
可當爹的不願意啊，秀兒天真爛漫的，天曉得會被誰勾走。
好在項莊託人捎回來一個口信，說會把人全須全尾的帶回來，作為赫赫有名的黑虎將軍，應該會講信用。
現在在兩越之地，項莊的名頭，比霸王還好使，這是大小二十餘戰打出來的威名。
除了開始時候戲耍的那個越族勇士，根本無一合之將。
聽項將軍說，楚王的霸王斬能一劍砍死幾十人，那又是何等光景？
林虎心嚮往之，恨不得一見。
女兒這次去秣陵，不知能否見識見識？
漢子搖搖頭，想什麼呢？她心心念念，還不是想瞧瞧那些花花綠綠的衣裳，聽聽秣陵的什麼歌劇。
商人帶來的衣服款式雖單調，可比村裡的粗布衣服好看多了，而都城裡更是花花綠綠。
都城?啊呸，那是楚人的都城，不是越人的。
林虎趕緊把這個想法掐滅了。
“這個歌劇表演真的重要，必須強令城裡的達官顯貴，富豪大戶都去看？”
虞姬剛理好髮髻，對著銅鏡描著眉毛。
“不光對他們很重要，對軍隊也很重要，這將來可是咱們大楚的樣板戲。”
向宇很有耐心地等著，從兩千年前起到現在，女人的化妝都很花時間。
“神神秘秘的，連我都不讓看。”
楚王妃很有點怨氣，不過大體上是很放心的。
驢子跟歌姬小水走得有點近，可按照現在的傳統，如果有意思直接收進來就好了，讓人拋頭露面表演什麼歌劇，多半就玩玩而已。
只是不知道玩到哪個地步了。
“咯咯。”牙齒咬得太緊，發出了一點響聲。
“今天天氣不錯，但願他們別出什麼岔子。”
向宇看著天空，沒有一絲雲彩，是個好天氣。
“可千萬別捅簍子啊，我剛看了外頭，好多馬車，今天來的人非富即貴，咱們團長真把票給全賣出去了，還賣得不便宜。”
邱樂師現在是副團長，主管雜七雜八的日常事務。
“哪是賣出去的，那可是西楚霸王，一句話叫來的，人稀罕這點？”
水兒心說，目前整個劇團也就她知道內情。
沒給其他人說，怕他們壓力太大。
“進場了進場了，哇，那些人一身貴氣，小水，我好害怕。”
顧晴平時和小水不對付，這時又傍在人身邊尋求支援。
“就照導演說的，把他們看做木偶，別去想他，平時排練怎麼來就怎麼來。”
“你可要看著點我的口型，別穿幫了。”
顧晴只負責跳舞，臺詞和歌曲都由馮水代勞，這可能是九州歷史上最早的假唱。
要在幾個月內練到一邊跳一邊唱，基本是不可能任務。
“劇本沒問題吧？我總覺得犯忌諱了？”
邱師仍有些惴惴不安。
“放心吧，大王前些日子頒佈了優伶法令，戲臺上百無禁忌，無事不可言。”
水兒當然不擔心這個，劇本向宇寫的，他總不可能把自己抓起來？
“導演還沒來啊，小水，我看到司馬裴了，你相好誒，在第一排，可靠前了。”
“什麼相好，真難聽，你的舔狗也到了，第二排邊上。”
舔狗這個詞，自然是向宇說過的，給人記住了。
“好些日子沒來的莊將軍也到了，帶了個很年輕的小妾。”
所謂的小妾自然是林秀了。
楚王妃當然不會和普通觀眾擠在一起，他在高處的包廂裡，vip席位，有簾子遮著。
也免得大家起立行禮。
這是西楚的第一次歌劇表演，維持秩序計程車兵，比觀眾還多兩倍。
更遠處還有兩三千名兵卒在警戒。
“大楚國家歌劇團，歌舞劇《猛龍過江》第一場表演，現在開始！
請大家保持安靜，謝謝配合。”
報幕員說完，還得士兵在邊上彈壓一陣，讓個別嘰嘰喳喳的人閉嘴。
其中就有林秀，當然，前排的都是很客氣的提醒。
集市門口的“觀影指南” ，大字寫明注意事項，還是有些人不守規矩。
正式開演後，窗戶都拉上了，只有舞臺那有一點光亮。
為了防止騷亂，拉的時候還有人大聲說明，觀影指南也有提及。
向宇安排得很仔細，根據後世的經驗來說，第一次接觸新鮮事物總有個適應過程。
畫外音，垓下戰場，四面楚歌，敵軍層層圍困，霸王一籌莫展。
光亮的正中，是一男一女，男子盔甲華麗齊整，女的長袖拖地。
“大王，把寶劍賜予臣妾吧？”女人在懇求。
“這，這如何是好…”
男演員拿著劍，一籌莫展。
顧晴張口，卻是小水的聲音，她站在舞臺右側，有幕牆擋著，觀眾看不到。
“楚河流沙幾聚散 日月滄桑盡變換
亂世多少紅顏換一聲長嘆
誰曾鉅鹿踏破了秦關 千里兵戈血染
終究也不過是風輕雲淡。”
虞姬嘆的詞兒向宇給用在這裡了。
唱到含悲 辭君 飲劍 血落凝寒霜時，臺下稍微有點雜音，有人奇怪大王和虞姬不是回來了麼，怎麼就魂歸之處便是蒼茫了？
這麼唱就不怕大王發怒？
很快他們又暫時忘掉這事，沉浸於這視聽享受了。
顧晴的身姿，在臺上如仙子凌波，水兒的歌喉亦為天籟，簡直絕配。
再加上朗朗上口的歌詞，容易記憶且上頭的旋律，完美！
到最後顧晴拔劍，踉踉蹌蹌退後幾步，然後交叉步旋轉幾圈，同時長劍在脖子上一拉，躺倒在男演員懷裡，那畫面…
不少觀眾都啊的出聲，讓一旁計程車兵說道小聲點小聲點。
就連虞姬也驀地站起，摸著白玉般的脖子，似乎那兒真的在疼一般。
在夢裡，似乎有個這一幕，女人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