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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會既罷,向宇回到後宮,嗯,就是原丹陽府官邸的後院,卻看見一個巫祝模樣的人在那怪模怪樣的跳舞,還一遍魂兮歸來魂兮歸來地叫喚。
“夫人在給陣亡的將士招魂,引領他們回到故里。”侍女春雪特意上前解釋說。
“很好,有心了。”向宇點了點頭。
“我還不知道你,這特麼能叫回來嗎?呵,天真。就是大過年的搞這事讓人膈應,啊,現在這個時段還不是春節。”
秦末是十月一號過春節,叫什麼歲首,不知道什麼時候改到正月的。
向宇這個電影學院的學生,真不知道這些由來。
嗯,絕大部分人,歷史以外的專業,不用百度可能也不知道吧。
就由她去吧,實在不行明年我來改了它。
於是在很多年以後,這個世界的春節,多了一道召喚先人魂魄的手續。
實際上,知道楚王妃的舉動的幾天後,很多大臣將官家中,乃至黎民百姓,也開始自發的為戰士招魂。
請不起巫祝就自己喊幾聲,在江邊放一副碗筷,擺些米飯,有錢的來一塊生肉,也算盡了人事。
這處園林有多個宅院,為了不讓外界猜疑,向宇和虞姬一直住在一起,一個裡屋一個外屋。
實際上,彭城的楚王宮也比較簡約,不像後世,有什麼三宮六院。
每天伙食還算不錯,相比打仗的時候,算是天差地別。
有大米吃了,顆粒規格相當於後世的碎米,要小巧一些,也有蒸米飯的做法。
菜餚欠缺的主要是調料,醋有,醬油沒有,只有各種醬,向宇比較喜歡茱萸醬,主要是辛辣味能讓他懷念起穿越前,也就是前世的味道。
閉上眼嚐嚐,恍如從未離開。
如果說有部分超越過來的世界的地方,那就是食材了,現在刀魚量大管飽,端上來的不少東西一看就是保護動物,後世可不敢吃的,犯法。
而在這江東,截止到今天吃飯的這一刻,向宇的話,很大程度上就是法,只要不太離譜。
比如他瘋了,說要殺掉所有將士和大臣,這條法就不可能實現,就算有農藥技能,也會被人整死。
午膳時,虞妙弋偷偷打量了向宇好多次,見沒什麼異動,背對著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完了神色如常的說話。
現在楚國宮中有兩個國家一級演員了,一個扮演楚王,幾乎毫無破綻,嗯,是幾乎。
另一個飾演未來的後宮之主,一派端莊賢淑的國母風範。
其實,她私底下是吳地驅魔人。
向宇可能是受到傳染,同時嘆了口氣。
你執行個命令也太堅決了吧,說了要醜的,就給我整那麼難看的。
滿臉橫肉長得比男人還男人的,還算正常水平,勉強可以接受。
東邊廊柱下那個,五官擠到一塊去了,臉比洗腳盆都大,西北管廁所那位,真是頭角崢嶸,腦門兩個瘤子疊起來老高,都怕不小心戳傷人。
也怪他,為後世考慮多了一句嘴,嘿,想那麼多幹嘛,能不能撐過三個月還不一定呢。
算了,來都來了,就這麼著吧。
等過了這陣再想辦法換血。
沒有什麼比即將到來的戰事更重要,或者說,烏江之戰其實沒有結束,只是半場休息。
向宇手裡的兵,從各郡搜刮一些,加上渡江而來的一萬多,滿打滿算也才三萬出頭,不到四萬。
不能再多了,一月過半,馬上又要春耕了,不能誤了農時。
也就是說,這還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戰爭,就多了個長江作為依靠。
勝負的關鍵是,不讓他們從容渡江,一旦到了平原地區,那就萬事皆休。
江東,尤其是淮揚,自古就是拋金灑銀的地方,可這個自古是從後世三國東吳時代開始的。
那個時間段,相對於魏蜀,江東戰事較少,一直安心狠抓生產。
到了晉朝八王之亂,接下來的五胡亂華,江東那更是天堂了。
此刻,江東發達程度遠不如中原地區,從戰國後期才開始大肆開發。
所以,大楚的根基,相對於劉邦,相當的脆弱,禁不起摧殘。
這也是鍾離眜不敢把寶都押在向宇的計劃上的原因,這幾天他一直在長江南岸蒐集糧草,是為plan B。
他派了很多幹吏,把民間的糧食強制收歸城裡的倉庫,只留下夠吃一個多月的,還有春耕的種子,給村民們一些刻了印記的特製竹籤作為信物。
時間到了就去指定地方,拿籤子換食物。
如果到時候漢軍順利過河,那麼他們必然要搶奪百姓的糧食,別管給他們留多少,都會被搶光。
那還不如現在就集中起來收好,反正被漢軍搶了你們也得死。
至於收藏在各個小縣城的糧食,漢軍前鋒一到,守軍直接點了就跑。
算是老成持重的做法,雖然很折騰治下黎民,可這是唯一能用的辦法。
這樣的話,即使漢軍過江,待一兩個月也會不得不退去,楚軍又能多撐半年到一年。
這之後,鍾離眜就完全沒想法了,半個江東又爛了,還能幹啥。
這種事絕不允許再發生,用完午飯,禮節性地和虞姬作別後,向宇帶著虞子期、裴駿等又奔赴長江沿岸各個渡口巡查。
沒帶項莊,他的任務是監視項伯,必要時候,你懂的。
這個人頭不要了,就要他死!
他們要找出漢軍最可能的登陸地點,然後做出針對性的佈置。
“最近大江上的漁船多了很多,冬天也這麼多人打漁?”
盧綰和彭越正在新到的一艘大船上檢視,有的船隻老舊得不行了,都不敢多上人。
那幾艘大翼船,看著氣派,可都是戰國時期的遺產了,前兩天還莫名其妙沉了一艘。
質量不夠,數量來湊,三十來艘船已經鋪滿了小半個江面。
幾乎所有實控地帶,長江流域範圍內,稍大點的船都在路上了。
當然不是一家家找的,讓使者直接找當地郡守或者諸侯,就四個字,漢王要船。
給船就是站隊了,不給的話,你等著。
英布象徵性地給了幾艘。
臨江王共尉就沒給,已上了政治實體名單。
“楚軍的探子而已,由他們去吧,這麼多船,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咱們要做什麼,問題是,他們能攔得住麼?”
彭越蠻有信心地說,眾所周知,渡河都是半渡的時候最危險,可咱們這隨便過去一撥人,兵力都是楚國的幾倍。
只要稍微撐一陣,又是壓倒性的優勢,而且都是精力十足,生龍活虎的將士。
項羽,你死定了!葉穌都留不住你!。
彭越想起幾家精銳合力都沒攻下兩萬殘兵的窘迫,心下恨恨,有些迫不及待。
“明天先在對面河口嘗試搶灘,糧食要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