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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時開始機械的上課,像是從那天開始,生活一下子陷入了平靜,她沒有見到那個叫陸景淮的人過。
溧白酒吧
“淮哥來了,”
“陸景淮,”
“欸,淮哥。”
幾個人相繼站起身,基本都是些臉熟的,陸景淮頷了頷首,“別站著,坐。”然後一個人徑直走到最裡面的角落,修長有力的手臂環著胸,斜倚在沙發上。
燈光昏沉,他整個人浸泡在深色的燈光之中,看不出神情,卻又只覺凌厲。
也不說話,周圍鬧哄哄的一片,他卻好像處在別處一樣。
坐了沒一會,不遠處的吧檯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你他媽的,你也敢跟我頂嘴,你知道我是誰嗎!”光頭臉上的肉堆在一起,忽然掀翻了旁邊一整個桌子。
乒乒乓乓,桌上一堆酒嘩嘩啦啦全潑到地上。
陸景淮從來不關心熱鬧,闔著眼,盯著眼前一大堆酒,卻一滴未沾。他本來就不喜歡喝酒,加上蕭言酌也從京北過來,轉來藍桉,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本就是為蕭言酌組的局,他被灌了好幾杯下去,現在腦子裡有些昏昏沉沉的,但還是反應過來,好像有人在蕭家的地盤裡鬧事。
畢竟是自家的場子,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警察來了不好。蕭言酌忍著酒精上頭的眩暈,站起身準備過去看一下。
卻猛地被旁邊的一隻手用力的推了一把,臉差點戳到酒瓶子上去。
還沒來得及轉身,身邊一個黑影猛地起身,步伐凌厲。
光頭被一個小服務員這態度氣的不輕,眼睛紅的可怕,怒吼著“道歉!”
“老子讓你道歉,沒聽見啊!”
“瑪德!”一隻手抓起酒瓶子,揮向面前的姑娘。
下一秒一個黑影衝過去,抓過桌上空的酒瓶,轟隆一聲,光頭應聲倒地。
陸景淮看了眼後面調酒的人,眼神又兇又冷。
那麼遠,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怎麼回回這麼巧,總能被他碰見。
黑色的裙子掩不住女孩美好的軀體,兩條腿筆直修長,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泛著淺淺的瑩潤的光。
頓時一股火從胸腔裡燃燒起來,她為什麼要跑到這些地方來?是不知道有多危險嗎!
手邊擺著一些剛調好的酒,五顏六色。
蘇瑾時有點被嚇住了,愣愣的看著灑了滿地的酒水。
不是吧?第一次來這上班,把人家的酒打成這樣了!
她沮喪著小臉,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抓緊裙襬,有些無措的看著滿地的狼藉。
她好像惹上事情了!
蕭言酌後知後覺的跑過來,看到地上一大攤血跡,還以為是陸景淮受傷了。
強硬的掰過陸景淮的臉,哭喪著喊:“淮哥,你沒事吧!”
陸景淮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語氣冰冷,“滾一邊哭去。”
蘇瑾時心裡沒由來的湧起一股害怕,她在這遇到個挺好的姐姐,知道她現在缺錢,覺著她脾氣挺好,想讓她多賺點錢,把她送來調酒。結果她剛上來就把事情全部搞砸了,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她交待。
“蘇瑾時!”
低沉的嗓音像是過著一些暴風驟雨,他跨過去,抓住人的手腕,把她從這亂糟糟的環境里拉出來。
蘇瑾時被他扯著拉到一邊,心慌張的厲害,抬頭看到他鋒利的下顎線,極為囂張的一雙眼。
怎麼,怎麼會是他!
手指一點點攥緊,身旁的人臉沉的幾乎能滴下水。
蕭言酌有些緊張,那張偏柔和秀氣的臉上真真切切出現嚴肅的表情,他可不敢讓陸景淮受點傷,回去了他腦袋要被他爹削掉。
“沒事吧,淮哥?”
光頭這會才從地上爬起來,腦子暈暈的,先前看見陸景淮的害怕也消失的一乾二淨,衝陸景淮吼起來
“你他媽你誰啊,敢推老子?”
這邊鬧了個情況,聲音又這麼大,很快經理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
“您好,我是經理,請您不要生氣,”戴著小眼鏡的男人努力扯出笑來向光頭賠罪。
又轉過身剜了蘇瑾時一眼,“什麼情況這是”
陸景淮看到身邊的人低著頭,咬住嘴唇不作聲,一股氣就從心裡往外冒。
光頭彷彿一下有了底氣,直起腰指著對面的人,“就是她!這娘們調的什麼酒,還一句不讓說了!”
經理剛想開口訓斥蘇瑾時,被一聲冷嗤打斷了。
“蕭言酌,你這破酒吧都招的什麼鬼經理!”
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遞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除了些許的一點音樂還在不知死活的唱著,他的一句話,在這個空間,彷彿一顆炸彈投入水中,引來水面劇烈的震動。
“你明天別來上班了,我是蕭言酌,是這家酒吧的老闆。”
戴著小眼鏡的經理直接懵在了原地,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
這個面孔雖然他在藍桉從來沒見過,但是,這兩位陰沉著臉,渾身氣場有種讓人不自覺害怕。
尤其看到了他腕上那隻表,百達翡麗。上面還有些許劃痕,明顯只是隨便戴戴的。
經理推了下小眼鏡,心驚肉跳的開始道歉起來。
光頭狠狠的往後退了一步,本來看這姑娘一個人在這調酒,就想著隨便鬧一鬧,多拿幾瓶酒來應該也不成問題。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跑出來救場,他驚慌失措的看了一眼蕭言酌,準備趁著混亂,從後門偷偷跑出去。
剛走兩步,就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堵住。
“先生,麻煩您把剛才的酒錢結一下,一共是139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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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淮放開她的手臂,臉色沉沉的走了,留下蘇瑾時一個人站在原地,有些錯愕的看著面前的人。
“不是,那女的誰啊?”
“你有情況啊,你不對勁。”
蕭言酌強硬的把他的臉掰過來,盯著他的眼睛瞅。
“蕭言酌,你要死是吧。”陸景淮嫌棄的把人推開,恨不得剛剛被他摸到的那部分擦塊破皮。
蘇瑾時把黑色的裙子換掉,踩著白色的板鞋加快了腳步去剛剛的地方找他。沒想到他居然還真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如果沒有他,今天被砸的半死的可能就是她了。
墊著腳看了一眼,才發現那張冷峻的臉旁邊還有一群人,他在人群裡很顯眼,跟她第一次見到的印象沒什麼區別,又兇又冷。
女孩垂著眸子看了看手裡的打火機,打火機是上次早上發現他丟在酒店的。
陸景淮都看到人朝這邊跑了一半,白皙的腿纖細均勻,跑到一半又趕緊撤回了。
心裡大概也猜到了幾分,索性開口道:“你們先回去。”
“聽見沒,淮哥釋出命令了,我們先回去。”幾個人擠眉弄眼的,站起身,很明顯是都看見了那姑娘。
蘇瑾時在不遠處看到只剩下他一個人坐在那邊,鬆了口氣,揣著打火機像個歡快的乳燕似的跑過去。
儘管他這個人又兇又冷,脾氣還有點怪,但是每一次靠近,心裡都會很踏實,讓人莫名的想要靠近。
“你東西落我這啦。”
陸景淮沒吭聲,臉色還是很臭,從她手裡把打火機揀走。
手裡慢慢的盤著個金色的小方塊。
”剛才真是謝謝你了。“
“這是我寫的借條,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她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張紙,疊的整整齊齊的,上面的字寫的規規矩矩的。
陸景淮看著手裡那張借條,忽然煩躁起來。
“你調的那什麼酒能喝嗎?”眉頭皺著,聲音突然大了起來,本來就長著一張兇巴巴的臉,現在聲音一大,更是讓人心裡多了幾分怕。
蘇瑾時被他吼了一聲,肩膀輕抖了下,有點不知所措的往旁邊坐了一點。
這裡時薪開的蠻高的,加上她嘴又甜,讓她調酒了。她抓著牛仔褲的邊緣,知道是剛才的事情給他添麻煩了,有些不敢開口,好半天小聲道:
“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
陸景淮有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心裡悶悶的。
聲音低了點,壓了壓心裡的火,她哪裡知道,剛才整個場子有多少個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以後別來這邊,把這邊的工作辭了。”不安全。
明明是關心的話,但是從他嘴裡出來,就多了幾分強硬的姿態。
“嗯。”她現在倒是乖了,認認真真的點著頭,裙子換掉了,穿的有些單薄,只是一件普通的純白T恤,和一件短褲。均勻的長腿白的發光,陸景淮一股氣堵上心頭,緩了好幾秒都沒緩過來。
“也不許穿成這樣來酒吧!”
他聲音裡透著一股火,眉心直跳,把視線轉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