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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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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李文道沒有想到的是,他才上任燕州一日,便收到了邊防軍傳來的蠻夷已經開始進攻的訊息。李文道想起幼時躲避戰亂的回憶,瞬時心痛不已。此刻雖是日出清晨,但李文道卻是沒有精神。

冰兒一直陪在文道身邊。其實二人在昨晚根本沒有睡到清晨,而是在半夜凌晨就被人叫醒,得知了這訊息。冰兒見文道如此神態,直言說道:“你現在是燕州百姓的守護者,應該做一些保護燕州百姓的事情。同時配合曹來元帥,守衛國土。”

聽了冰兒的話,文道從回憶中出來,看著冰兒說道:“多謝夫人。我差點沉淪過往。想起幼時之事,真是令人心痛悲傷。”

“你現在要做的,是認真的勇敢的擔負起你州牧的職責。”冰兒緊握著文道的手,兩眼望著文道。

“嗯。”文道堅定信心。而後文道前往前堂,召集州牧府官員。半個時辰後,州牧府所有官員都已到齊。而現在,太陽才剛剛跳出地面。

眾官有些不解,不知道為什麼這位新上任的州牧大人第一天就叫眾人大起,都以為似是要進行訓話一類的事情。但他們卻是看李文道面色凝重,又似是不像要進行訓話。

片刻後,陽光灑在每一個人的身上,也照在李文道一人的身上。此時,李文道張口說道:“諸位同仁,我剛剛得到訊息,蠻夷已經向我大趙發起進攻。”

“什麼!”

一語驚起千層浪,庭下眾官員瞬時不顧禮儀,各自交頭接耳討論此事,也不顧李文道一人在上。而庭下的林彥德,聽了此訊息心情更重。

“諸位,諸位!”李文道大聲喝道,此時眾官都轉頭正視李文道,只聽李文道繼續說道:“諸位,我等身為大趙官員,代天司牧地方,自是要對百姓負責。現在既然戰爭已至,那麼我們身為官員,自當是英勇在前。現在我以燕州州牧的身份,頒佈第一條政令,宣佈燕州立即進入戰時狀態。”

“是。”庭下眾官員聽李文道如此說,立即回應。而李文道繼續說道:“林大人,你立即通知其他府縣,要他們組織力量守衛各府縣。同時向邊防軍釋出通告,立即關閉與蠻夷互市的四個地點。”

“是。”林彥德聽了命令,立即離去安排此事。

“龐大人,你立即與邊防軍溝通,同時要各府縣立即將養在百姓家中的戰馬全部收歸府衙。並告訴各知府,此事不可耽誤。”

“是。”龐大人聽了,立即前去派人通知。

“白大人......”李文道在這正堂,一個一個的有序的做著安排。

而此時京城零閣之中,趙彥龍剛收到曹來和青龍的訊息,說蠻族已經開始進軍,只是還沒有到燕州邊界。曹來的訊息說,邊防軍所有駐紮的州軍,均已進入作戰狀態,只等蠻夷跨過邊境。同時申請要朝廷立即調各州輪換的州軍,即刻進入燕州。而青龍的訊息則是,原本埋在蠻夷底層的引爆點,依舊存在,只是沒料到蠻夷突然進軍,讓人措手不及。

“來人,立即去勤政殿,並叫來太子和中樞的幾位大臣,與朕相見。”趙彥龍吩咐道。

身邊的高文聽了命令,立即離開零閣,派人去傳下陛下旨意。同時趙彥龍也起身,動作迅速的離開此處,前往勤政殿中等待太子和諸位中樞大臣。

太陽已經跳離了地面,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京城百姓紛紛,街上行人來往,依舊如常。而滿朝文武,也沒有得到訊息者,所以也似平常一樣,正常前往各部辦公之地。

勤政殿中,太子元仁和六位中樞大臣已經安坐在庭下,而趙彥龍端坐在上,似是愁眉不展,但心裡卻是高興,因為在他的末年,終於有機會收復故土,一統天下了。

太子元仁先開了口說道:“父皇,這個訊息,兒臣認為,暫時沒有必要通告天下,讓百姓知曉,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我認同太子殿下的觀點。至少目前蠻族還沒有真正的發起進攻,沒有侵入邊界。進軍一事,只是他們內部安排,其實說是轉移,也不為過。”潘江海說道。

“但早做安排卻是一定的。”方壽接話說道。

“這樣,先按照曹來的要求,中樞與兵部聯合下令,調動各州州軍前往燕州,要求他們十日之內必要到達。”趙彥龍繼續說道:“第二,通知燕州州牧府,要他們全面配合曹來和邊防軍。第三,要兵部立即調集各州戰馬,還有兵器,將士們的棉衣,多多益善,迅速送往燕州。”

“是。”方壽說道,然後迅速離去,安排此事。

“還有,最重要的事,後續糧草,朕即刻下旨,讓明月觀主桃明明擔任糧草官,負責調配各地糧草週轉。”趙彥龍說道。

“若是五叔擔任此職,那一定沒有問題。”太子元仁稱讚趙彥龍的安排。

“今年無論南北,各地豐收,糧食不成問題。更何況燕州還有眾多百姓,必要時就是一支軍隊。此時不比二十年前了,時代變了。”劉澤感慨說道。

“是啊,這一戰,我想,縱然蠻夷兵力再強,我大趙將士也必可與之一戰,若是可能,趁機收復荒原,驅趕蠻族。”鬍子之說道。

一旁鄭強接話說道:“但問題是,前線只有曹來元帥和燕州州牧李文道,他二人能否完取勝這場戰爭?”

“我相信他們二人,但臣覺得朝廷好哦是要表各態度,至少應該派朝廷的人前往前線,以示支援。若是將來戰爭持續,此人也可作為朝廷和前線聯絡的主管之人,調配各州。”夏剛說道。

“父皇,兒臣請命,前往燕州前線。”說著,元仁就行禮半跪在地,等待趙彥龍決定。

趙彥龍見了,也聽了剛才幾位大臣的建議,思來想去,便同意了太子所請,儘管前線十分危險,他有些擔心,但此時既然已經進入戰時,未來的帝王,身先士卒,也可以做個表率。於是說道:“好,朕準了你的奏請。你立即動身,啟用朝廷直道,一日到達燕州邊防軍前線。”

“是。”太子元仁聽了,立即起身,行禮過後,離開勤政殿,做些準備立即前往燕州。而殿內幾位大臣,卻是聽出了趙彥龍剛才的話的意思,說是準太子奏請,這也算是為太子正名鋪路了。

“陛下,既然如此,是否要組織朝議,通知各部官員,立即討論此事?”劉澤問道。

趙彥龍思索片刻,說道:“這樣,以中樞的名義,一個時辰之後,勤政殿朝議,所有在京四品以上官員全部參加。”

“是。”一旁的潘江海立即接話回道,同時起身離去,安排此事。

“朕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一了心願的機會。”趙彥龍突然感嘆說道。

“老臣也這樣覺得,並且老臣還認為此戰必會簡單輕鬆取勝。”劉澤說道。

劉澤突然如此說,讓其他幾人感到震驚,趙彥龍聽此,也覺得劉澤似是有妙計,於是問道:“老師,難道您有簡單取勝之法?”

其他幾位大人也屏住精神,生怕聽漏了一字。片刻後,只聽劉澤開口說道:“其實我一直不明白,蠻族為什麼會在冬天南下?”

“蠻族冬天南下,是因為他們遠居荒原北方,冬日嚴寒,牛羊難養,故而南下尋找合適之地。”一旁的鄭強說道。

“然後呢?搶完土地,過完冬天就回去?”劉澤繼續追問道。

“這......”此一問,倒是讓幾人震驚,趙彥龍也在回想他年輕時對蠻夷的印象。

“冬天,就是我大趙的天時。燕州千里邊防,就是我大趙的地利,而最關鍵的,就是燕州軍民一心,此乃人和。三者皆有,且都是我方佔據,此戰何愁不勝?”劉澤說道。

眾人一聽,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戰爭,那時兩族之戰,持續多年,一開始朝廷失敗的原因,就是因為軍心不齊,百姓不相信朝廷。所以才造成了蠻族的貪婪,一直侵佔土地。

“那這一場戰鬥,具體如何呢?”鬍子之問道。

“蠻族所佔優勢者,乃是騎兵。他有騎兵十萬。我大趙騎兵卻是不足。所以此戰重中之重,就是要解決掉他的騎兵。至於如何解決,我想,曹來元帥已有解決之法。”劉澤信心滿滿的說道。

“老師可有良計?”趙彥龍問道?

“我有一計,可讓蠻族十萬騎兵,不如我大趙十萬步兵!”

“請說來。”

“燕州已經入冬,且天氣嚴寒......”

勤政殿中,劉澤講述著他的計策,而燕州邊界處,曹來早已下令讓各駐地州軍立即進入戰鬥狀態,只等蠻夷侵入燕州,越過國土。

冷風吹過,似是在怒吼。站在這裡守衛邊疆守衛國土守衛百姓的每一名士兵,心中戰意熊熊,不畏嚴寒,迎風而立。只等敵軍到來,欲與之拼死一戰。此刻像是隱忍並積蓄了多年的力量,只待這一刻爆發。

幽雲谷駐地,青州州軍所在。將軍王虎早已接到曹來元帥的命令,立即做好了準備。這裡的將士們迅速進入戰時狀態,把守著這關鍵的幽雲谷口。

李遠道所在的衛隊,依舊是負責谷口的巡邏。因為有上次的經驗,所以衛隊的戰士們比較輕鬆,不在那麼緊張。但是也集中精神,生怕有問題出現。

幾日內,並沒有見到蠻夷,而中軍大帳下的命令依舊是嚴守此處。更有許多黑衣人在谷中,等待著蠻夷的到來。

李遠道帶著他的小隊,安靜的埋伏在谷口一側,他的隊員也在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蠻夷的蹤影。

“隊長,隊長,”隊伍中的小年輕悄悄的叫著李遠道。

“嗯?怎麼了?”李遠道悄悄回應。

“你說我們在這守了幾天,怎麼不見一個蠻夷啊?要不我們打進去也好啊?”小年輕心裡疑惑,似是這幾天熬沒了耐心,甚至期待見到蠻夷。

“你啊,著什麼急。我們等待命令就是了。現在的命令是守在這裡,等待蠻夷出現。”李遠道說道。

“嗯嗯,就是這幾日手癢了,實在有些熬不住了。還不如見到蠻夷拼個命就是了。”小年輕都囔著嘴,似是發洩心中的怨氣。

這時隊伍中的另一個人對那小夥說道:“不打仗才好呢!你太年輕,怎麼會期望打仗呢?”

“哪有哪有,”小年輕撅嘴反駁道。正在此時,谷口突然出現了很多黑衣人,李遠道見了,急忙令隊伍噤聲,仔細觀察谷口的變動。

突然之間,從谷中傳來陣陣的馬蹄聲,李遠道聽此心知必是蠻夷騎兵,那後面一定跟著步兵。於是李遠道讓隊員做好準備,同時向周邊看去,發現其他的隊伍也做好了準備,都在緊盯著谷口。

聲音越來越近,居然可以聽見了谷內蠻夷的叫喊之聲,片刻,谷中再起大火,蠻夷的叫喊聲頓時慌亂,戰馬也在瘋狂吼叫,突然之間只見谷口有衝出來的帶著火的蠻族騎兵和步兵,雖然慌亂,但仍然有戰鬥力。

李遠道見那些黑衣人抽刀而立,片刻後直接衝向那些逃出來的蠻夷,他知道,此刻,戰爭開始了。於是帶著自己隊伍計程車兵,開始衝鋒。

“衝啊,殺了蠻夷!”聲音一起,谷口埋伏的衛隊即刻起身,猶如潮水一般,立時衝向谷內。

戰爭終於打響。王虎帶著大部隊就在離谷口十里外的地方,只見谷口處訊號一起,王虎即刻傳下軍令,要求全軍進攻幽雲谷。近萬將士齊齊而動,大地震顫。

而此時中軍處,曹來早已離開遠在三十里外的中軍大帳,來到前線各營駐紮之地。不過此時身邊,除了太子,還有周齊。幾人站立在此,遠望只在十里外的蠻夷。

“雖然看不到,但我覺得他們就在近處。”周齊說道。

面對著寬廣的荒原,一望無際,若是平時賞景,那定是心情開闊。可此時是戰時,總是有些緊張。太子元仁不像其他計程車兵,就在邊界,但是儘管此刻心中難以平靜,可面容神態上還是一臉輕鬆。

“準備好了嗎?”曹來對身邊的將軍說道。

“稟元帥,已按照吩咐,全部準備好了。”

“劉澤大人真是天才,僅此一招便可盡廢蠻夷騎兵。”太子元仁在一旁感嘆道。

“的確。這方法正是應對了蠻夷主動進攻的情形。此法良好,後續只待我們邊防軍全力出擊絞殺就是了。”周齊也在一旁讚道。

“動手吧。”曹來對身邊的將軍說道。將軍在回應之後,立即迴轉,只見營地之中,有許多木桶,還有些士兵扯著布,裡面裝的都是雪,身後的人聽到命令後紛紛點燃火把,只待將軍下令。

片刻後,在得到將軍命令後,那些士兵將木桶和布里面的雪全部用火煮成水,並有序的將融化後的水倒入荒原之中,浸入雪層之下。所有營地如法炮製,燕州草原的雪用之不盡,融化的水汩汩流向荒原。

奇怪的是,這水只是融化了營地近前的雪,而水順著雪層底部流向深處,形成了遠處雪下有冰的奇觀。綿延有五里之遠,這五里路,將會讓蠻夷騎兵寸步難行。

“殿下,不知那蠻夷質子是否回去了?”周齊問道。

“自收到蠻夷進軍的訊息,父皇就派人立即將蠻夷質子送回荒原。此舉深得百官響應,我大趙佔盡禮儀。所以蠻夷此戰定是失敗。”太子元仁回道。

“那我大趙前往和親的怡寧公主呢?”周齊繼續詢問,心中似是有其他打算。

這是曹來接過話來說道:“此事還要陛下定奪。這眼前冰原,只半日就好。所以我們等待陛下命令,想辦法讓蠻夷開始進攻。”曹來突然轉了話題,這令周齊有些措手不及。

太子在一旁,接過曹來的話說道:“我這就派人稟告父皇。”說完,太子元仁立即下了高臺,向營帳中走去。

周齊見了,便沒在言語。而曹來依舊在高臺之上,指揮並監督著士兵們將近前露出的冰覆蓋上雪,將此事做的更加仔細,以免蠻夷看出端倪。

燕寧府州牧府中,李文道正在正堂,調配燕州戰馬,並按照曹來元帥的要求,將燕州原本養在民間百姓家的戰馬,全部轉移到幽雲谷駐地。此事李文道已命令燕寧府陶海大人為主管,且已經上路。同時桃明明也在州牧府中,向附近各州調配糧草,運往邊境。

“五叔,您來了幾日,一直辛勞,現在該做的已經做了,您休息會吧。”文道對桃明明說道:“冰兒剛剛熬了地瓜粥,如此冬日,地瓜也是難得。”

桃明明聽了,停下筆來,舒展身體,從椅子上下來,一邊走,一邊說:“哎呀真是累了。這椅子一坐就是半日,身子真乏。”

“這幾日也是辛苦冰兒了,不僅親自下廚,還變換花樣做各種美食,犒勞你我。”桃明明繼續說道。

文道聽桃明明誇獎自己的妻子,心裡十分高興,但神態卻是不改,依舊一付冷冰冰的樣子,說道:“多謝五叔誇獎。”

說話間,冰兒就帶著人,將剛剛熬好的地瓜粥,端至前堂,放在正廳小桌上,並向桃明明恭敬行禮說道:“五叔,天氣嚴寒,吃碗地瓜粥,也好暖身。”

桃明明在這,卻沒拘束,說話間便坐在桌子旁,而冰兒再與文道對視後,二人相視一笑,文道也隨之坐在桌子一旁,陪著桃明明進食。

“冰兒啊,你也坐這吃吧。”桃明明說道。

“好,謝過五叔。”冰兒聽了此言,坐在文道身邊,三人一同用餐。飯桌之上,桃明明說道:“如果不出意外,此戰幾日也就結束了。”

“哦?”這話一出,令文道與冰兒震驚。尤其是文道,帶有小時候的記憶,總覺得蠻夷很難對付。

桃明明見二人疑惑,直接說道:“此處沒有外人,說與你們也無妨。此戰採用劉澤大人之計策,可以說是盡廢蠻夷騎兵。蠻夷沒了騎兵,也就沒有了戰鬥力,只能任我大趙將士宰割了。”

“那,有這麼好的計策,為什麼之前不用呢?”冰兒將心中疑惑說出。文道雖覺得此言不妥,但也並未阻止。

桃明明笑道:“此計謀,要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且要蠻夷主動進攻,只要破除蠻夷騎兵,那百里荒原,就盡歸我大趙了。”

“哦!”冰兒恍然大悟,文道也聽得明白。

而此刻幽雲谷中,戰鬥從一開始就十分慘烈,王虎所帶領的青州州軍,已經全部進入谷內,與蠻夷廝殺。蠻夷在幽雲谷駐地也有近萬人,雙方自谷內大火起時,便直接白刃,異常慘烈。

鑑於此等慘烈情形,王虎已經派人上報曹來元帥,在此等待支援。

戰火熊熊,所有青州子弟,依舊在英勇戰鬥。

身在燕州州牧府一旁的李範,也早已知道了邊境開戰之事,所以他早已命令龍兒帶著大部分手下,已經奔赴幽雲谷,保護遠道。自己又留了一些,在這保護文道。此時的李範,已經準備出發,前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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