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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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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道在戶部,調集各州商品物資,指示著燕州繼續與蠻夷進行大宗交易。而此時那股勢力依舊,搶佔朝廷與百姓的份額。而燕州州牧府對那夥人資訊的查詢,卻依舊沒有效果。因為他們所監測的那夥人,卻不是京城商人所派。故而李文道收到的訊息,卻不是他想要的。但,李文道卻從這錯誤的訊息中,感覺到了異樣。

晚間晚飯後,李文道與冰兒在府中後院靜坐閒聊。談及妹妹寧兒,意外的不見了她的蹤影。李文道關心問道:“寧兒這幾日,怎麼吃飯後就跑了?你可知道去了哪裡?”

冰兒回道:“我也不知。大抵是在寧園陪母親吧。不過我發現她心事越來越重了。”

“哦?”文道聽了十分疑惑,難道你發現了寧兒心中所喜歡的那個人。

冰兒聽到文道問起,便悄悄附耳說與文道:“我懷疑寧兒看上了太子。”

“什麼!”聽了這話,文道十分震驚,急忙再詢問道:“你...你怎麼發現的?”

“我猜的。”冰兒說道,“這些天寧兒一直翻看有關太子的書籍,我都看見好幾次了。”

“太子有什麼書籍?難道這個時候就有人給太子立傳了?”李文道心中的疑惑一個接著一個。

“當然不是。”冰兒說道,“是那些民間話本。其中有一些將太子所做的事描述的十分傳奇生動,我也偷看了幾眼。真的不錯。”冰兒話語之中還帶有讚揚。

“怎麼描述的?”李文道十分好奇。

“比如啊,有本書裡寫的是太子在贛州昌南府,如大日降臨那汙穢之地,清掃塵埃,還贛州學子朗朗晴空。等等諸如此類故事。描繪的可是生動傳神。”冰兒想起在書中看到的關於描述太子的故事,便講與文道聽。

“你能確定嗎?寧兒喜歡太子?”文道將話題轉回寧兒。

冰兒聽了,遲疑片刻,而後回道:“不能確定,只是猜測。我想此事有九成。”

文道聽了,細細思量後,說道:“這件事情還要和母親說說。你去說不合適,等我空閒時和母親去講。”

“嗯,你說得對。事關寧兒,此事的確不能我主動去說。你來處理最為恰當。”冰兒也滿意文道剛才所講。

“唉對了。我有一件事情,和你聊聊,聽聽你的意見。”文道看著冰兒說道。

“直說就是。”冰兒毫無避諱,與文道直言。

“你也知道,朝廷現在正在和蠻夷在邊境交易,想要透過這種方式增大蠻夷內部壓力,讓其先崩潰,同時分化蠻夷。”文道講述著朝廷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我知道,這件事情你曾說過。你還說過母親在朝堂之上怒斥群臣一事。”冰兒回道。

“是的。但問題不在這,而是在朝廷和蠻夷交易的過程中,出現了另一股勢力,在攪亂這種局面,阻止朝廷的計劃。”李文道繼續說道:“但我讓燕州州牧府林大人查詢那夥人的資訊時,總感覺有哪些地方不對。”

“哦?”冰兒聽了也心生疑惑,原以為文道講述的是朝廷與蠻夷交易時出現的問題,但最後卻是轉到了那夥人的資訊上。

“據林大人所查,那夥人只在燕寧府生活,還有一些在開酒樓茶樓,像是正常卻又不是正常的生意人。根據多日追蹤,發現他們並沒有和燕州邊境與蠻族的貿易有關係。而這夥人,似是分成幾派,且互不相識,好像都沒有發現對方,各自平靜。”文道講述心中疑惑。

“所以你在懷疑什麼?”冰兒聽了感到十分正常,單純認為只是燕州州牧府找錯了人罷了,“我想,只是林大人沒有找對人罷了。日後仔細在城中尋找,也可以在邊境貿易交易過程中查詢,總會有線索的。”

“我還是覺得有些問題,雖然我說不出來問題到底在哪。”文道搖搖頭,自顧自的說著。

“我認為你可能是身居高位,又得陛下關照主管此事,太過緊張了。”說著,冰兒將手中的茶遞予文道。文道接過茶後慢飲幾口,二人一同庭院中欣賞夜色。

“夜深了,回屋吧。”冰兒對文道說。文道聽了,便起身牽著冰兒的手,二人踏著月色,一起回屋安眠。

燕州邊境與蠻夷的貿易,依舊有那股勢力在參與。與之同時,地方几個州府聯名向朝廷上奏,說是要對地方百姓增收賦稅,以緩解地方財政狀況。在此奏摺上遞朝廷之前,這幾個州府就已經開始向百姓增收了。過橋的要過橋費,跨區行動的要跨區費,水中行船的要行船費,諸如此類等等,以前皆是沒有此等名義。

在地方各州府看來,趙彥龍得知此事後,並沒有他們所預料到的降下雷霆,而是沒有訊息。也正因為如此,地方一些人更加肆無忌憚,加收賦稅,加大百姓壓力。而也有一些人,似是有些畏懼,開始約束。

突然京城傳出訊息,中樞監督,要刑部聯合京都府,調查太后離世前的京中商人鼓動百姓上街一事。一時風雨將至的形勢。只是半日,情形又有一變。京都府與刑部聯合釋出公告,對鼓動百姓鬧事的商人一行抓捕,且當街處以死刑。一時只見無論朝堂還是民間,都是議論紛紛。有人說好,有人說不好。各類表態都有。

朝中意見不一,趙彥龍未語,但中樞表態,說是擾亂京城秩序者,當以死刑論處。眾官聽了中樞的表態,都清楚中樞是在為此事定調。

鑑於此,京城出征燕州的商人們,一時安靜很多,不在做那與朝廷敵對之事。戶部與燕州繼續聯手,與蠻夷交易,執行中樞計劃。同時那些私自增加稅賦的地方官員,都由太子帶隊調查做實證據,全部罷免。所空缺的官職,一體由中樞和吏部擇選,填補地方。

燕州今秋,發展態勢要好於往年多倍。糧食豐收,其官方與民間的儲備糧大大增加。各州府的商會在燕州享受這官府的優惠,也促進了燕州經濟的繁榮。同時守衛邊境的邊防軍,已經輪替三次,按要求對大趙所有州軍進行訓練。

而南方諸州,情勢也是十分可觀。首先是糧食,亦是增產。所執行土地流轉的地主,也是收穫頗豐。糧食增產,所賣給國家和百姓的更多,朝廷還有補貼,一來一往,當初收購百姓的土地的地主,可以說收入遠超往年。而百姓所得,亦是很多,於是鄉村田野,城市酒肆,茶館夜市,處處可以聽見百姓誇讚朝廷的話。

其次是各州府經濟來往,與北方燕州可謂是更加頻繁。同時獲得的利潤也十分豐厚,各州在朝廷中樞的政令下,再加一成商稅。商人雖有不願,但現在很明顯的趨勢是隻有按照朝廷的路走,才能賺的更多。於是商人們在交稅時紛紛主動,也不抵抗。

而朝廷在此收穫之時,其國庫增加許多。雖然大多都是從各州府火耗中出來的,但地方商稅和百姓所教,亦是不可忽視。同時各州軍隊實力大增,尤其是在經歷了進駐燕州邊界之後的訓練,各州軍作戰能力更強。

罕見的是,朝廷在一整個秋天,都沒有在處誰死刑。整個秋天,都過的十分平靜。而與蠻夷的關係,還是限於兩族貿易之間。但大趙百姓,尤其是燕州百姓,在這一個秋天接觸了蠻夷後,反倒不在像以前那般畏懼和仇恨。

在這個秋天中,周齊依舊選擇外出遊歷,趙彥龍也沒有阻止,反而放任周齊在地方遊歷。此事太子元仁雖有意見,但還是選擇隱忍下來。周齊在路過桃山時,發現了桃山的茅屋,但周齊卻是認為,這是他父親周胤曾在此居住過的。周齊見此,似是看到了希望,於是堅定本心。

而李文道在戶部與燕州聯手和蠻夷進行貿易,這一個秋天便早見成效。蠻夷內部現在缺羊少牛,可以進行交換的少之又少,僅剩下日常生活所需。所交易的馬匹,也只剩下戰備所用。雖然蠻夷底層和中層改善了往年情況,但整體依舊不是很樂觀。因為寒冬將至,所有人都可以預料到今冬的嚴寒。

雖然如此說,但整體上,蠻夷的實力還是在進步。只是這一時段,算得上剛剛開始,只要熬過這一段時間,蠻夷就會進步的更快,變得更強。

而京城之中,寧玉兒早已將派出去搜尋周胤的人全部收回,並派往燕州和龍兒匯合,駐紮燕寧府。同時在趙彥龍的提議下,要太子元仁準備迎娶李寧兒。寧兒聽了訊息十分高興,喜不自勝。寧玉兒也心情愉悅。於是定下時間,二者在今冬春節之時正式完婚。

趙彥龍也將自己佈置在各州的力量收回一半,全部調回京城。因為他在這個秋天,察覺到了京城的變動,故而作此安排,以備不測。

明月山上,趙彥龍在此,依舊是與桃明明閒聊。二者在庭院之中,賞著這明月山美麗秋景,趙彥龍見此言道:“時光如水,真快啊,轉眼就要入冬了。”

“二哥,這滿山雖是枯樹敗草,但景色依舊美麗啊。”桃明明一邊喝茶,一邊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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