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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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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睡夢中的時間就似流水,轉眼便到了清晨。

紫金街李府,李文道和冰兒也已起床,都在洗漱。待完畢後,吃了早飯,又在書房休息了一會,便到了李文道去刑部的時間。

李文道向府門走去,冰兒也像平常一樣,相隨文道走到府門處。到了門前,李文道停下,看著冰兒說道:“你回去吧。早間還有點小冷,你彆著涼。”

冰兒聽了,面露笑容,一邊幫文道整理衣服,一邊說道:“我也是練過武的,這冷氣侵不得我身。”

整理好文道的衣服後,冰兒微笑著繼續說道:“好了,夫君,一日平安,早些回府。”

文道聽了,心情也似每日一般愉悅。與冰兒道別後,便出了府門,登上自己的車架,奔向刑部。

一路行進,街上還是人來人往,百姓們都在忙碌。李文道看在眼裡,心裡覺得還算好受。畢竟自己年少時遊歷地方,見過比這還要不好的情況。甚至來說,京城百姓的生活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地方上還有讀不了書的幼童,還有吃不飽飯的貧民。想到這些,李文道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不多時,李文道便到了刑部,距離正式開始工作的時間還是提前了一些,這也是李文道的習慣。當他走向中堂時,看見有幾個同僚也到了,幾人互相打著招呼以表敬意。

進了中堂,李文道發現那服侍的小吏竟然也來了。自己昨日明明說過給予他早晚各一個時辰的優待賞賜,於是問道:“咦?你怎麼還是這麼早來了?不是讓你可以晚到早退一個時辰嗎?”李文道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向座位靜靜坐下。

小吏正忙著收拾衛生,見李文道到了並向他問話,他急忙轉身回頭向李文道問好,並說道:“嘿嘿,大人。小人這麼些年習慣了,大人的賞賜小人不敢拒絕,所以為回報大人,小人用這一個時辰來多多服侍大人。”說罷,便為李文道奉上一杯剛剛泡好的熱茶。

李文道聽此,覺得這個角度確實有些新奇,面露微笑,慢慢飲茶,而小吏則是繼續收拾中堂。

陽光正起,太陽偷偷的慢慢移動,陽光灑下,還是讓人感到溫暖舒適。刑部的官員們也漸漸到齊,昨日初春休息,今天來了,空閒時都私底下聊著昨日中樞頒佈的開源節流一事。涉及到自己,每個人都異常有熱情。

片刻後,前院中突然有人喊道:“太子殿下特使到。”很多官員聽了立即停下手中事務,紛紛前往前堂,而尚書張一天也從後院趕來,帶著眾官員恭敬地迎接特使。

李文道也在其中,與眾官員一起站立在張一天地身後。而那特使看了看,便微笑著詢問站在前面地張一天,問道:“查桉處主管李文道李大人今日可是在值?”

張一天聽了,立即回道:“在的。”然後轉過身來,用眼神尋找李文道。看見李文道後,便將他叫到前方說明。

李文道聽了之後,便恭敬向特使行禮說道:“下官正是李文道,不知貴使有何事吩咐?”

特使聽了,微笑說道:“太子諭令,命李文道升遷湘州南湖府,任知府,代天司牧,主政一方,為民造福。”

李文道聽了,急忙下跪行禮,接過諭令,開口稱謝。

特使見此,將太子諭令交到李文道手中,然後將李文道扶起,說道:“李大人,恭喜升遷。不出片刻,吏部就會新任查桉處主管,您趁著這空閒時間做好交割,然後去吏部辦好手續。奴才還要回宮回覆太子殿下,就不在您這耽誤了。”說罷,轉身便離開刑部。

而刑部眾官員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心裡都暗自想著,這李文道著實升的太快。除此之外,這升遷的官職也有些不同尋常。一般來說,刑部一處主管出任地方,都是主政一州按察使司。哪有李文道這般,主政地方。

不過轉念一想,李文道本就為伯爵,更可況還與太子交好,想到這裡,眾人紛紛向李文道道賀。而尚書張一天也是,向李文道稱賀。李文道急忙回應諸位同僚。

張一天對著眾官說道:“好了,我們不要打擾李大人了。李大人,你還是快些收拾交割,然後趕往吏部,聽從吏部安排。”

“多謝張大人。下官這就去中堂收拾。”李文道謝過張一天後,急忙回到中堂。

小吏也聽到了院中祝賀之聲,於是一邊幫李文道收拾東西,一邊說道:“祝賀大人高升。”

李文道聽了,微笑著回道:“自我到刑部,便是你一直伺候,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伺候大人是小的榮幸。”小吏微笑回道。

李文道繼續說道:“你去院外叫來我的下人,讓他幫我將這些東西帶回府。”

“好的,”小吏回應著,便立即趕往院外,在車架處找到李文道的下人,幾人一起,在幾個同僚的幫助下,將東西收拾的乾乾淨淨。李文道在與尚書及幾位長官告別後,在門前也與其他想送的同僚告別。一切完成之後,李文道便乘車離開了刑部,先前往家中放下物品,再去吏部報到。

一路上,李文道坐在車裡,想著真是天命不可知。早上來時還是好好的,竟想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自己就離開了刑部,還要離開京城,前往湘州。自己自被奪情後便是直入京城做官,而一開始便是刑部。如今自己心裡還有些捨不得。但這麼沒有絲毫預兆的接到入職地方的任命,李文道還是冷靜的思考著,是不是被皇帝趙彥龍和太子二人當作了棋子。即便如此,自己也是無奈。不知道他父子二人到底在下著什麼棋,布的什麼局,自己還看不透。

再次穿過人流,眼見百姓匆匆,李文道別有一番心境。早上時還是哀傷悲嘆,如今這要進入地方任職,與一府百姓接觸,心中還略有些期待,能為百姓做些實事,自己也算開心高興。

不多時便到了府中,李文道急忙讓下人將自己物品搬回,而自己進入後院,穿過庭院,發現冰兒正在陽光下練習刺繡。

“夫人,”李文道叫道。

冰兒正在房間安靜練習刺繡,精神集中全神貫注,被這麼一叫倒是一驚,她沒想到李文道能在這個時候回府,於是疑惑問道:“夫君,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這是......”冰兒看見李文道身後的下人正在向屋內搬著他的東西。

李文道見夫人疑惑不解,便踏著陽關進入屋內,坐在冰兒一旁,開口說道:“夫人,太子諭令,要我任職湘州南湖府知府。若按品級,也算在升一級。”

聽了李文道如此說,冰兒便明白了,於是說道:“離開京城,進入地方,我陪著你就是了。”

李文道聽了心裡溫暖,握著冰兒的手,說:“我不能在家多待,還要去吏部報到。你在家中,帶著下人,收拾行李,等我從吏部回來後,確定到職的時間,我們在啟程不遲。”

“好,夫君放心就是。”冰兒微笑著說道。

“嗯,那我就先去吏部,等我回來。”李文道說著,便離開府邸,再乘車前往吏部。

而府內冰兒在文道走後,立即忙碌起來,帶著一眾下人,收拾行李,打掃府邸。

太陽漸漸轉移到空中,這天空碧藍,陽光灑下,真是一幅好的畫卷。太陽當中,照耀人間,這世間便沒什麼邊邊角角。若是哪處藏有黑暗,久不得光明,那便是自取滅亡。

李文道任湘州南湖府知府的訊息,在京中很多官員中都已傳遍。大部分官員見如此升遷速度,都是羨慕不已。他們也明白,李文道本身身份特殊,背後的關係又無人能及。所謂升遷,也只是皇帝和太子一句話而已罷了。

過了午後,李文道從吏部歸來,回到府中。回來後略顯疲憊,於是和冰兒在後院房中休息喝茶。

“吏部要我十天後到職。我已想過,若是快馬,兩日半就可到南湖府。你我在京中安歇五日,並將訊息傳回青州,告之父母。不要讓他們惦記。”李文道說道。

“嗯,好,你休息之後,便寫信吧。然後我讓人快馬趕回青州。若是來得及,我們在到達南湖府之前,便可在路上收到回信。”冰兒回道。

“好,這幾日你我好好休息。不見外人。”李文道說道。

冰兒一聽,便明白了,回道:“嗯,我會安排門房的。”說完後,微笑著看著文道。二人就在這眼光下,品茶閒聊。

齊王府內,周齊也是得了李文道離京的訊息,在書房之中想著。

“也只是一個冬季而已,這麼快就離開京城了。真是讓人想不到啊。”周齊一個人暗自感嘆著。

“都是兄弟,情分還是在的。既然離開,那我自是不便上門送別。但禮物還是要給的。”

“來人,叫周蒼來見我。”周齊對門外喊著。

門外下人回應之後,便立即去尋找周蒼。片刻後,周蒼便來到周齊書房,向周齊行禮,然後說道:“王爺叫我來可是有事要吩咐?”

“嗯,”周齊答道,“李文道得了太子諭令,將要前往湘州南湖府任知府。我不便親身前往送別,叫你來是要你代表我,帶一件禮物送給他,以全兄弟情誼。”

“是,王爺,”周蒼答道。

“禮物我已讓人準備了,你黃昏之時送去即可。”周齊說道。

“好,那屬下退下了。”周蒼說道。

“嗯。”

日頭偏西,黃昏將至,從李府出來了一匹快馬,帶著李文道的書信,星夜兼程奔赴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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