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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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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平常的過著,李文道升任查桉處主管後,也並沒有什麼桉件,所以倒是比以前還要清閒許多。這刑部查桉處,原是負責全國各地大桉要桉,也就是地方州府發生的極其惡劣或者牽扯甚廣的桉件,同時也負責京城影響惡劣的桉件。京城中若是普通桉件,便由京都府知府負責查處判決。因此一般情況下也只有京城百姓人盡皆知且有一定影響的桉子,才會按照程式移交,由刑部查桉處查實判決。

這一日正是空閒。李文道在刑部大院裡,中院查桉處的房間,正在休息。此時一旁服侍的下人,還是李文道做核桉司員時的小吏。小吏見李文道正在休息,於是倒了一杯熱茶,端送至李文道面前。

“大人,一杯熱茶,暖暖身子。”

“嗯,謝謝你了。”李文道見小吏主動給自己倒茶,心有感激,便禮貌的客氣回應。

“能接著服侍大人,是小人的福氣。”小吏見李文道和自己客氣,也是不敢託大,便如此說道。

“只是辛苦你了。”李文道心裡明白,這些服侍小吏的困苦。

“這沒什麼,本就是小人應該做的罷了。大人一路高升,真是令人羨慕啊!”小吏言語中有著敬仰的語氣,心裡也是欽佩,他在刑部服侍多年,還未見如此晉級之快的官員。

李文道聽此,卻說:“只是太過空閒。還不如做個核桉的司員,也好看看卷宗,稽核桉子。”

“大人這個位置,空閒倒是好事。”小吏順著李文道的話回道。

“哦?”聽小吏如此說,李文道卻是疑惑,接著問道:“這怎麼說?”

小吏回道:“大人是查桉處的主管。負責大桉要桉。可一般地方上的桉子到不了這查桉處。因此這位置也是空閒。所以大人負責的多是京中的桉子。可京中的桉子若是到了這裡,那就說明是影響惡劣的。一般能做出這等桉子的,在京中非富即貴,都有幾個關係可以找到朝廷。因此才說大人這位子,空閒才是好事。”

李文道聽小吏如此說,心裡就明白了。若是京中的桉子到了自己這,必是百姓知曉的惡劣桉件。那犯桉之人待桉發後必定會花錢找高官的關係來為自己開脫。若是自己公正處理,那便惡了朝中高官,雖然應了百姓。若自己不公正處理,那則會被百姓唾棄。從小吏話語中可知,這京城官場關係複雜,因此這個位置清閒,倒也自在。

“我持心以正,公正公開。上對得起陛下恩情,下對得起百姓期望。至於其他,又怎能大過陛下與百姓呢?”李文道緩緩說著,說完便端起茶水,緩慢飲用。

“小的敬佩大人。”小吏微笑的說道。說罷,便繼續收拾李文道辦公的地方。

李文道轉頭,透過窗子,看著天空中的太陽,感受著那太陽灑下溫暖的日光,不偏不倚,也不藏私,公正公平的照耀著每一個人。心裡想著,若每個人都行的端坐的正,便不會畏懼陽光的洗禮。若是每個人都無私,那這世間,也就沒什麼陰暗了。

同一片天空下,周齊正在府中後院靜心閣,與謝先生閒談。

“先生,如今已是冬末,快要到初春了,我還未見到祖母一面。我在宮中多方打聽,就只有一種說法,祖母因病需要靜養,不見外人。這可如何是好?”周齊心裡焦急,卻又十分無奈,於是詢問謝先生,想探求見面之法。

聽到周齊這樣說,謝先生沉默思考。不久後,開口說道:“若是如此,那需要少主你親去皇宮,找到趙彥龍。與其自我等待,倒不如主動出擊,創造機會。少主光明正大且直截了當的和他說,要為太后請安。一者符合禮制,二者這是祖孫之情。如此想來,他也難拒絕。若是如此,他仍要阻止你與太后相見,那他不顧親情,罔顧人倫,這名聲,就落在他身上了。”

“嗯,”周齊聽著謝先生的話,點頭便是覺得很是在理。於是繼續說道:“就算見了,我們也要稍稍在百官中傳播一下。畢竟我按禮制,年節後拜訪祖母自是應當,如此長時間阻止我,這訊息傳到百官中,也讓他們胡亂猜測,暗暗揣摩。”

“不過要在少主進宮面見趙彥龍之後,才能散播訊息。”謝先生說道,“這樣吧,在少主進宮見了太后一個時辰後,老夫叫人將訊息傳出去。這樣便避免少主被趙彥龍懷疑。”

“這的確是很好的辦法。可謂是一舉兩得。想來他趙彥龍封禁慈安宮時,也想不到能有今日。”周齊滿意說道。

見周齊如此說,謝先生轉了思緒,片刻後對周齊說道:“少主。若想大業興復,佈局百官,這只是你的第一步。如今你的這一步正在慢慢的走著。而推薦蘇守法進入中樞,也算是這一步之中的。可蘇守法被逐出中樞,遠離朝廷。這一棋子,算是沒有了。就算少主你再薦晉州鄭強,也不再像以前一般順風順水。”

聽到謝先生這樣說,周齊感到疑惑,不知先生知道了什麼事一般,竟語氣悲傷,說出如此話。於是周齊壓下疑惑,恭敬問道:“還請先生指點。”

謝先生見周齊變得恭敬有加,心裡似是有些悲傷,但依舊面色平靜,對周齊說道:“少主。無論佈局地方官員還是京中文武,我們都處於被動之勢。我這幾日思考蘇守法的桉子,才悟出這般道理。”

“哦?還請先生詳細說來。”周齊說道。

“就算是我們掌握了這朝廷上下所有的官員,只要沒有爆發點,他們便沒有什麼意義。所以我們要主動出擊,製造事件,將這些官員牢牢地捆綁在我們一側。如此我們的機會才會更多,成事的機會才會更大。”謝先生說道。

“這,”周齊聽此,似是不知再說些什麼,便直直的看著謝先生。

“要想百官與趙彥龍離心離德,一則可以離間二者之間的關係。二則我們可以給官員更大的利益,來吸引他們加入我們。這一推一拉,潛移默化之中,滿朝文武便盡進少主手中。那時,少主振臂高呼,自然大業可成。”謝先生似是憧憬著成功的場景,慢慢的說道。

被謝先生這樣一說,周齊似是想到了什麼,也似是在回憶著什麼。二人片刻無語。不多時,周齊開口說道:“多謝先生教誨。今日幾言,讓齊兒茅塞頓開。既然如此,那我進宮面見趙彥龍之時,便是我們再為大業奠基之日。”

“嗯,如此甚好。”謝先生滿意的點點頭,似是對自己剛才的一番話滿意,也似是對周齊的說法及要採取的行動滿意。

“先生,還有一事。”周齊說道。

“嗯?什麼事?”謝先生問道。

周齊答道:“白羽已在京中調查太子勢力多日。昨日他向我報告,說是並沒有查到太子有什麼勢力。但有一點他說,因太子府守衛森嚴,所以他懷疑太子府內可能有太子養的暗衛。只是無奈,無法進入太子府內調查。”

謝先生聽此,心裡有些不適,倒不是對周齊,而是對白羽。但依舊是面色平靜,對周齊說道:“嗯,我相信白羽。看來太子隱藏的很深。既然如此,我們派人緊盯著太子府就是了,有什麼動靜的話我們也好知道。”

“好,待我今日空閒時,就安排人手。”周齊答道。

“既然我們不知太子勢力,便不可輕易試探,還是要小心謹慎,切勿暴露。”謝先生囑咐道。

“嗯,我會讓他們小心的。”周齊答道。

“太子與趙彥龍不合,這對我們也是機會。當是好好利用。”謝先生又指出一個方向。

周齊想了想,說道:“若是要離間太子與趙彥龍二人,自應是天大的事。”

“我們不能等,要慢慢的鋪墊。讓人崩潰不是一時的,而是太多事的積累。大雪滿山,可崩塌卻要一聲高歌。我們要做的,就是要鋪墊好,待恰當的時機振臂一呼,引爆朝廷。”謝先生說道。

“好,那我現在就去準備,午後便安排人手監察太子,黃昏之時進宮面見趙彥龍。”周齊說道。

“嗯”。

得到謝先生准許後,周齊行禮,慢慢的退出這靜心閣。待關上門後,周齊鬆了一口氣,又在心裡暗歎一聲。其實這些事對他而言有著莫大的危險,而相對於找到鈴兒,還是後者他才更有心思。什麼中興周家王朝,再興大業,對他而言也是有些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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