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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齊王府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旭日未升,路上行人也是不多,三三倆倆。突然兩匹快馬賓士而來,急奔王府。原是齊王周齊與護衛周蒼二人,在外遊歷至青州,聽了府裡傳來的訊息,便是三日快馬少做停歇,急急歸來。到了府前,下人早做了準備將馬牽走。周齊問下人道:“謝老何在?”

下人回道:“謝先生已在靜心閣等候王爺。”

聽了這話,周齊更顯焦急,急奔後院靜心閣見謝先生。

“先生,先生。”周齊小步快走,大聲召喚。

只聽那靜心閣中傳來聲音,似是壯年一般聲音洪亮,閣外之人也可聽得清楚。

“老夫在此。”

周齊聽了有些興奮,希望謝老告訴他的正是他心底的那個一直期待的訊息。

推開木門,便看見一老者坐於書桉一側,鶴髮童顏面色紅潤,加上洪亮的聲音,讓人想不到這老者竟是古稀之年。

周齊見老者靜坐於此,雖是急迫但也躬身行禮,言道:“給先生請安了。”

“少主客氣了。”謝先生回道。“此次老夫急召少主回府,是有要事相商。”

聽到這話,周齊心裡的欺盼便沒了半數。既是有事相商,而不是有事告之,想來自己一路奔波卻是白費。雖是如此想法,但卻未表露半分。依舊是禮數做到,問:“先生所說何事?”

謝先生靜默半刻,緩緩說道:“老夫從宮裡聽的訊息,陛下似是要力改官制,好像是要設一個什麼中樞之所,擢得力官員,助陛下處置政務。”

聽聞此言,周齊不解,他雖時刻關注朝局變動,但從未有過插手之舉。若是朝廷設立中樞,也是與自己沒什麼關聯。先生說起此事,似是要有什麼舉動。

“不知少主對這有什麼想法?”謝先生轉頭面向周齊,四目相對。

周齊被謝先生這麼一看,心裡微驚,於是問道:“不知先生何意?”

“少主已然佈局,但若是想成大事,只靠地方州府自是獨木難支。此次朝廷設立中樞,選拔官員進入,這對少主來講,也是一個機會!若是在這中樞之內,百官之中,皆是少主之屬,那我們豈不是大事可成。”謝先生繼續說道:“那時少主振臂高呼,百官相應,這天下還是歸還了周家,少主便是這周家王朝的中興之主,享後世萬代之敬仰。”

周齊聽謝先生如此說,心裡已是明白。自己身為前朝末帝皇孫,自是有復興王朝之責。無奈父親當年大戰而死,自己當時年紀太小更是無人輔助,被人奪了江山,還讓人改了天下。待後來成長,雖是有心但是無力,若不是有父親友人相輔,怕是此生無望。此事雖然早已佈局,但並未圓滿。且現在也無實力直接與當朝皇帝對抗。只能是徐徐圖之,緩緩而行,來複興自家的王朝霸業。

周齊對著謝先生說道:“先生說的有理,我身為王爺,對朝政之事亦有建言獻策之權。幾次外出遊歷,得先生指點,不少地方州府官員也對我表示臣服,願助我起事。若是朝內無人,怕是難成大事。”

“正是這個道理。”謝先生回道,“若想重奪天下,必是要有百官支撐,否則只靠我們,又怎能成就偉業?”

“那此次朝廷設立中樞之舉,我自是應該建言獻策,推舉新人。”周齊說道,“所推之人,當是現在本王下屬,若是不如此,怕是也寒了那些已歸屬我的地方官員的心啊!”

謝先生回道:“這是自然。既然是皇帝準備擢選,自是應有地方之人。王爺舉薦,當是為公,這樣避免落了把柄。為公之中,也應有為私,如此才能為大業奠基。”

“這是自然。不過所推薦之人還望先生指點一二,我也好斟酌用詞,謹慎上表。”周齊回答道。

“少主遊歷地方,心中可有人選?老夫覺得,當朝禮部尚書蘇明禮之子,贛州昌南府明禮書院院長蘇守法可為一選。他當年曾為吏部侍郎,後雖主動辭官執教地方,但也是個有本事的人。若是讓他入了中樞,一則王爺有舉薦之功,二則賣了尚書蘇明禮的面子,做個順水人情。日後若是論禮,這個老學究說不定會助我們一臂之力。”謝先生手執墨筆,於身前桌桉白紙之上寫下蘇守法的名字。

“嗯,先生所言甚是。但若是舉薦,當不能只此一人,卻又不可人數過多。若是多了,怕是惹得皇帝懷疑,落得個結黨營私之嫌。”周齊望著白紙之上蘇守法的名字繼續說道:“先生,我突然想到一人,定是絕佳人選。”

謝老聽得此言,卻是一驚,“少主說的是誰,有如此之資?”

周齊答道:“四叔李範。”

聽道周齊說出李範。謝先生卻是一驚,自己的確忘了這已離開京城十年的人,又是迴轉一想,回答周齊道:“少主所說之人當是一絕。但若是李范進京,怕是不能為我們所用。可若是不用此人,卻是不該。”

“只要他進了京城,入了中樞,我們徐徐圖之,雖不能讓他所臣服於我,但若是有事也可利用一二。”周齊略一沉思,似是心中早已有規劃之事,望著謝老說道。

謝先生聽到周齊這樣說,便在白紙之上寫下李範二字,寫罷停筆言道:“少主推薦此二人便可。無論怎樣也會有個人情在。若是順利至少也能留下一個入得中樞。”

“嗯嗯,先生所言甚是。”額......周齊心中似是有所期盼,眼神熱烈,細聲細語的問著謝老,“先生,鈴兒可曾有了訊息?”

謝老聽到周齊問起,便轉頭望著窗外,似是悲傷又有無奈的回答著,“讓少主失望了。此事由白羽直接負責,但這個月還沒有收到他的訊息。怕是月底,傳來的依舊是沒有訊息四個字”。

聽著這話,周齊像是被澆了冷水一般,剛剛光復天下中興王朝的熱火便不在那麼熱烈。面色略顯悲傷,說不出什麼話來。

謝先生看周齊如此,安慰道:“少主放心,我會通知白羽,讓他加派人手,大力尋找,若是有了訊息,自是應當及時通告少主。少主立業之際,當不能為情所累,應該明白此時乃至未來應以光復周家王朝為重。待光復天下,什麼人找不到呢?”

周齊聽著這話,想著這一路奔波所為的只是這訊息而已。但既已如此便未作他言,起身行禮道:“先生教訓的是。周齊受教了。還望先生早些休息,待宮中設立中樞之舉確定下來,我自會依著今日所言,上表舉薦,為我周家大業奠基。”

謝先生聽的這話,也未作他想,回答周齊說道:“少主一路奔波,也回去早些歇著,莫要累壞了精神。”

周齊躬身再次行禮道:“周齊告退了。”說罷,便轉身出了這靜心閣,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慢慢的朝著自己的書房走去,一路慢步而行,心裡似是還在想著鈴兒,回想著幼時那一段最歡快的時光。

藍天之下,紅牆碧瓦,路人匆匆。雖是清晨但也有了繁華之象,州牧李範依舊站在那府衙正門口,望著那過往百姓,聽著不遠處市集的叫賣之聲。與往常不同,這幾日雖是慣例在門前站著,卻是沒有了以前的微笑面容,而今似是沒了表情,又像是發呆一般眼神空洞。突然身後有人走來,原是夫人寧玉兒,見李範站立此地,又見這天氣寒冷,便送來一件披風為丈夫禦寒。

“終究是落了雪,天氣果然更加寒冷了”。寧玉兒說道。

李範似是未有剛才一般的面容,轉過身來接過夫人遞過來的披風,披在自己身上,微笑說道:“還是夫人體貼,送來衣物禦寒。若不是夫人啊,怕是片刻之後我便凍透了身子。”

寧玉兒面有微怒語含怨氣的批評著李範。說道:“你也是,這麼冷的天了,怎麼還這樣站著,也不怕著了寒氣凍出病來。”

李範嬉笑回答夫人的話,“知道夫人心疼我,不過我剛剛在這站著,想起了一件事”。

寧玉兒問道:“什麼事,居然是站在這想出來的?”

“當然是文道的婚配之事。我思來想去,想到一人,可為文道之妻。”

寧玉兒疑惑說道:“誰家的姑娘?婚姻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講究個情投意合你情我願。若是二人互看不對,以後又怎能相互扶持攜手一生?”

李範聽言回答道:“作為父母,這當是你我所思,我自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嗯?那是誰?”寧玉兒繼續問道。

李範回道說:“王虎之女,今已十八未曾婚配。又與文道自小相識,算得上青梅竹馬情意相投。我早間已經派人邀請王虎前來府上,相商此事。”

“若是冰兒,我也喜歡。想不到夫君看人,也是有些眼力。”寧玉兒說道,“這是王虎同意,那也要看看孩子們的意思。”

“這是自然,待幾日後文道歸府,你我應當盡力勸說,若是同意,早些安排相見。要是他們也同意了,就快一些把日子定下來。”

“急什麼,回正堂吧。站在這裡寒氣侵身,若是再站上一會,你我就要病了”。寧玉兒說著,便拉著丈夫轉身走向正堂。李範聽言,也是轉身隨著夫人一起走去。

“哎,還是年紀大了,若是年輕火氣旺,又怎麼會怕這等寒氣?”李範似是調皮感嘆。

寧玉兒聽到這話回答道:“還當你是十八啊,年輕氣盛初生牛犢。你我早些準備,也就兩個時辰,王虎就會到了。”

“嗯,應該做準備了。吩咐李伯準備酒菜。”

“嗯,那我去叫李伯,讓他老人家督辦著。”說罷,寧玉兒向後院走去。李範沒有跟隨,坐於正堂之上,依舊是望著門外的百姓。

日懸半空,雖已是入了冬,但有這大太陽照著,並不是十分寒冷。李範依舊是坐於正堂之上,慢飲熱茶,雖然過了兩個時辰。但這期間李範並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前堂後院走了幾個來回,眼看著王虎快要到了,便準備好了熱茶在這正堂之中靜靜等待,眼神依舊是望著門外,但腦中似是在回憶著什麼事情,精神不在。忽然聽得門外一聲馬叫,又跟著一聲洪亮之音,直穿大門奔向這正堂,李範聽著便知道王虎到了。

“大哥,你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洪亮之音洞穿正堂,只見一身高七尺大漢,大步邁向正堂,與李範眼神相交,單膝跪地行禮道:“大哥,有禮了。”

李範見此,急忙起身,走向王虎並把他扶起來對他說:“你我兄弟不必如此行禮,快些坐下,我已經準備好了茶水,你我一邊飲茶一邊暢談。”

“是,一路快馬,確實有些渴了。”王虎回道。

李範攜王虎坐於這正堂之上,慢飲熱茶。飲盡茶水,李範說道:“兄弟還是個急性子,多年來脾氣未改。如今已是個一地之主,朝廷命官,做事不能急躁。”

“哈哈哈,大哥教訓的是。只是弟弟本就是山匪出身,草莽漢子,這些年得大哥關照,雖做了個一州將軍,但也少不了這火爆性子,尤其在這軍營之中脾氣不爆,性格不烈,又怎能壓得住那群年輕崽子?”王虎大笑,爽朗開口回答李範。

“這倒也是,你這脾氣秉性入了軍營,也算正好,若是讓你做個審桉判桉的文官,你怕不是要愁死。”李範調侃道。

“是啊是啊,還是軍營裡爽快,要是讓我坐那大堂,整天聽那些嘰嘰喳喳的胡亂話,我得讓他們吵死。”王虎繼續說道:“不知嫂子身體如何,可還安好?我這次來得急,沒準備什麼,等下次來,一併送上。”

李範聽言便回答道:“我們這什麼也不缺,不要你送什麼。這次找你來,是由事情和你商量。”

“大哥有什麼事,讓下人通知我一下就行了。何必親自勞累?”

李範回答說道:“這次不比往常,有一件重要的事。”

王虎疑惑道:“什麼事?”

“是文道的婚配之事。”

“這這這,文道侄兒的婚配之事,弟弟也插不上話啊。”王虎回答道。

李範面露微笑,慢慢說道:”不,此事正是與你有關,所以才要你親自前來,我們一起商量。”

王虎更是湖塗了,對著李範說:“大哥讓我越來越湖塗了。”

李範對著王虎,笑著說道:“我和你嫂子屬意你家冰兒,想著文道要是能娶了冰兒,定是他的福氣。所以才把你叫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王虎聽了這話卻似痴呆一般,他怎麼也沒想到,原來大哥一早派人叫自己來州牧府,原來是為了兒女的親事。冰兒今已十八,自己也和妻子商量過要託一媒人給冰兒找一個好人家,過個好日子。由於軍務繁忙,自己便拖延了幾日,不料今日卻是被大哥先張了口提起此事,自己和妻子二人也從未想到冰兒能與文道侄兒相配。自己現在雖是個州里將軍,但終究是草莽出身,想來自己的身份便是不與大哥對等,如今聽了大哥這話,更是感動,大哥不嫌棄自己出身,似是回到當年,也是大哥力薦本是山匪的自己做了個將軍,這才有了這些年的安穩富貴生活。

李範說完,原是等著王虎回話,不料王虎卻是呆呆一般不做言語,雖是疑惑但小心說道:“怎麼,弟弟不同意這門親事?若是弟弟不同意,直言便是,我和你嫂子本就是與你商量。”

王虎回過神來,聽到李範這樣說,急忙對李範說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一時痴呆,想不到大哥竟是要文道娶我家冰兒。這是我家的福氣,也是冰兒的福氣。他倆自幼相識也算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若能攜手相伴,想來也是順勢自然。”

“如此說來,兄弟你是同意這門親事了?”李範聽王虎那般說道,也是開心。

“哈哈哈,自然自然,若是文道侄兒做得我的女婿,那弟弟我幾天幾夜也睡不好覺,做夢都能笑醒。”

“哈哈哈,你同意只是第一步,還要問問冰兒是否願意。冰兒若不願意,你不能強嫁,我不能強娶。”李範開心的說道。

王虎笑道:“是啊是啊。不過我想冰兒一定願意,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是瞭解寶貝女兒的。”

“哈哈哈,好了好了,你還是要問問冰兒的意見,可不能私自做主。若是冰兒不願意你可不能壓迫孩子。要是讓我聽到了我一定先出手教訓你。”李範變了臉色,認真謹慎對王虎說。

王虎見大哥認真,便回答說道:“這是自然。放心吧大哥,我一定會問問冰兒的,大哥只管等我訊息便是。若是同意了,我就派人來知會大哥一聲。”

“好好好,那你我兄弟說定了,且不準反悔。”李範說道,“今天你就不要走了,我已讓你嫂子備下酒菜,你我兄弟好久不見,喝上幾杯,開懷暢飲。”

“哈哈哈哈哈哈,當然當然,喜上加喜,親上加親,一定要喝個痛快!”

京城皇宮西北角,有一隱秘樓閣,四周高牆環繞,樹林茂密。陽光穿過樹葉落於樓閣屋頂白雪之上,斑駁之影也是讓人流連。環境優雅,讓人心情輕鬆愉悅。大趙皇帝趙彥龍早朝之後便在這裡安歇。突然靜謐之所傳來咯吱響聲,原來是太監總管高文來到此地,身後還跟著慈安宮的宮女,“陛下,太后派人傳話,詢問陛下今日是否有閒暇,可否前往慈安宮?”

趙彥龍於樓閣之內,正在小憩。早朝說了那設立中樞之事,竟想不到那群大臣在朝堂之上就爭吵了起來。自己心煩便將此事交予太子辦理,一早退了早朝便來此安歇。不知未曾熟睡,便聽了太后要叫自己過去,還不知何事,愈加煩惱。於是對著外面說道:“告訴太后,朕午後閒暇,會前往慈安宮請安。”隨即閉上雙眼。

“是,奴才告退。”說完,太監總管高文帶著宮女離開此地。

樓閣之內,趙彥龍雖緊閉雙眼,但卻毫無睡意。自己親母早已離世,無法享受著平穩日子,富貴生活。當朝太后乃是自己義母,即是前朝末帝皇后,結義大哥周胤之母,周齊之祖母。自己立朝之初,被那群老臣們以後宮空虛則天下不穩為理由,無奈立了太后。自己心雖不甘但那時大業初立,實屬無奈。如今這些年來對太后也是好生供養,禮數周到。但自己心裡明白,太后的存在,對自己亦好亦壞,只是要看自己如何處置罷了。想來自己快意半生,不料卻坐了皇帝位子,變得小心謹慎,原以為可以逍遙自在,卻是想不到做了皇帝更加束縛。

“唉,是風是雨,總要面對。就算是冬日驚雷,亦有大日懸空。”趙彥龍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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