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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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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在朱展鵬上了車之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完全朝著線索的死角里鑽,之前唯唯諾諾的表現一掃而空,對胖子在車上的問題回答的行雲流水,案發當天他承認在家裡不在學校,但是他表示跟林萱在自己家吵了一架她就走了,另外對於自己兩個手機的問題回答的就更利索了,他解釋說是很久之前的電話號碼一直沒實名,而外賣的事情,他只是知道林萱起的晚所以才給她點了外賣,甚至在看到林萱死亡的照片時還痛哭流涕了好久,這轉瞬之間的變化另蘇文他們幾個都蒙了。

“我靠!”胖子罵了一句“輕敵了,他老孃是誰啊這麼厲害?打了個電話就這麼大變化!”

“你馬上就能見到了,你看咱們隊門口”蘇文搖下車窗朝馬路另一邊的中隊大門口看去。

“那你是媽?”胖子搖下後座的車窗指了指對面對朱展鵬問道。

“媽,我在這兒啊!”朱展鵬看到人之後直接對著馬路大喊了起來。

“急什麼,調個頭就到了!”胖子把他按回了位置上眯著眼看著對面站著的兩人,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了。

等到車子掉頭開進中隊院子之後胖子第一個下車然後喊了一句“這不是我朱哥麼!咱們不愧是本家兄弟竟然這麼快又見面了哈哈哈!”

沒錯,站在刑偵中隊門口的竟然是朱輝和他老婆劉美琴,這兩人竟然是朱展鵬的父母!

“嘿嘿嘿,哈哈哈”朱展鵬看見胖子笑得那叫一個合不攏嘴,眼睛都已經笑得看不見了,整個肚子都在顫抖,他好像完全沒有看見從後座上被帶下來的朱展鵬,走上來就雙手握住胖子的手激動地說道“哎呀兄弟,要不說咱們有緣呢,這麼快又見面了,你看剛剛在我家我連茶都沒給各位泡上一杯你們就匆忙走了,這樣,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正好馬上到晚飯時間裡,我請各位去聚風樓吃個便飯權當賠罪如何?”

“哪裡哪裡,朱哥您太客氣了,這要說賠罪請客吃飯什麼的其實還得小弟來請您啊,你看,剛剛因為我們的事兒把您從單位裡叫來,現在可倒好沒跟您打聲招呼就把公子給請來了,希望您不要怪罪啊!”胖子臉上一副悲天憫人好像對不起他全家的死樣讓人看了就想上去揍他兩拳。

同樣的,朱輝聽完的話之後先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接著是無奈,自責與委屈接連閃過,最後又痛苦又慷慨激昂地說道“兄弟,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還麻煩你們去把他帶來真的是太浪費政府資源了,他要是幹了什麼對不起人民的事兄弟你打個電話給我我立馬把他綁了把他送到你面前。”

“您這覺悟實在是太高尚了!有句話叫做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這簡直是給朱哥量身體裁一對一準備的句子啊!不過……”

胖子剛要開始說重點,劉美琴估計實在是受不了這兩人互相吹捧了就插話進來單刀直入問道“我兒子到底犯了什麼罪?你們刑偵警察為什麼抓他?你們這也太無法無天了,沒有什麼證據就亂抓人這是違法,你們的程式就違法!我現在就要帶我兒子回家!”

“你知道什麼就在這兒胡說八道!”朱輝低聲喝止了一句,但也僅僅只是一句就沒有下文了。

好好好,這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啊,胖子的屬性特點就是遇事臨危不亂遇人見招拆招就算是遇到鬼他都能變成鬼臉對上一對,只見他瞬間挺直腰板,臉色剛毅,聲如洪鐘中氣十足的對著劉美琴說道“這位女士,首先我們的程式合法合規,我們並沒有說你兒子犯罪,也沒有抓捕朱展鵬,只是請他來協助調查,鑑於他是死者男友的身份,我們公安機關有權利要求他配合調查,他做為一個已經成年的公民也有義務配合我們的調查且不需要監護人的同意和在場!其次,你不但不能帶他離開,而且因為我們第一次找你的時候你有逃跑嫌疑,正好你現在在這裡所以你本人也不能走也需要配合我們公安機關的調查和訊問。

胖子這一番慷慨陳詞簡直是無懈可擊!蘇文暗暗對他比起了大拇指……

“你!”劉美琴無言以對,跺了跺腳朝著朱展鵬走去,胖子瞬間不爽對著小丁小徐揮了揮手,兩人會意直接一左一右架住朱展鵬的手臂把他帶了進去。

“你!”劉美琴指著胖子,然後一拳頭打在了朱輝的胳膊上大喊道“你這個死東西要你有什麼用啊,那可是你親生兒子!進了這裡以後還讓他怎麼做人啊!”

說完竟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咳咳……

朱輝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胖子直接打斷了他說道”朱哥,您別介意,職責在身不得不這麼辦啊是吧,你都不知道我們局長親自督辦這個案子,讓我們隊限期破案!我們壓力很大啊~我相信您能夠理解我們的工作吧?您放心,我們就問一問,等問清楚了就把您夫人和公子親自送到府上!最多也就是明天這個時候就出來了嘿嘿。”

“什麼東西啊?還要在這裡過夜?”坐在地上的劉美琴瞬間不哭了,啞巴巴的望著自己的丈夫。

“哎,真是作孽啊~”朱輝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聽到局長兩個字之後把話直接嚥了回去,他扶起劉美琴說道“你教育的好兒子啊!都這樣了你們就好好配合調查吧,明天我會來接你們的。”

“謝謝,實在是太感謝了,朱哥我送您!”胖子一邊把朱輝送出去一邊招手示意把劉美琴也帶進去。

搞定這一切之後,隊裡所有人都集中到了會議室。

宋小碗一隻手扶著額頭一隻手轉著杯蓋,等胖子最後一個進來之後她站起來說道“各位,現在已經是案發後第四天了,目前我們掌握的證據全都指向徐光祖,有一說一這些證據可以說能把徐光祖直接定罪!”

“可是,如果就是他,那麼我實在弄不懂他的犯罪動機,還有……兇器在哪?第一案發現場又在哪?”

“第一案發現場不是早就發現了嗎?”胖子問道。

“哎……”宋小碗搖了搖頭喝了口茶。

“隊長,我來說一下情況吧?”張景舟站起來問道。

宋小碗點了點頭。

張景舟頓了頓說道,目前我們掌握到的針對徐光祖的證據有幾下幾個方面:

1、徐光祖的屋內衛生間發現大量符合死者DNA的灑落狀血跡。

2、死者喉部的面板組織證實屬於徐光祖。

3、監控拍到了徐光祖在案發的時候開著車往返與溼地公園與垃圾中轉站之間。

4、在他家樓下的垃圾桶裡發現的女士挎包屬於死者,鐮刀上的血跡也是死者的。

加上他自己承認是他殺的人這一點足以給他定罪,但是我們的證據鏈還沒有完全形成閉環,有幾點似乎不怎麼說得通。

比如,他為什麼要殺死受害人?還割掉了器官?這個器官去哪裡了?他跟受害人又是什麼關係?他家裡是否是第一案發現場?如果是,那麼又去中轉站幹什麼?為什麼要拋屍到溼地公園?他家裡的遺書中寫到的一年前被一個人勒索三十萬,這個人是否是死者?

“胖子,你們找來的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宋小碗問道。

“哦,那女的是死者的房東,本來我們只是想叫她來問問情況,結果她疑似逃跑了,那個大學生是藝術學院的學生,是死者的男友,我們在死者的通話記錄中找到的無實名手機號就是他的,另外據他的室友說,案發當晚死者跟他在一起。而當我們把大學生帶回來之後那個女房東也出現了,他們是母子關係。”胖子說完看了看蘇文,發現後者一直在看著遺書。

“母子關係?”宋小碗重複了一句,然後站起來說道“今天晚上是最關鍵的一個晚上,關於徐光祖到底是不是兇手我今天晚上會要審個明明白白,胖子你們帶回來的兩個人你去和他媽媽聊聊,注意是聊聊!蘇文你去招呼那個大學生,突破口應該在他身上。”

“我有個問題!”蘇文還是看著那份遺書說道“按照這份遺書的邏輯,他原話的意思是如果這個債務能夠還清再給他一筆錢能讓他兒子的學習生活有一份保障,那麼他就去殺人對吧?”

蘇文把那麼兩個字說的特別重,說完抬起了頭看向所有人。

宋小碗聽懂了蘇文的話立馬反應過來吩咐道“小丁小徐,你們兩個人現在馬上去查他的銀行賬戶,也不要放過什麼金融賬戶,反正跟錢搭上邊的都要查的清清楚楚!另外你們聯絡一下徐光祖的兒子最好能讓他過來一趟。”

“是!”小丁小徐兩人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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