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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非霜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戰虓,你不懂,有些人生來肩膀上就揹負著責任,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不願意去做,就可以不去做的。”
戰虓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宴非霜打斷:“對了戰虓,下午還有些時間,嶺南如今時節,正是紫薇花盛放的季節,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陪我一起出去轉轉吧?”
見宴姐姐在笑,戰虓嘆了口氣,“好吧,我正好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說。”
流朱一愣,“宴姑娘!您不帶上奴婢嗎?”
“你在天香閣中等我回來。”宴非霜的手掌,輕輕的蓋在了流朱的手背上。
“宴姑娘可真是偏心,為何總是對小將軍如此寵溺?讓流朱看了,真是心中醋意翻騰!”流朱少有的嬌嗔,惹的戰虓哈哈大笑。
“我說流朱你夠了啊,你這天天服侍在宴姐姐的身邊我都還沒說什麼,你還醋意翻滾?”他捧著肚子哈哈大笑,順手撈了個杏仁酥吞了下去。
宴非霜看著兩個人沒大沒小的打鬧,她輕笑了一聲,“好了,別鬧了,吃點糕點咱們就出去走走吧,正好胭脂不夠用了,我去街上買一盒胭脂去。”
“宴姑娘我給您拿些碎銀。”流朱起身,取了碎銀過來。
戰虓站起身來,他扶著宴非霜起身,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半頭的大小夥子,宴非霜不得不感嘆:“戰虓,你真的長大了。”
“嘿嘿,我今年都十七歲了!宴姐姐,我只比你小上半年而已。”他拍拍自己壯實的胸膛,一把攬住了宴非霜的肩膀,“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屁孩了,宴姐姐,我可以保護你了!”
他的眼底,有千萬的星塵綻放,格外的灼目。
越過了他,宴非霜似是看見了一位故人,兩個人的身影重疊,她突然有些恍然,最後還是戰虓晃了晃手掌,才將宴非霜的思緒,從很久以前的記憶里拉扯了出來。
“怎麼了宴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他好奇。
“沒事,只是有些感嘆,時間過的真快啊。”宴非霜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戰虓看著她光潔漂亮的指尖,眸光中微微晦暗。
有戰虓陪著,流朱自然是心裡放心的,出了天香閣,宴非霜戴了個巨大的斗笠,將自己的身影藏匿在那雪白的長紗之下。
嶺南如今正值六月,這裡氣候溫暖,城邊種植著許多的紫薇花。
正是灼灼綻放的時候。
擁擠的街市之中,宴非霜進入到一家老店裡,這家的胭脂水粉最好,宴非霜每年過來,都會捎帶的買上一些。
店家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製作胭脂已經有幾十年了。
“店家,好久不見了。”宴非霜自然的打著招呼。
老店家抬眼看了看,是熟悉的客人,他連忙迎了出來,“是宴姑娘啊?又要去赤焰城嗎?”
“嗯,對了店家,今年都流行什麼顏色的胭脂?”她看著貨架上擺放著胭脂水粉,戰虓好奇,順手撈起來一個,輕輕的點在掌心,然後塗抹在了宴非霜的唇上。
宴姐姐的唇真的好軟啊,戰虓忍不住這樣想。
“戰虓你……”宴非霜微微張口,戰虓的指尖掠入口中,不過毫釐,卻也有了逾距的意思。
戰虓恍惚了一下,連忙將自己的手指從宴姐姐的唇間抽/了出來,“我覺得這個顏色不太適合你。”
“嗯?是嗎?”宴非霜也沒多想,對著銅鏡認真的看著顏色。
“我覺得挺適合我的呀。”唇上的顏色,是十分豔烈火熱的顏色,輕輕塗抹將她的所有風/流韻/味一併勾勒。
好在現在的她,有人皮面具遮掩。
可在戰虓的眼裡,他的宴姐姐從來都是那傾國傾城的模樣,這樣的顏色太過明豔張揚,太過勾人奪魄。
老店家緩緩開口,“這款火焰紅胭脂,是今年新試出來的顏色,特別適合嫵媚的姑娘。”
“嫵媚?”宴非霜又仔細的看了看唇上的顏色。
“店家,同一色系的產品都給我包起來吧。”宴非霜喜歡這個顏色。
戰虓蹙眉,“宴姐姐,你不適合。”
“我適合。”她心裡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
“算了,你別付錢了,我給你買。”戰虓不讓宴非霜付錢,自己搶著付了銀兩。
宴非霜掩唇,笑的嫵媚迷人,戰虓有些不太自然的別開了自己的視線。
“宴姐姐,你想去嶺南城邊的哪個地方看紫薇花去?”戰虓有些不太自在,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目光總是盯著她的唇。
“南邊吧,那裡是進入嶺南的主城門,紫薇花盛放的最是燦爛。”宴非霜輕輕的捋著自己的長髮,隨意說道。
“對了,宴姐姐,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婢女的事情嗎?”戰虓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記得,之前曾服侍過蘇姐姐。”
戰虓神情有些古怪,“那個婢女說,蘇妙玲是被七皇子給害死的,她親眼看見的。”戰虓說的漫不經心,對於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他的感情,極為的淡漠。
“……”宴非霜稍稍沉默,似是在思慮什麼。
“宴姐姐,你怎麼不說話?”
“等我從赤焰城回去以後,我親自去見見那個婢女。”宴非霜按壓下心裡的情緒。
戰虓哦了一聲,“也是,這件事情等回去再說吧。”他撓撓頭,似是不知道再說什麼。
兩個人並肩而行,戰虓時不時的看著宴非霜。
“戰虓?你總是看我做什麼?”宴非霜目不斜視,卻也能察覺到他的目光。
“宴姐姐好看,我想看你。”戰虓直接。
“算來你今年十七歲了,尋常男子到了你這個年紀,是該成家了,不如回了大瀛,我親自幫你挑選幾門親事吧?”宴非霜抬眼看他,眉眼彎彎,“你看如何?”
戰虓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著說道:“好啊,那就辛苦我的宴姐姐了!”
宴非霜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這件事情包在你宴姐姐身上。”
二人有說有笑,就來到了嶺南的南城門邊上。
還未走進,就見遠處的紫薇花,開放的極為的灼烈漂亮。
宴非霜停住了腳步,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今年的紫薇花,真好看啊。”
“再好看也不如你好看,再說了,每年的紫薇花不都是這麼開的嗎?”戰虓喜歡陪著宴非霜,但不喜歡花花草草一類的。
“你懂什麼。”宴非霜往前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