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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很漫長的一夜，等兩人盡興倒下時，天光都透了白。
沈溪本來以為，自己會像往常一樣，被餓醒。結果這次，她居然是……痛醒的。
一醒來，小腹那裡就有隱隱的不舒服，這感覺，好陌生。但她現在好睏，身子發軟，就算小腹有隱痛，她還死命地閉著眼睛捨不得睜開。
再睡一下，再睡一下可能醒來就好了呢？
等一陣溼熱感傳來時，她立馬驚醒，掀了被子就往洗手間跑，一邊跑一邊叫陳川的名字。
陳川圍著圍裙聞聲奔過來時，她大叫著：“衛生棉，快！”
這就到時間了嗎？陳川皺了皺眉，現在才六月中吧，她不是應該月底才來嗎？
疑惑歸疑惑，但他還是手腳利落地從床頭櫃把她的東西給遞過來。
沈溪捂著腹部，呻吟著，真的，有點痛。
她沒痛經過，不知道痛經是不是這種感覺，但，她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太對。
難道是昨晚太盡興，所以把親戚提前給引來了？
不應該啊，雖然他們是有點……呃……過分，但也不至於……
陳川把她從馬桶上抱到床上，沈溪立刻蜷成一團，感覺自己從未如此虛弱過。
她後悔了，就不該昨晚玩過火，搞得某人不要命，結果，現在才知道，不是他不要命，是要她的命啊。
陳川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原本健康的粉色，現在都沒了。她在冒冷汗。
“這樣不行，去醫院。”他抱了她就要走。
“等會等會，衣服！！”
他讓她光著去啊，這一身痕跡，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昨晚過得多精彩，是吧？
他只能放下她，迅速地給她找了套運動服出來，幫她套好，順便再把車給叫了，就抱著她出門。
剛進電梯，就看到痣大媽那張老臉。
“喲，小沈這是怎麼了？病了嗎？我說你們年輕人，這大中午的，就這樣摟摟抱抱不像話……”
“閉嘴！”陳川冷冷地瞪她一眼，那種銳利的眼神，老江湖如痣大媽，那一瞬間，都嚇得下意識地住了嘴。
等她反應過來時，氣得直打哆嗦。
反了天了，現在的年輕人，居然敢這樣跟她們老人家說話，她剛要撒潑，但看著陳川全身那種陰鬱的氣場，她膽怯了。
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她居然怕了這個軟飯男！
陳川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電梯一到，抱了老婆就快速地走，一上車就跟師傅說：“麻煩去安馨醫院。”
司機一看情況立馬懂了，油門一踩，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
沈溪很快就進了檢查室。
陸峻陪在陳川的身邊，試圖安慰他：“阿川，沒事的，嚴老師是國內婦科的頂尖，有她在，弟妹肯定沒事。”
陳川像是沒聽到一般，依舊低著頭坐在那裡。
自從沈溪被送了進去，他就坐在這裡一言不發，看起來他很冷靜，冷靜到……有點詭異。
反正陸峻此時坐在他身邊，莫名有點心驚膽戰的感覺。
可他……不敢走。
“阿川……”
“我想安靜一會，謝謝。”
他還不夠安靜？？！！
陸峻閉了麥，天知道，他算是話最少的那類人，如今，都被陳川嫌吵。生平第一次，如此想念周雲霄。
畢竟，五個人裡，還是周雲霄最瞭解陳川。
他摸出手機給周雲霄發訊息。
周雲霄正在拜訪大客戶，這單要是談成，今年律所的業績，豈止是翻番那麼簡單，名聲更上一層樓，才是真正的好處。
手機傳來訊息時，他不動聲色，當沒聽到。
但接連傳過來，他跟對方說了聲抱歉，拿起來一看，立刻起身，微笑地對對方說：“抱歉，甄總，我有要事，先告辭了。”
什麼？甄總怒了，用力地一拍桌子：“你怎麼回事？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嗎？”
要不是周雲霄誠心約了那麼多次，而九霄確實是業界名牌，他又有心要換顧問，這才答應週末空出時間來跟他見面。
誰知道這才坐下談了多久，他就要走？到底還想不想合作了？
管你是誰？在他的怒吼聲中，周雲霄開門徑直走人。
許軍臉上帶著職業的笑，熟練地安撫道：“甄總別生氣，周律師是突然有很重要的事情，您看，貴公司的條款，都是昨晚周律熬夜做的，他非常重視跟你們的合作……”
真的嗎？
周雲霄十幾分鍾內，就飛車趕到醫院，當他看到陳川那種不對勁的狀態時，就覺得這回的事態一定很嚴重。
他來了也不敢說話，給了陸峻一個眼神，兩人都默默地陪在他身邊。
陳川一直看著表，計著時。沈溪已經進去快半個小時了……
這是她送他的手錶，她說過，他以後的人生，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有她在身邊。
她說過的！
刷地一下，診室的門被拉開，一個沉著臉的小醫生瞪著陳川：“沈溪家屬，醫生叫你進來！”
哼，渣男！長得再好看，又怎麼樣？
陳川猛地站起來，可卻莫名地腳軟了下，周雲霄和陸峻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媽耶，這輩子居然還能看到陳川這種軟弱的時刻，人生至此，都圓滿了。
他很快穩住身形，跟著小醫生進了診室，看到他老婆躺在病床上，臉上……似乎……處於震驚狀態。
她還活著。
那一瞬間，陳川一直提著的心，才落了地。
到這時，他的腦子，才能正常轉動，有了思維的能力。
“你是沈溪的家屬嗎？”六十多歲的女醫生問他。
“是的，我是她丈夫。”他的眼睛，離不開他老婆，但他老婆，現在完全沒心思搭理他。一個眼神都沒有。
他更困惑了。
“因為你們的過度F事，所以病人有輕微的流產跡象。”女醫生雖然聲音溫和，但語氣裡的不贊同意味太濃：“在孕早期，應該儘量避免這種劇烈運動……”
幸好孩子壯實，不然就這不靠譜的父母，一般人早跑了。
懷孕了？
陳川的腦子“嗡”地一下，高智商立馬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