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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天晚上鬧得不愉快，早上顧景起來看見在喂橙子吃狗糧的顧清澄，有點難言的尷尬。
“汪汪汪！”橙子很不待見這個昨天吼自己姐姐的老頭，一看見他飯也不吃了，衝著他狂吠。
顧清澄敲了一下它的頭，“吃飯就好好吃，別吵吵。”全程沒有看顧景一眼。
“汪……”橙子又委屈巴巴低頭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餐。
“……”顧景心裡泛起苦澀，不發一言坐到餐桌前，吃著無味的早餐。
過了一會，嚴藝穿著靚麗下來了，“太陽的西邊出來了？顧小豬起這麼早？”
“你說誰是豬呢？”顧清澄拍拍橙子，“橙子，咬她！”
“汪。”橙子假裝沒聽到，埋頭進食。
顧清澄不爭氣地揪著它的耳朵，“你這個欺軟怕硬的小狗，怎麼能被這個女人嚇到呢！”
“別把我兒子教壞了。”嚴藝坐在離顧景八百米遠的位置，讓劉姐給她盛了碗小米粥，慢悠悠喝了起來。
顧景看了看她，內心嘆氣，陷入僵局的好像只有他自己。
“媽，你今天要去工作室嗎？”盡職盡責的鏟屎官伺候完橙子吃飯，坐到嚴藝身邊問。
嚴藝瞥她，“你以為我是你啊，天天無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
顧清澄戳了戳她的胳膊，“我想去買房，你要不要陪我去看看？”
“不去。”嚴藝拒絕得乾脆利落，“看房這麼累的事，你直接找個房產經紀人不就行了。”
“我這不是剛回來嘛，怕被騙……”
“被騙什麼？”剛下樓的顧清渢聽到最後一句話，走過來問。
經過昨晚的事，顧清澄對他上升了一點的好感早就跌到了谷底，橙子大狗不記小人過，不代表她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她心眼兒小著呢。
嘖，這記仇的小妞，嚴藝在桌子下暗暗踢了她一腳，說，“她想買房，清渢你有靠譜的經紀人給她找一個吧。”
顧清渢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顧景，又看了看顧清澄，“清澄要搬出去住嗎？”
顧清澄面無表情，“給我弟弟找個窩，免得寄人籬下再被趕到後花園不讓進屋，有人只把它當狗，我可是當親弟弟寵著的。”
“汪！汪！”橙子跑到她腳邊歡快地轉圈圈。
“對不起……”顧清渢抿唇，“以後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了……”
“可別，您用不著在這給我作什麼保證，我也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了，您家小，住不下我家橙子的大身子，我還是給它找個更大的窩吧，嗯，沒有後花園的那種。”
她這陰陽怪氣的話嚴藝聽著都想揍她，警告地瞪了她一眼，“顧清澄，這事能不能過去了？吃飽了撐著就滾去玩你的遊戲，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煩死了。”
顧清澄輕哼，帶著橙子去客廳沙發上癱著了。
……
晚上回來，顧清渢把一串鑰匙遞給顧清澄。
“什麼？”打著遊戲的顧清澄抽空看了一眼。
“你不是想買房子嗎？這是我名下的一棟別墅，沒有住過。”
“借的？”
顧清渢搖頭，“今天已經找律師過戶到你名下了。”
顧清澄接過鑰匙，拋了一下，“這麼好？”
“你是我妹妹。”顧清渢坐到她對面，滿眼的自責和愧疚，“對不起，以前我們確實是忽視了你，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彌補嗎？”
再一次把對方打團滅的顧清澄放下手機，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如果我和藺念星一起掉進水裡了，你會救誰？”
第一次遇到這種流傳千年選擇題的顧清渢愣了一下，然後震驚腦海裡不受控浮現出的藺念星的名字，倉惶地移開視線。
顧清澄輕笑，轉頭問剛進門的嚴藝，“媽媽，我和橙子一起掉水裡了，你會救誰？”
嚴藝不懂她又犯什麼病，翻了個白眼，“我的妝不防水，你們姐弟一塊沉底吧。”
“什麼呀，兒女竟然都比不上你的美貌嘛，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你也算是一視同仁的好媽媽了，至少不偏心橙子……”顧清澄撇撇嘴，不看顧清渢，邊開始遊戲邊說，“你的房子我收下了，謝謝哈。”
顧清渢臉色不太好看地起身，“我先上去換身衣服……”
“呵呵。”顧清澄笑著搖搖頭，“團寵的地位哪這麼容易動搖啊，整個世界的意識都要以她為先吶……”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間的心意相通，睡前顧景敲響了顧清澄的房門，臉色不自在地遞過去兩份檔案。
顧清澄沒接，“這又是什麼？斷絕父女關係的檔案？”
顧景心一抽，“市中心那兩套公寓的過戶證明。”
“又給我送房？”顧清澄也不客氣，“謝謝啊，我會盡快帶著橙子搬出去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景急忙解釋，“我沒有想過要把你和橙子趕出去……”
“嗯……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問。”
“嚴藝和藺念星同時掉進水裡，你救誰？”
“藺……”那個名字馬上就要脫口而出，顧景瞳孔驟然一縮，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響。
顧清澄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和了然，嘴角微勾，“房子我收下了，先睡了。”說完，把門關上。
顧景對著緊閉的房門，駐足良久，轉身，對上不遠處敷著面膜站在主臥門前嚴藝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神，心裡一慌，動了動嘴唇，“阿藝……”
嚴藝只是看了他一眼，拿著杯子下樓接水。
“阿藝……”顧景又叫了一聲，懊惱和迷茫在臉上交雜，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他腦子裡除了藺念星的名字，根本就沒有其他，怎麼就這麼不受控地說了出來……
“他媽的！”在廚房倒水的嚴藝眼帶怒火，因為還在敷著面膜，努力保持著面部平靜，“顧景這個垃圾，竟然先救他那個硃砂痣的女兒，老孃這二十多年真的是餵了狗了！這婚不離也得離了，哪天他前妻身患絕症怕不是還要噶我腰子去救哦，媽的，都半截身子入土了，還擱這演那出痴情男配的狗血言情戲呢，嚴藝你真的是瞎了狗眼了，嫁了這麼個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