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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睡得多了，顧清澄一大早就自己醒了，洗漱完下樓，顧景和顧清渢已經在吃早餐了。
“二小姐早上好。”劉姐和她打招呼，給她盛了碗粥，倒了杯牛奶，“今天只准備了中式早餐，二小姐你要是吃不慣的話我再給你做個三明治？”
“不用了。”顧清澄坐下喝粥，“三明治都快吃吐了。”
“好，那你慢慢吃。”
顧景看她精神還不錯，想拉近一下父女間的關係，問道，“清澄接下來有什麼規劃嗎？還是讓你哥在公司安排個職位？你進去學習學習，積累一點經驗。”
顧清澄抬頭，“什麼職位啊？副總經理嗎？”
“呃。”顧景一滯，委婉地說，“你才剛畢業，最好是從基層做起，穩紮穩打，一步步來……”
“那我不去。”顧清澄想都不想就拒絕，“從基層做起，不就是去當個實習生給領導端茶倒水，當受氣包嘛，我不要。”
顧清渢解釋，“顧氏有很透明的培養計劃，每個員工都會得到最好的展示自己的機會，不會存在你說的這種埋沒人才的現象。”
顧清澄看向他，“你也是從基層做起的嗎？”
“……我不是。”顧清渢是顧景一手培養的繼承人，大學畢業就直接空降副總經理的位置了。
“那憑什麼我就要從基層做起啊。”
顧景沒想到她心氣這麼高，“你和你哥不一樣……”
顧清澄喝了口牛奶，點點頭，“嗯，都不是一個媽生的，能一樣嘛。”
“你說的什麼話？”顧景板起臉。
“爸。”顧清渢急忙出來打圓場，“清澄不願意就不去吧，就算她不上班我們也能養得起她……”
嚴藝下樓的時候，發現顧景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自己的女兒倒是吃得歡快，“怎麼了這是？”
“他問我要不要進公司上班，我說給個副總經理噹噹還可以考慮考慮，他不答應，非要讓我從基層做起。”
顧景臉色又沉了幾分，“副總經理你還要考慮考慮？你以為開公司是過家家？”
“看吧。”顧清澄聳聳肩，開公司對她來說還真是過家家，想開就開，不想開了就賣掉。
“上什麼班啊。”嚴藝還以為是什麼股權轉讓的大事呢，“她都沒啥遠大抱負，從基層做起，那不是吃力不討好，白白浪費時間嗎，不如來我工作室打打下手，還閒。”
顧景又不滿了，“她一個H大學金融的，去你工作室做服裝設計？”
嚴藝慢悠悠吃著早餐，“就她那沒有藝術細胞的樣子，遞遞剪刀也還是可以的。”
“……”顧景氣結。
“你不肯讓她當副總，又不樂意她來我工作室，她自己又不想去基層，能怎麼辦呢？”
顧清澄線上闢謠，“首先，我沒從H大畢業，其次，除了副總經理，我啥也不幹。”
“嗯？”嚴藝也迷惑了，“我們給你申請的不是H大嗎？”
“是啊，我讀了兩個月後覺得跟不上他們上課的思維，就退學了。”
“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我沒說嗎？”顧清澄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沒說，“哦，那可能是我忘了。”
顧景完全不知道這回事，“那你這幾年在國外是幹嘛？”
“上學啊。”顧清澄說得坦坦蕩蕩，“H大的學風不適合我，所以我又申請了另一所大學，這幾年過得很充實很快樂，不得不說，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申請的哪所大學？”
顧清澄擺擺手，“哎呀，一所籍籍無名的三流野雞大學罷了。”
“……”顧景差點沒被一口氣憋死，“你做這麼大的決定就沒想過和家裡商量商量？”
“我不是說了我忘記了嘛。”吃完了早餐，顧清澄起身，“媽，我先上去換衣服了。”
“顧清澄！”顧景怒喝。
嚴藝不滿地瞪他，“你叫這麼大聲幹什麼？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有用啊。”
顧清渢也勸道，“是啊，爸，清澄高興就好了，別再計較已經過去的事了。”
“你們……你們就縱容著她吧！”
嚴藝把筷子重重一放，冷著臉，“我的女兒我不縱容，我去縱容別人的女兒嗎？”
“你！”顧景怒瞪她，“你在內涵我？”
“呵。”嚴藝起身，“我對我女兒沒這麼大要求，她開心就好，你也少在那裡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就少管她，我嚴藝的女兒不受你那點委屈，你既然看不慣她好高騖遠，不思進取，大不了離婚，我帶著她過，免得礙你的眼。”說完，轉身上樓。
“嚴藝！”顧景真的被這母女倆氣得不輕。
“爸，你消消氣……”顧清渢也是第一次看到嚴藝發火。
半小時後，嚴藝化好了精緻的妝容，換了套米色的旗袍，拎著小包包，踩著高跟鞋下樓，顧清澄一身休閒運動服，乖乖跟在她身後，母女倆看都沒看黑著臉坐在客廳的顧景，一前一後離開。
出了門，嚴藝抬了抬下巴，“去把你的新車開出來。”
“好嘞。”顧清澄屁顛屁顛去車庫把車開出來，然後又貼心的給嚴藝開車門，“很榮幸為美麗優雅的嚴女士服務。”
嚴藝笑著瞪了她一眼，“就會耍寶，好好開，這麼貴的車可別撞了，二手貨不值錢。”
“我的車技你就放心吧。”顧清澄自信又張揚，啟動車子往最大的商場開去，“無冕車神你以為是開玩笑的啊。”
“少擱我這吹牛。”嚴藝給自己的閨蜜發了個已出門的資訊，收起手機，一臉嚴肅地問道，“你真的上了個三流的野雞大學？”
“嗯……怎麼說呢……”
嚴藝抬起手作勢要揍她，“給我好好說。”
“上的G大。”G大金融系排世界第三，所以他們系裡都自嘲自己上了個三流的野雞大學，當然，也就只有他們金融系的學生在玩梗罷了。
“我就說嘛。”嚴藝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靠著，“我女兒能這麼差勁？基因擺在那呢，我是說我優良的基因，和你那死鬼老爸沒一丁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