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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湯了，全都泡湯了。
自己夢想中的互相瞭解心意的場景明明不是這樣的！
聞夏徹底說不出話來了，甩開男人的手，自己在一旁生悶氣。
過了會兒，她耷拉著個小臉，糯糯道，
“我原本是想過段日子，定一家五星級酒店，買一束九十九朵玫瑰，特別具有儀式感的來向你告白。”
“現在好了，連今天是幾月幾號都不知道···”
“一點儀式感都沒有。”
“我不要喜歡你了。”
車廂瞬間安靜下來，季餘卻一直保持剛剛的動作，像是把聞夏被困了起來。
女孩兒說的很認真，像是真的在苦惱。
苦惱她自己不知不覺露出了馬腳，然後把原本的計劃全部給打亂。
但季餘心裡卻一點也沒有抱歉的意思。
即使是重新再來一次，他也不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她喜歡他。
那他也要讓聞夏知道自己的心意。
喜歡她很多年。
聽到聞夏的話之後，季餘沉默了片刻，開啟了手機。
手機上的藍芽早就連在了車內媒體上。
他輕車熟路的點開了一首早就錄好的demo。
輕緩的音樂很快從車裡流了出來，是那首新專輯《等到你》裡的歌曲。
“聽聞過的那個夏天，我看到窗外。”
“聽聞過的那個夏天，我看向弄堂。”
···
聽著這首歌，聞夏心裡浮上一種莫名的情緒，眼神也跟著歌詞飄忽起來。
她和季餘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學校禮堂的窗外。
後來又一次次的去弄堂裡的畫室找他······
隨後季餘輕輕點了點她手腕上的鐲子，和她腳上那雙銀光閃閃的高跟鞋，歪頭笑了。
“這是禮物。”
法拉利的天窗被開啟。
季餘那清清楚楚的聲音出現在聞夏的耳邊，
“歌是寫給你的。”
“幾百萬的車是給你創造的環境。”
“鐲子和高跟鞋是送你的禮物。”
“從現在開始，我也是你的。”
“所以說聞夏，這樣，算儀式感嗎？”
雨後的天氣格外陰沉。
涼風吹在聞夏的臉上，卻怎麼也吹不走她心頭的熱意。
反而差點兒把她的眼淚吹掉下來。
車裡的音樂還在繼續播放著。
“聽聞過的那個夏天，我看到陽光。”
“聽聞過的那個夏天，我看向禮堂。”
晦暗不明的光照下，男人輕哼起歌詞來。
季餘的聲音與歌曲裡面的聲音重合。
一如很多年前，她站在教室外面聽季餘唱歌。
過了很久，季餘拉起了女人的手腕。
他的眼底洶湧著細碎的光芒，輕聲說道，
“聽到的不只是夏天。”
“還聽到了我初次見你心動的聲音。”
聽聞過的那個夏天也不是普通的夏天。
而是那個夏天出現在他世界裡的聞夏。
歌曲到了尾聲，男人的聲音響起。
“玫瑰是私有浪漫。”
“我也，等到了我的玫瑰。”
終有那麼一天，玫瑰盛開。
對他說著，我為你而來。
-
聞夏完全沒有想到季餘竟然會放這麼一個大招。
有些招架不住。
她感動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很小聲的說，
“看在你這麼用心的份上，我還是繼續喜歡你吧。”
“喜歡一個人很多年真的很難得的，你要好好珍惜這段感情。”
想了想，她又默默的補充了一句，
“也要好好珍惜我。”
季餘好心情的“嗯”了一聲，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不過這份感動並沒有存留太久的時間。
季餘的手還搭在她的腦袋上，緩緩的來了一句，
“我又一次表露自己的真心了。”
“小聞夏，距今為止，你欠我兩次告白了。”
聞夏：······就當我剛剛的眼淚餵了狗。
她的眼圈還是紅的，抽泣著鼻子看向他，
“要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還得給你寫首歌？是不是還要給你買雙高跟鞋穿穿？”
季餘思考了一瞬間，說道，
“是該這樣。”
“不過我還是比較心疼你的，繁瑣的步驟可以免掉。”
聞夏實在是無語了，你怎麼不大發慈悲把告白給免掉啊？
她閉了閉眼，默默的回想著剛剛季餘說過的話，打算先來第一次告白。
畢竟這事兒還挺沒經驗的，也算是現場發揮，說起來還是磕磕絆絆的。
“嗯，我聞夏，嗯，喜歡季餘很久了。”
“初次見面的那個夏天就對你心動了，然後要來你的聯絡方式。”
聞夏還想再說，但後知後覺自己這話有些不太對勁。
她抬起頭看向季餘，覺得自己的記憶可能出現了混亂。
“咱倆初次見面是在夏天嗎？”
“我記得在禮堂外要你聯絡方式是秋天啊，當時還月中測評來著···”
季餘盯著她看，過了會兒才懶懶的說道，
“我確實是夏天遇見你的呢，在你認識我之前。”
“總得來說。”
“是不是很感動?”
聞夏：······
這事兒聞夏完全就不知道。
現在被季餘這麼輕飄飄的提了起來。
竟然給聞夏一種季餘喜歡自己很久很久了的錯覺。
聞夏下意識的撫上了手鐲，想了想，腦海中閃過一絲什麼，她飛快的抓住。
大一放暑假之前的那個夏天，學校舉辦聯誼會，聞夏和朋友們準備了一個舞蹈節目，最後結束的時候，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打算離開，卻被朋友喊住。
朋友遞給她一張紙條，“聞夏，有人讓我把聯絡方式給你，想認識你一下。”
隨後她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那道身影，眼裡滿是驚豔，“這是我們學校的嗎?這也太帥了吧？”
聞夏頓了頓，下意識往旁邊瞥了一眼。
男生帶了一頂棒球帽，身上穿了一件白色T恤，一隻手搭在旁邊的欄杆上，懶洋洋的往這邊看過來，眼底閃著誘人的光。
聞夏心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接下了這張紙條。
等她再抬頭看向那邊，男生早就離開了。
後來回到寢室，卻發現那張紙條怎麼也找不到了···
那時候的聞夏還挺遺憾的，好不容易心動一次，卻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
聞夏走了會兒神，喃喃道，
“怪不得後來再見到你覺得那麼眼熟。”
“原來早在那個夏天，我們就見過面了。”
季餘眼底閃過笑意，輕嗯了一聲，
“現在也不晚。”
因為那個人是你，什麼時候都不會晚。
聞夏打了個哈氣，生理性的憋出來了幾滴眼淚。
見時間確實不算早了。
季餘把車門開啟，看著女人下了車。
眸子卻忍不住跟著她的身影移動。
聞夏困頓的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又折了回來。
她伸出手搖了搖，翡翠手鐲隨著她的動作來回晃了晃，輕聲問道，
“這個鐲子很貴重嗎？”
鐲子很貴重嗎？
季餘想了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要是說貴重吧，這鐲子從來沒有拿去市場上評估過。
要說不貴重吧，這鐲子偏偏是季家每個兒媳婦手裡都有的。
見季餘有些猶豫，聞夏的心跳聲也跟著加快了，
“如果要是很貴重的話，我就還給季伯母。”
“不用還。”
季餘的聲音響起，眸子裡也都是她的身影，又笑著重複了一遍，
“就好好戴著。”
“也不要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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