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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轉身，就感受到手肘傳來的溫度。
陸硯知手心溫熱，一著急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拉住了桑秋的手臂。
棉麻質地的襯衫布料在手心摩挲出粗糙的觸感，感受到桑秋瞬間僵硬的動作，陸硯知趕緊鬆手，摸亂了頭髮。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桑秋只當他受了傷不舒服，並沒多懷疑這欲言又止的表情。
“沒、沒什麼……”話一出口，陸硯知就氣自己的膽怯，“那個，畢然昨天態度不好，我已經和他聊過了，你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
桑秋當然明白，比起陸硯知和墨白，無論是從專業角度還是工作經驗方面，她都差了太多，畢然有意見也正常。
“但是我又不是小孩，有問題我可以和他當面解決的，你別把我想得那麼脆弱。”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硯知沒想到桑秋會這麼理解，急忙擺手，針扎般的刺痛感又從四肢傳來，疼得他齜牙咧嘴。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管你是什麼意思，至少我清楚，你不會傷害我。”
“這個給你。”
陸硯知目光落在桑秋攤開的掌心上，她竟然不知從哪裡變出顆糖來。
見陸硯知有些發愣，桑秋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知道你怕疼，吃了糖也許會好一點，我以前打針就是這樣的。”
“……”
耳邊只剩溫熱的氣流掃過，陸硯知臉頰發燙，眼神飄忽地沒有定格，保持著傾身的姿勢愣在原地。
直到門被輕輕關上，他才收回視線，看向掌心落下的那顆糖。
紅色的包裝紙上，喜慶的大眼睛娃娃笑得嘴巴佔了半張臉。乳白色奶糖在嘴裡化開，奶香味瞬間充盈了整個口腔，濃郁得有些意猶未盡。
因為小時候老是偷偷買糖吃長了蛀牙，拔過一次牙後陸硯知就很少吃糖了，這種香甜的奶糖更是敬而遠之。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吃過的緣故，陸硯知恍惚覺得，甜味好像真的能緩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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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桑秋算是踐行了自己的話，給兩人展示了什麼叫做“吃飯為了活著”。
“那什麼，其實我也一點點廚藝的……”艱難地解決了桑秋號稱專門為他做的辣椒炒肉，畢然猶猶豫豫開口。
這廚藝，真的是不敢恭維，也就能吃的程度了。
不禁有些想念陸硯知做的菜。
舔舔嘴唇看向陸硯知，後者卻貌似吃得很香？
看陸硯知大口大口把碗裡的飯扒拉進嘴，桑秋都有些心虛：“不用勉強……”
陸硯知抬眸，就撞上桑秋擔心的目光：“不勉強啊，我真覺得還不錯……咳咳！”
除了實在有點鹹。
“你吃慢一點！”
桑秋和畢然同時發聲，均是不解，難道陸硯知和他們味蕾不一樣？
陸硯知趕緊猛灌了幾口水，剛才被一口未化開的鹽給齁住了，咳得紅了臉。
“沒事……”陸硯知撫撫胸口順了口氣，“對了，我看了後臺，資料很不錯，辛苦你們。”
“小事。”畢然不在意似的擺擺手，嘴角的弧度卻出賣了自己的心情，剛才難以下嚥的飯菜，似乎都多了點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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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陸硯知攔住一門心思收拾碗筷的桑秋，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破釜沉舟的語氣：“這些留給畢然吧，跟我來。”
說罷不由分說地拉過桑秋，進了自己房間。
“誒，我……”剛抓在手裡的筷子又散落在實木桌子上，發出幾聲連貫的脆響。
陸硯知並沒關門，越過桑秋肩膀，還能看到客廳裡畢然忙活的背影。
收回思緒垂眸看向面前人，滿臉都寫著疑惑。
“怎麼了？”
還是桑秋沒忍住，試探地開口。
陸硯知的眼神讓她有些難耐，視線停留的地方，溫度明顯升高，桑秋絞著衣角，目光落在他微微顫動的睫毛。
“我的臉……”
陸硯知從沒覺得自己嘴笨，可此刻，晚飯時組織了好幾遍的問題還是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他從回來糾結到現在，從沒那麼強烈地想要尋求一個答案：桑秋竟然只是擔心他的臉？
終究沒能順利說出口，陸硯知默默嚥下後半句，換了個話題：“你說得沒錯，露臉直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是個好的選擇。”
“是吧，我可是你的忠實粉……”
“絲”字還沒說出口，桑秋就反應過來，忙不迭住嘴，差點咬到舌頭。
“粉……什麼？”
看桑秋的窘態，某人還明知故問地湊近，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好奇的樣子。
“沒什麼，你的顏值粉。”桑秋想打個哈哈混過去，卻不想剛好踩到陸硯知痛處，又繞回剛才的疑問。
“所以，找靈感、送溫暖、包括直播，都只是因為……顏值？”
陸硯知當然知道自己有副好皮囊，但他從沒想過大肆營銷這一點，更別提仗著這個優勢圈錢。
明知道很多接觸自己的團隊都是衝著這一點來的，可這話從桑秋嘴裡說出來，就是讓他很介懷。
“你是這麼想的？”
桑秋驚訝得瞪大了雙眼，琥珀般的眸子映著暖色燈光，因為幾分疑惑而顯得比平時更加清澈，陸硯知很容易就看入了神。
遲疑幾秒才移開視線，陸硯知揉揉鼻尖，幾分不自在：“不然為什麼那麼擔心我的臉……”
或者說，竟然第一想法只是關心他的臉。
“因為你好看啊，”桑秋不假思索地回答，話一出口又發覺不妥，匆忙解釋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連我都不忍心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掛彩，何況是你自己，要是留了疤，肯定會很傷心的吧？”
說罷關切地指了指嘴角，像是在提醒陸硯知。
“嗯……”
陸硯知只微微翹起眉頭，若有所思，可心裡卻早已翹起小尾巴，耀武揚威地雀躍。
“看吧，你也這麼覺得吧？”桑秋反問，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竟然糾結這一點詞不達意。
“我倒覺得，臉只是加分項，難道你也認為我必須營銷顏值？”
“當然不是，你本來就很優秀了，我只是怕……”
“不對啊，怎麼又被你繞進去了？”桑秋後知後覺地對上陸硯知玩味的目光，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換了好整以暇的表情，手指有節奏地點著下巴看著她。
“陸硯知，你就想聽我多誇你幾句吧？”桑秋正色道。
“這都被你發現了。”陸硯知也不否認，只盯著她笑，笑得扯著傷口一邊吸氣一邊努力壓下嘴角，心情莫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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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棲鎮今日tmi：
陸硯知不願意營銷顏值，其實還有背後的原因，等下一章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