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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橚則是紅著眼眶站起來。
後退了幾步。
十分恭敬得朝著朱標跪下！
“大哥，如今此事外臣來做不能全功，唯有臣弟去做，此事才能順暢。”
說到這裡得時候頓了頓。
“就讓我替您做點什麼吧。”
接著重重的朝著朱標叩首。
砰！
以頭搶地。
朱標則是轉身伸手下意識的就要去攙扶跪著的朱橚。
但是手伸出來一半卻是怎麼都放不下。
連續了幾次。
最終一聲長嘆。
朱橚則是站起來快速的朝著朱標行禮。
“多謝大哥成全。”
“臣弟告退。”
接著快速的跑了。
留下了朱標。
面無表情。
但是藏在袖子裡的雙手卻是狠狠的握著拳頭。
自己親手帶大的兩個弟弟。
一個要做自己的得力助手。
小小年紀就拿著刀上了草原。
在生死之間徘徊。
另一個小小年紀就入了錦衣衛，做的是刑訊緝拿的事。
手上沾滿了鮮血。
自己這個哥哥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一股怒火和怨憤直衝心頭。
拿起拳頭就朝著旁邊砸了下去。
可是拳頭居然沒有落下。
朱標詫異的抬頭。
看見了抓著他拳頭的朱元璋。
朱元璋看著自己兒子的這個樣子。
上來拽著朱標就坐下了。
“老大，咱問你。”
朱標茫然的朝著朱元璋看了過來。
朱元璋則是一臉肅穆道：“你不讓老五去做這事，是怕他手上沾滿鮮血。以後要被人稱作酷吏，要被滿朝文武忌憚。”
“哪怕以後就藩之後還要被各處整隊。”
“甚至還要被誣陷，戕害是嗎？”
“你怕他如同歷代那些人一樣不得善終是嗎？”
朱標則是下意識的點頭。
“難道不該擔心嗎？”
朱元璋笑了。
“老大！”
“咱問你，咱會因為別人的流言蜚語處置老五嗎？”
朱標自然的搖頭。
“自然不會！”
“那咱問你。”
“咱死了之後，誰是大明的第二任皇帝？”
朱標下意識的開口。
“自然是我！”
朱元璋突然站起來。
滿臉嚴肅的看著朱標。
“那你能容的下一個你親手帶大，對你忠心耿耿，不惜替你揹負千古罵名。為你掃清前路，權傾朝野的弟弟嗎？”
朱標則是立馬鄭重的點頭道：“兒臣自然容的下。”
朱元璋咧嘴笑著道：“那不就行了？”
“咱是皇帝，你是未來的皇帝。”
“咱們難道還護不住兒子和弟弟？”
朱標如夢初醒。
恍然大悟。
接著低頭也笑了。
不過笑容就是片刻。
朱元璋的話是徹底的讓他坐不住了。
“老大，明日就傳旨中書省，老五加御史中丞職，領三品懷化將軍。”
“執掌京師五城兵馬司，執掌京南大營兩萬軍權。”
“可位列朝堂。”
“三品以下，包括三品，有權直接彈劾。”
朱標下巴都要驚訝的掉下來了。
“爹...”
“您這不是將老五放在火上烤？”
“本來都已經這樣了，您怎麼還添亂呢？”
朱元璋則是微微一笑。
“老大啊，如今老五已經是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時時刻刻都盯著老五呢。”
“如今最好的辦法不是讓老五撤下來。”
“而是要頂上去。”
“頂的越高。”
“老五才能越安全，做事才更順暢。”
“外面的那些人才能有所忌憚。”
“明白了嗎？”
朱標頓時恍然。
也跟著點頭。
如今只有他和朱元璋不遺餘力的支援朱橚。
朱橚的位置反而越穩。
別人才能越是忌憚。
父子兩人都沉默了。
許久之後兩人各自離去不說。
一夜無話。
第二天的一大早朱橚就起來了。
簡單的吃過了飯之後。
匆匆忙忙的來到了錦衣衛。
錦衣衛裡的人早就在這裡等候了。
牛海城，陳鋒兩人在最前面。
後面則是錦衣衛的官員。
“拜見殿下！”
“拜見殿下！”
朱橚則是微微點頭道：“陳鋒，你來說吧。”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陳鋒則是臉色肅然道：“啟稟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傳信了北平都司。”
“所有的鳳陽米都記錄在冊。”
“但是並未打草驚蛇。”
“已經給他們兌換了鹽引！”
“這些人都已經開始返回！”
朱橚則是淡淡的點頭道：“他們換了鹽引，自然就要去換鹽。”
“鹽最後也會買成銀子。”
“多派人手。”
“將這些人給本王看住了。”
“看看這些銀子最後會去誰的手裡。”
“屬下遵命！”
“牛海城。”
“屬下在！”
“之前檢校府的那些底線，探子，都給本王動起來。”
“此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實在是太蹊蹺了。”
牛海城有些矇蔽道：“殿下，哪裡蹊蹺？”
朱橚則是微微一笑道：“大戰是幾月開始的？”
“今年三月。”
“恩，開中是什麼時候釋出的？”
“今年七月。”
“恩，鳳陽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從鳳陽運往北平的？”
“五月初！”
“李善長是何時給朝廷上書此事的？”
“六月中。”
朱橚笑了。
接著輕輕耳朵敲擊著自己面前的桌案道：“那就有意思了！”
“開中法是六月中送上去的！”
“可是鳳陽的糧食五月初就出發了？”
“難道莫非是能掐會算？”
“提前就知道了漕運要毀？”
“還提前預算了表哥李文忠要戰場失利？”
“這真是好本事啊。”
“真是給本王上了一課啊。”
“真是好手段啊。”
下面的眾人都是臉色大變。
朱橚說的輕鬆。
可是所有人都想通了一件事。
有內鬼！
而且能提前知道戰局變化。
這就不是一般的內鬼。
甚至說有一個組織。
洩露了朝廷大軍的走向，摧毀了漕運。
牛海城想著這個事。
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旁邊的陳鋒等人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朱橚則是輕輕的擺手。
“能做這麼多事，聯合這麼多人，走這麼多程式的。”
“那就不能是一般人。”
“給我將京師的勳貴，高階文官都盯住了。”
“不可遺漏一點。”
“另外，放出訊息。”
“開中法要追加五百萬石。”
“朝廷今年要打持久戰。”
“殿下...”
“這是父皇口諭！”
牛海城無奈了。
他怎麼能不知道呢。
內心真是徹底的服氣了。
朱標和朱橚拿著朱元璋的口諭就是張口就來。
朱元璋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說過這麼多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