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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橚則是聽完了之後整個人也顫抖了下。
接著他看著夕陽如血。
眼淚順著自己的臉頰流了下來。
他伸手緩緩的擋住了眼前的夕陽。
夕陽照著他的半個臉。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
“是啊。”
“你我兄弟何須再見！”
撲通！
這時他身後的牛海城直接就跪了下來。
“殿下！”
“橚哥兒！”
“我自小便是沒有親人！”
“也沒有家！”
“屬下雖然是卑賤之人，自知不能妄想，可是屬下心中早就已經將殿下當作了自己的弟弟！”
“秦王殿下的這句話也是屬下要說給殿下聽的！”
接著他看著轉身一臉頹然的朱橚！
目光堅定的就開口了！
“殿下，我小時候就發過誓，要為殿下赴死的！”
“我這個人最笨！”
“不會說什麼漂亮話！”
“這些年手中也沾染了不少的鮮血。”
“可是也是個說話算話的！”
“殿下既然已經決定了！”
“屬下便不多說什麼！”
接著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殿下慢走！”
“屬下隨後就到！”
接著他猛地朝著朱橚叩首！
隨後緩緩的站起來就要走。
朱橚來不及開口呢。
突然身邊就又是一個人跪了下來。
“殿下，讓我去吧！”
朱橚則是愣了下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是秦王朱樉護衛軍統領陳大的弟弟陳二！
陳二也是秦王護衛的人！
不過後來被借來了定安衛！
陳二此時流著眼淚一臉懇求的看著眼前的朱橚道：“吳王殿下。”
“算末將求您了！”
“秦王殿下我們兄弟有知遇之恩！”
“如今一戰殿下戰死！”
“兄長也埋骨！”
“殿下都知道殺之仇不能不報！”
“末將這個武夫也是知道的！”
“我們這些沒跟著去成的秦王府的人！”
“都願意去做！”
“還請殿下成全！”
嘩啦啦！
這時遠處走上來的百餘人都朝著朱橚跪了下來！
“還請殿下成全！”
“還請殿下成全！”
朱橚則是臉色複雜的嘆氣道：“秦王衛活著的不多了。”
“你們不能死！”
“最起碼不能都死！”
“你們要活著！”
“要將秦王衛在這裡的事講給自己的子孫。”
“將給那些不知道的人！”
陳二則是臉色肅然的看著朱橚道：“吳王殿下，主辱臣死！”
“吾等不能答應！”
"我們要為秦王殿下報仇！"
“就是，我們要報仇！”
“俺們能有今日都是秦王殿下照拂！”
“如今狗孃養的賊人殺了殿下豈能不管？”
“就是，那我們就不是人，我們就是禽獸！”
“如此我們下去還怎麼見秦王殿下？”
陳二則是再次抬頭道：“該活著的不是我們，該活著的是您，是您吳王殿下！”
“秦王殿下不能白死！”
“那些兄弟們也不能白死！”
“殿下日後要講這些事說給朝中那些官老爺知道，要將這些事都說給天下人知道！”
“讓他們知道俺們秦王衛是敗了！”
“可是俺們不是被打敗了！”
“俺們是力戰而敗了！”
“俺們秦王衛一萬五千六十三人都是面北而死！”
“俺們不丟人！”
“還請殿下成全！”
“還請殿下成全！”
接著眾人就開始叩首！
朱橚猶豫了很久。
最終還是喟然道：“準！”
“多謝殿下！”
“多謝殿下！”
這時周圍計程車兵都跟了上來。
不過上來的大多都是生面孔！
原來這些人都是秦王晉王兩衛沒有跟著去，留在朱元璋身邊休整的！
或多或少身上都是帶著傷的！
朱橚則是臉色複雜的看著眼前這些人！
“本王要提前和你們說好了！”
“峽谷中的黑火藥數不勝數！”
“本王將自己的庫存都帶來了！”
“此去不是九死一生！”
“而是十死無生！”
“你們此時若是有人不願意去。”
“本王絕不勉強！”
“本王會親自帶著本王的親衛兩千人上去！”
此時最前面的一個一隻手不能抬起來的中年男子咧嘴一笑道：“吳王殿下，別小看俺們，你們吳王衛十厲害，兄弟們也佩服，可是俺們晉王衛也不是吃素的！”
“就是，我們秦王衛也不是吃素的！”
“我們要給秦王殿下報仇！”
“對，自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俺們要報仇！”
“對，報仇！”
接著周圍的人都開始吶喊了起來！
朱家的軍隊有一個不是很好的傳統，不管是朱元璋時期還是朱棣時期！
其中的軍隊大多都是兄弟父子！
軍戶制度！
晉王秦王兩衛一戰損失的大多都是眼前這些人的父親，兄長，弟弟。
他們這是來複仇的！
朱橚則是微微嘆氣之後指著遠處的坎坡後道：“軍中本王帶著不少的讀書人。你們去找他們，有什麼想說的就讓他們寫下來。”
“此戰結束之後若是本王還活著。”
“那本王就去拿出來給你們的家人都送去！”
“若是本王也不在了。”
“日後父皇他們過來也能看見的！”
“到時候也會將這些東西都送回去！”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哽咽！
“秦王衛，晉王衛，吳王衛的兄弟們都活的不容易！”
“死了就死了。”
“但是不能十這樣的死法啊！”
陳二則是朝著朱橚狠狠的俯首道：“末將遵命！”
隨後眾人都朝著下面走去。
牛海城此時呆呆的看著他們返回的背影道：“多好的兵啊，多好的兄弟啊！”
朱橚則是微微轉身看著遠處的夕陽！
幾乎也就是下意識的開口！
“是啊！”
“多好的兄弟啊！”
“他們又是誰的弟弟！”
“又是誰的兒子！”
“又是誰的仗夫啊！”
“這一戰之後又要多少人要來和本王要兒子，要仗夫，要兄長，要弟弟。”
接著他默默的垂淚！
說出來的話像是問自己。
也像是問牛海城！
“老牛啊！”
“這短短几年來。”
“你說有多少人跟著本王埋骨草原！”
“多少兄弟跟著本王血灑疆場！”
“太多了！”
“太多了啊！”
“記不清了！”
接著他緩緩的揹著手朝著山下走去！
一邊走一邊整個人腰桿都筆直了！
說話的聲音也有了氣勢！
“可是本王還是要打！”
“而且是一定要打！”
“打出來一個百年和平！”
“給子孫後代打出來一個清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