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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季澄輕快的扇著手中摺扇，表情也變得玩味起來。
方才的打鬥，戚程柏幾乎都是閃躲，就連最後這一下出手，也收了不少力。
“你是怎麼殺死胡師兄的？”季澄玩味的問。
“我打穿了他...”
戚程柏儘可能的遏制腦海裡殺人的念頭，身上滲出細小的汗珠。
季澄扇扇子的手一頓，他並非不信。
只是覺得一個凡人，打穿了一個人的肚子。
實在...
有趣！
橘黃色的火把火焰在地上靜靜地燃燒。
二狗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對峙的兩人。
他突然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著陸楠來這，早些時候到底是腦子搭錯了哪根線。
分了物資跑才是明智的！
就這麼想著，二狗突然抑制不住的啜泣起來，李蛋此時也滿是悔恨。
早知道就不裝逼，講什麼兄弟義氣！
季澄突然聽到這哭泣聲，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反手一揮飛出一道風刃。
火光在空中快速的抖了抖。
陸楠的身側吹過凌厲的冷風，接著右半身子都浸滿了溫熱的鮮血。
李蛋恐懼的喊出聲來，起身就要逃，還沒走兩步，也沒了生機。
溫熱的血液在溼冷的空氣中慢慢變得黏膩，冰冷，牢牢的糊在身上。
陸楠的喘息越來越快，全身都止不住的發抖。
他想起了自己父母和弟弟被仙人斬殺的畫面。
那時他靜靜的躲在草堆裡，連呼吸都忘記了。
“不能動，不能動...”
陸哥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儘可能的壓抑自己的恐懼。
右手更用力的握住牛皮包裡的匕首。
“為什麼要殺他們？”
戚程柏眼睛裡佈滿血絲，雖然他跟死去的這些人也沒有多麼要好的關係。
但他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些人可以如此的漠視人命。
“哦？”季澄笑眼彎彎轉過身去。
“你還挺有趣的，直接殺了好像有點可惜。”
戚程柏看著那個季澄的背影，終於決定還是要殺。
正要出手，卻突然覺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人提著。
身子慢慢提高，腳底也漸漸懸空，逐漸在空中平躺起來。
“啊！我想到了，讓你飛到空中，然後慢慢落下來斬成四塊，你覺得怎麼樣？”季澄突然回過身來。
戚程柏努力的掙扎，卻無處發力，腦海裡尖銳的呼喊越來越頻繁。
辰然緩緩落到地上，在戚程柏身下埋下了高矮不同的細線。
季澄眼角的笑意越發張狂，甚至充滿期待的吞了幾口唾沫。
距離地面最近的，是斬斷脖子的線，最遠的是斬斷雙腿的線。
每根線都有些距離，這樣人落下來，就不會第一時間死掉。
而是感受著自己的身子一點點被斬開，卻沒有任何辦法！
戚程柏的腦海裡浮現出陳芊羽的面容。
自己還是太天真了，殺了要殺自己的人，才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看著戚程柏緩緩的下降，季澄面露潮紅，呼吸變得急促，身子也奇怪的扭捏起來。
“去死吧！”陸楠突然從懷裡抽出匕首，起身向著季澄衝了過去。
季澄那淫笑的面容突然打斷，衝著陸楠揮了下手中的摺扇。
“啊！”
陸楠右腿被斬斷，趴到地上，手裡的匕首甩了出去。
“要不是沒有觀眾會變得無趣，這一下就該在你的脖子上！”
季澄一邊說著，一邊用同樣的方法將陸哥提起到空中。
陸楠胡亂抓著脖子前的空氣，要窒息的感覺讓他喊不出聲音。
兩隻腿不停地掙扎，右腿留下的血液，將地面的沙土衝出了個小坑。
季澄一改陰險的表情，又一副痴相的看著戚程柏。
他的腿接觸到了細線，鮮紅的血開始滴落。
季澄看著那鮮血，越發激動，身子更是不自然的扭動著。
心裡迫切的期待著戚程柏疼的喊出聲來，最好是請求自己饒了他。
“啊！”
慘叫聲響起。
“嗯~”
季澄應聲跪倒在地，兩手悄悄捂住小腹，雙腿之間一片溫熱。
身旁的辰然突然仰面倒下。
空氣中獨留下輕微的金屬震顫聲。
季澄才爽了沒兩秒，突然察覺不對。
來不及體會愉悅的後韻，連忙站起身來。
戚程柏和陸哥被扔到了地上。
“誰！”
季澄抬頭張望著，他好像看到一縷劍光。
“我都看了半天了，沒想到羅剎宗的弟子，這麼變態啊。”
土屋房頂上的人影一躍而下，緩步走上前來。
季澄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人。
那人走到距離戚程柏不遠處，突然停下身子，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咦，太騷了，再靠前就要燻吐了。”
季澄覺得自己胯下一涼，方才激動地溼了褲子，這會臉上的面子明顯掛不住了。
這囧相豈能被人看了去！
數道風刃極速向那人飛去。
那人面不改色，握住懸浮在空中的長劍，輕輕一揮。
風刃瞬間被斬破，季澄面色有些慌張。
自己其實也不是什麼牛逼的大佬，只有練氣六重，只有這風刃還算有攻擊力了。
可自己的風刃，在對方的劍下，可能還不足自己的尿騷味有攻擊力！
那人將劍舉到面前，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哦對了，我沒有你那麼變態，放心，你可以死個痛快，跟他一樣。”
季澄撇了一眼那人微揚下巴示意的方向。
辰然沒了上半身的雙腿還穩穩的站在那。
下一秒，一抹劍光帶著季澄的頭滾落到河裡。
...
地上的火把好像要燃盡了，火光變得微弱。
“能起來了？”蘇玄看著戚程柏緩緩撐起身子，開口問道。
戚程柏沒有回答，身上的傷口方才已經癒合，男童的聲音也從腦海中消失了。
他慢慢站起身來，走到陸楠身旁。
陸楠側著臉，呼吸微弱，目光是掉落在遠處的匕首。
陸楠第一次想用這個匕首殺人，可惜沒殺成。
戚程柏起身將匕首拿給陸楠。
陸楠摸到那刃，又輕輕握了握戚程柏的手。
嘴巴微微顫抖了幾下，緩緩閉上了眼睛，便沒了呼吸。
兩人沉默不語，天邊漸漸泛起了白光，橘紅的日頭從山裡鑽出。
“你叫啥？我叫蘇玄，跟我走吧，我帶著你修煉。”
蘇玄走到戚程柏身側，影子映在陸楠身上。
“戚程柏。”
戚程柏淡淡的回應，接著點了點頭，抱起陸楠起身。
蘇玄則默默到一旁撿起陸楠的右腿，跟在戚程柏身後。
...
河岸草叢。
狐二抱著季澄驚恐的頭顱，狠狠地扯下一把草。
“戚程柏！蘇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