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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深林“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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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起床開始著手收拾物品。因為昨天晚上已經分配好了各單位的任務,所以今天早上也沒有特別的說明。

早上八點鐘,張青山班長的隊伍按時進行了例行彙報。在他們得知了支援部隊,也就是我們的到來之後,都異常興奮。

的確,像他們這樣長期高負荷工作,精神高度緊張,肯定會非常的疲憊,加上他們還長年駐守邊疆,也的確應該休息一下了。我甚至覺得,我們的人手應該是足夠的,甚至可以考慮讓他們全部回到雲頂村的臨時指揮總部來休整幾天再說。但是趙隊長和劉琦排長的安排,我也無法抗拒或者質疑,畢竟我們內衛武警,確實不太清楚邊防武警的工作,也沒有相關經驗,趙隊長他們這麼安排肯定有他們的道理,而且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八點十分,我們集中在了議事堂的前面,趙隊長給我們做了最後的動員講話。

“同志們!”趙隊長看了看整齊列隊,意氣風發,攜帶整齊裝備的我們,慷慨激昂的大聲講到,“這是咱們中隊,第一次執行在邊境線上保衛警戒這樣的任務,其他的我不說了,大家的實力,我是清楚的。大家也要相信,自己日積月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苦練是有作用的!

我堅信,此次的爭端是不會影響到我們華夏的,哪怕真的波及到我們了,我們也有充足的準備和絕對的實力可以解決問題。但是我們不能因此而放鬆警惕。我們現在是祖國的最外層城牆,我們守護著真正的萬家燈火。

所以,同志們,大家齊心協力,注意安全,這次任務一定會圓滿成功!”

“時刻準備著!!!!!!!”山間迴盪著我們堅定的聲音。

“出發!”趙隊長一聲令下,各單位迅速向各自的指定位置跋涉。

我們特戰排是整建制集中行動的。因為特戰排本身的排長劉琦受傷所以難以繼續指揮我們,所以現在我們特戰排的代理排長是陳陸指導員。

我們單位的預設位置是在位於整個防區的中心偏西北方向的一個山谷裡。那裡距離雲頂村有十八公里的山路。附近分別在西南方三公里處、東北方向六公里處、東方四公里處分佈著三個臨近的村落。在我們的西方五公里,就是邊境線。我們的位置,距離所有的戰略位置都可以迅速反應。這也符合我們的定位和之前的特戰訓練。

但是稍微有些為難的是,我們從雲頂村出發,一路上要翻山越嶺,走完全未開化的原始森林,硬生生的靠我們的雙腳在中午十二點之前到位。

雖然路很難走,但是好在南雲邊陲的風景秀麗,我們一路上見到了許許多多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這也算是給我們帶來了不一樣的視覺盛宴,也為我們的行軍增加了一些樂趣。南雲原始森林裡的空氣也很清新,這也算是白嫖了一次天然氧吧治療吧。

雖然我們的體能比普通的戰士要好,但是這裡畢竟這裡是高海拔地區,同時完全是越野作業,我們每個人都還揹負著至少五十公斤以上的裝備、食品和被服之類的東西,所以我們的行軍其實也是十分辛苦,困難重重。遇到有些險要的地方,我們甚至還需要先派人徒手爬上去,再放繩索下來將其他人和裝備行李等拉上去。遇到過於險阻的地形,我們甚至只能選擇繞很遠的路。

在這一路上,我們不僅看到了從未見過的林海,也看到了許多散佈在崇山峻嶺中的零零散散的村莊裡面的原住民所開墾的農田,還看到的各種“小動物”非常多。

同時由於南雲省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加之最近巴卡哈國境內的動盪,導致很多的“二等功”(境外毒販的戲稱,因為一般戰士們如果能夠在巡邏的過程中抓捕到跨境運毒的犯罪分子並且繳獲毒品,都是可以被授予軍功的,一般都是三等功,如果表現突出或者個人貢獻較大、抓獲人員重要、繳獲毒品數量較多,則是可以授予二等功,如果在抓捕過程中受傷,也可以視情況授予二等功,如果重傷甚至犧牲的會被授予一等功。)也很可能會在荒郊野嶺出現。

但是趙隊長早早的就跟我們打過“預防針”,南雲省的“二等功”跟我們內地的可不一樣,別人都是有武裝的亡命之徒。是極具危險性的,趙隊長一再囑咐我們,要是真的遇到了“二等功”,千萬不要光想著立功受獎,“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有命來領獎”,看到情況不是很對立馬開槍射殺,無需彙報請示。保護己方的有生力量,是第一要務。

經過了三個多小時的艱難跋涉,我們總算是到達了指定位置。放眼望去,這個在地圖上不到二十個畫素點大小的不起眼的小地方,現場居然有這麼大的面積,風景更是如此秀麗。

這是一片天然形成的峽谷地形。峽谷呈現東西走向,其向西直通南雲和巴卡哈國的邊境線,向東是一望無際的山間林海。峽谷的寬度還是有十幾米的,最窄的地方也有七八米寬,一條清澈透亮的小溪靜靜地流淌在峽谷間,小溪的源頭是東邊群山中的地下暗河和山澗泉水,水質非常好,甚至可以直接飲用,小溪的盡頭是橫跨多國,地處邊境線的眉弓河,在華夏又稱瀾滄江。小溪水不深,水流也不急。我們遠遠的甚至可以看到小溪中有些淡水小魚正在悠閒的來回遊動。

山谷的兩側,是相對來說比較高的山峰,其實嚴格來說,這塊地方也可以說是盆地。山上長著的樹木也就是正常的南雲本地植被,當然,一路上我們也發現了許多名貴的山貨,比如山參、林芝之類的。但是我們都沒有動它們。

“著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啊!”我站在山谷邊上,情不自禁的感嘆到。

“確實,風景秀麗啊,”陳陸指導員扶了扶頭上的鋼盔,“下去吧。”

於是我們經過了短暫的休整,並且彙報臨時總部我們已經到位之後,就排成了一列長隊,慢慢的往山下行軍。

其實說是行軍,還不如說是滑下去。因為我們披荊斬棘到達的位置,是山谷南面的一座小山上,這座山也還是有一點點的海拔,山體也比較陡峭。

有經過了一陣“連滾帶爬”,我們總算是到達了山谷裡。雖然兩邊的山剛剛看上去並不高,但是現在站在山谷裡看起來,兩邊的山峰雖然算不上是崇山峻嶺、高聳入雲,但是也算是巍峨挺拔了,相對山谷的高度高的有一千來米,矮的也有三四百多米。

“山谷裡面肯定是不能安營紮寨的。”陳陸指導員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指著大概四五百米外的山谷西面的一處很平緩的山坡說到,“我們去那裡,那裡是一片天然的草地,沒有灌木和高大的樹木,適合我們這麼多人安營紮寨,同時這裡距離小溪也算是近,方便去取水和捉魚。這裡晚上也不會有什麼蛇蟲鼠蟻之類的,大型野獸來襲也會被我們提前發現,生火也不容易引發危險。發生緊急情況我們也可以快速反應。”

首先安營紮寨搭帳篷需要一塊平坦的地面,這一點眼前的山谷雖然完美的滿足了,而且因為山谷靠近小溪,還可以解決水源和一些食物來源的問題,但是安全問題不能不考慮。山谷不僅會有突發山風或被閃電擊中的危險,而且山崖下可能會有石頭掉落下來。甚至天氣惡劣時爆發山洪這裡也是首當其衝。

安定營地搭帳篷之前要先考慮到各種因素,比如天氣,比如食物等,所以一般在坡度和緩的草地上適合搭帳篷,日照良好或向陽的平地上也不錯,在比河岸稍高的地方搭帳篷也比較安全比河岸稍高的地上。

綜合一下,野外安營紮寨需要注意以下六點:

一、背陰:

如果是一個需要居住兩天以上的營地,在好天氣情況下是應該選擇一處背陰的地方紮營,如在大樹下面及山的北面,最好是朝照太陽,而不是夕照太陽。這樣,如果在白天休息,帳篷裡就不會太熱太悶。

二、防雷:

在雨季或多雷電區,營地絕不能紮在高地上、高樹下或比較孤立的平地上。那樣是很容易招致雷擊。

三、近水:

紮營休息必須選擇靠近水源地,因為這樣既可以方便的解決水源問題,還可以順帶解決一部分食物來源問題。如選擇靠近溪流、湖潭、河流邊。但也不能將營地紮在河灘上或是溪流邊,一旦下暴雨或上游水庫放水、山洪暴發等,就有生命危險。尤其在雨季及山洪多發區。

四、遠崖:

紮營時不能將營地紮在懸崖下面,一旦山上颳大風時,有可能將石頭等物刮下,造成危險。

五、近村:

營地靠近村莊有什麼急事可以向村民求救,在沒有柴禾、蔬菜、糧食等情況時就更為重要。近村也是近路,方便隊伍的行動、轉移。

六、背風:

在野外紮營應當考慮背風問題,尤其是在一些山谷、河灘上,應要選擇一處背風的地方紮營。還有注意帳篷門的朝向不要迎著風向。背風不僅是考慮露營,更適用於用火。

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陳陸指導員說的那片山坡。因為從山谷到山坡,沒有任何艱險的道路,與之前的叢林跋涉相比,甚至就像是在郊遊。

我們迅速卸下了身上的行裝,並且在陳陸指導員的組織下很快的開展了安營紮寨的工作。

大概在中午十二點四十分左右,我們的臨時營區就已經初具雛形了。此時,我們已經在山坡上整整齊齊的搭建好了二十八個單兵野戰帳篷,和兩座大型野戰帳篷。

這兩座大型野戰帳篷,呈並排排列,兩個帳篷之間間隔一米左右。其中一座大型帳篷是用於儲存我們攜帶的食品、多餘的武器彈藥等物品,另外一座,是臨時前線指揮部,同時也是陳陸指導員和其他五名戰士休息的地方。而二十八個單兵野戰帳篷,均勻的呈圓形分佈在兩個大型野戰帳篷周圍。

我們休整了一下,每個人都吃了一頓單兵口糧當作午飯,然後就開始了下一步的營區建設工作。

首先,必須確保夜晚的照明問題,所以整個圓形的營區,被均勻的分佈了十六個用就地取材的石頭堆砌起來的篝火燃燒點;營區的四周,我們使用反步兵鐵絲網和鋼製架構建了一道防線,用以阻擋可能來侵襲的野獸;在營區上方的樹林裡,我們用鐵絲串聯了一些金屬片,放置在了離地大約二十厘米的位置,這樣森林裡有什麼靠近我們的營區,我們可以第一時間快速反應;在營區的下方二十米左右的逆風位置,挖了一處簡易廁所;河邊偏下游的位置設定了洗漱位置;營區的四周和倉庫帳篷,設定了合計八個崗哨,二十四小時輪崗;此外,我們還在營區附近進行了土木作業,構建了很多防禦工事和單兵壕溝。

其次,我們進入了樹林中,拾取了乾柴枯草等物品,用於篝火的燃燒。

同時為了確保營區的安全,我們也安排了戰士作為巡邏人員對營區周圍二十四小時進行警戒。

最後,我們再在山坡最向陽的位置安豎起了幾根長杆,拉上鐵絲,成為我們的晾曬場。

至此,我們的營區算是大功告成了。

我們之前就被要求過,槍械不離身,所以我們看上去似乎是人人都武裝到了牙齒,但是實際上,只有咱們的巡邏人員和站崗人員同時有配槍和子彈,其他人都是槍彈分離狀態以確保安全。但是一般情況下也不會使用,畢竟在這深山老林裡,有我們這樣一支裝備精良的武警特戰隊,一般的武裝毒販就算是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來侵犯我們,畢竟他們是不要命,不是傻到想送死。至於野獸,一般人多、有篝火的地方,他們也不敢輕易來犯。

幾天駐紮下來,我們的巡邏隊員在營區附近遇到的都是長著能判我們好幾年的臉的小可愛(也就是南雲省特有的國家級野生保護動物。)。這幾天的愜意時光,其實使我們還是有點不適應,畢竟不用訓練,不用整理內務,每天就在山坡上和附近不深的林地裡或者山谷中轉轉,下小溪玩玩水抓抓魚、洗洗衣服遊游泳,或者到附近的幾個居民聚集地跟那裡駐守的戰友聊聊天,順便體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除此之外,我們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就在我們覺得這次的任務會一直這樣平安、無事的度過時,變故發生了。

我這裡所說的這個變故,並不是什麼“二等功”,也不是什麼偷渡者或者暴亂,更不是巴卡哈國那邊的打過來了,而是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是我們駐紮到這個山坡上的第四天。其實到這時候我們大多數戰士都已經是抱著遊山玩水,公費旅遊的心態進行任務了,已經差不多完全放下了警惕性和戒備。我也是一樣。這天我實在無聊,就和林木換了一下班,代替他去巡邏。

巡邏隊在上午九點整從營地出發,巡邏路線是從營地所在的山坡向西螺旋爬上山頂,然後反方向下山,穿過山谷,再爬上與駐紮地區隔谷相望的另外一座山,然後從南面回到營地。這樣一圈巡邏下來,能夠將以營地為中心周圍方圓五公里範圍內的全部區域都警戒到位。

其實這巡邏任務,聽起來簡單,所需要走的路也不多,但是實際上,揹負著武器裝備,在原始森林中穿行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而且森林中可沒有路,有時候需要我們使用隨身攜帶的戰鬥匕首狠狠地劈開擋路的瘋長的樹藤、雜草之類的植物,還需要小心翼翼地判斷哪一塊落腳點是安全的(南雲省的邊境遺留有很多第二次世界大戰時遺留下來的因為種種原因沒有爆炸的航空炸彈等危險爆炸物,即便是到今天,這些爆炸物依然是有危險性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因為什麼原因就會爆炸,可能是小動物不經意的一腳,也可能是從樹上脫落的枯枝……並且爆炸威力不減當年。目前華夏境內,遺留的這種爆炸物數以百萬計,有超過兩百萬華夏人民每天都在這些爆炸物的威脅下生活。我們的排爆部隊也在不懈的努力,力爭早日排除最後一顆炸彈。在這裡,我們要向英勇的排爆戰士獻上最崇高的敬意而我們所在的這片叢林中,也可能分佈著數不清的未爆炸遺留物。而且這片叢林位於幾個居民聚集地的中間,而這些當地村民都有打獵的習慣,路上很可能不小心就會踩中當地獵人之前佈置的狩獵陷阱。而且南雲省毒物眾多,有劇毒的動植物分佈廣泛,我們需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注意可能存在的蛇蟲鼠蟻等潛在危險。最後,這片森林地形複雜,地下可能存在溶洞之類的天然洞穴或者野外生物挖的儲存食物或者作為居住地的洞,經過長年累月的枯枝敗葉覆蓋,這些洞窟也看不真切,如果掉進去,後果不堪設想。我們也聽說這片叢林中存在一種名為“大泡子”的危險自然現象,因為大山裡樹林又高又密,落葉經年累月地擠壓的很厚,再加上有的地方積水深,就變成了類似沼澤池一般的地方,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層落葉,踩上去的時候就會陷進去,甚至比沼澤還要危險和致命,因為落葉常年被水浸泡發酵,所以還可能產生有毒氣體,如果被人踩中,極易發生危險。),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手腳並用才能透過。在這種條件下,正常人可能走不了幾步就會累的氣喘吁吁,哪怕是我們受過專業訓練的戰士,也需要經過多次中途休整才能走完全程。

當我結束了上午的巡邏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接近正午了。我雖然很累,但是卻覺得這是我這幾天來最充實的一次。加上這是我這幾天第一次去巡邏,還有新鮮勁,所以我在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再次找到了林木,以一個雞腿的代價換到了代替他下午去巡邏的機會。畢竟在這個深山老林裡,巡邏可能是我們唯一的合理消遣了(不合理的消遣方式也有很多,比如戰友之間打打牌吹吹牛之類的,但是這些情況如果被上級發現,一定會少不了一頓猛批。)。

睡完午覺起來後,我們常態化的點名,然後解散。其他人慵懶鬆散的各自走回自己的帳篷。而我們一行六人已經集結完畢,準備進行例行巡邏,這時候的時間大概是下午兩點四十分左右。

當我們走到了一個山溝溝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到遠處的原始森林裡有一個黑乎乎的身影,看著像個人。當時我們一下就警惕起來了,這個位置不會有當地人出現,巡邏組也只有我們一組,換言之:不可能有其他人類出現。

我作為帶隊的老兵,馬上打手勢叫其他戰友停下來,然後我掏出望遠鏡看,但是看的並不真切。當時只有我有望遠鏡,然後我們其他五個人,除了一位戰士攜帶的是狙擊槍,其他的都帶的是九五式,沒有光學瞄具,因為那位戰士擔任的是狙擊位,配有一把裝備了光學瞄準鏡的八五式。

因為那個黑影距離我們其實還有一段距離,望遠鏡的放大效果其實是不如狙擊槍瞄準鏡的,只是視野更加開闊罷了。所以我指示那位狙擊手仔細觀察一下。

當時我看見那位戰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下放下狙擊槍,一下拿起來看看,一下擦擦眼再看,我就感覺不太對,就問了一句“啥事啊,看不到還是什麼情況?”

“老兵,好像有點……..”那位戰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形容,只好將狙擊槍遞給我,“老兵你就自己看看吧……”

“能是什麼啊,至於嗎?”於是我就帶著疑惑接過了他的槍,檢查了保險處於關閉狀態,架起狙擊槍往黑影的方向看過去。但是我僅僅是看了這一眼,就理解了那位戰士,甚至到現在,我還在後悔我看了這一眼。

那個黑乎乎的東西,的確像是個人,但是又不完全像人。通體黑色,整體高度差不多一米六,頭幾乎是一個正圓形,有兩個比例非常失調的大白眼睛,身體是一個巨大的橢圓形,上肢是兩條圓柱形,有點像古人的那種大袖子插在一起的樣子,拘束在胸前,看不到腿。我當時直接懵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我放下狙擊槍,將他遞還給那位戰士,然後再看其他人,想問問他們有什麼意見。但是就在我這一轉頭的功夫,另外一位戰士突然指著遠方,驚恐的大喊“快跑快跑”,然後轉身就向反方向飛奔,我們其他人都一驚,但是情況緊急,也都跟上了。

我當時餘光瞟了一眼黑影的方向,只見剛剛距離我們還有差不多三百米的那個東西,一下離我們就只有不到一百米了,而從我放下狙擊槍到那位戰士叫我們跑,這整個時間不超過5秒,而且這個黑影還在不斷靠近我們。

我雖然只是瞟了一眼,但是可以肯定這玩意一定是飄著的,沒有人類跑動的那種起伏。我也嚇到了,迅速往回跑。我們沒跑多久,我似乎反應過來了,世界上哪有什麼牛鬼蛇神?這很有可能就是我們沒有見過的野生動物,而且,就算這玩意再厲害,能厲害過我們手中的槍?

於是我立馬停下來了奔跑的腳步,也大聲命令其他戰友都停下來。

等我們都停下來了,簡單清點了一下,沒有人員和裝備的遺失。此時我回頭再張望,卻發現這玩意似乎是沒跟上我們。

“看來沒什麼事,可能就是小動物,我們…….”我的話只說了一半,也只說得出來一半。

因為我們一轉過頭來,都愣在了原地,這玩意的速度遠超我們,又或者說是憑空出現的,只見這玩意現在就在距離我們不到十米的一顆巨大的參天大樹後面,兩個大白眼球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這玩意真的就是我描述的那樣,而且就連我們距離這麼近了照樣還是隻能看到這麼多特徵,他的軀體就像黑洞一樣可以吸收一切,平整毫無起伏,就是黑乎乎的。

“嘩啦”,一下子六把槍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這個東西。但是我們也不敢開槍,只是靠這個壯膽。畢竟萬一是野生動物,打死了不得判個十年八年的。但是就這麼耗著肯定不是辦法,於是我壯著膽用顫抖的聲音問“我們是中國武警,你是什麼人啊?”

那個黑影沒有回應。

“你能聽到我們嗎?”見那玩意沒有回應,我繼續問到,“我警告你,如果你不配合我們,我們有權採取一切必要措施!”

那個黑影還是沒有回應。

我沒有回頭,但是向後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其他戰士不要驚慌,也不要武器上膛,將槍械保持在“槍彈結合,保險閉合”的狀態。

“你是人是鬼啊,再不回答我們就開槍了啊,這是最後的警告!”我提高了幾度聲音,發出了最後的通牒,同時將手上的九五槓一式突擊步槍“咔啦”一聲上膛了。

這時,這黑影似乎是聽到了,而且貌似是懼怕我們開槍,有了動作。

那個黑影首先是向樹後面移動了一下,然後又出現了,隨後開始點頭,好像是在確定“不是人是鬼”這個命題。

但是這個黑影的這個“點頭”,差點把我嚇暈過去,點頭只是說的好聽一點,其實是整個腦袋翻滾起來了,就像有人拿了一把刀從後脖頸位置一刀砍到咽喉,只留了一層面板連結腦袋和身體,然後整個腦袋以這層面板為軸上下翻滾。

我嚇得後退了一小步,這犯了大忌。在這時候,誰先動就說明誰先害怕,誰先害怕誰就輸了。此時那個不明物體先動了,很明顯他是害怕我們的。只要我們繼續持槍保持威懾,不自亂陣腳,說不定過一會那個黑影自己就跑了。

但是我動了!哪怕只有一下,哪怕只是一小步!

而且在對峙的時候一點點的小動作都可能導致整個微妙的對峙體系的平衡出現失調,在這時候就表現為亂了軍心。

見我動了,另一個剛進特戰排的新兵“哇”的一聲連滾帶爬往反方向跑。

而更嚴重的是,那個負責狙擊位置的戰士手中的槍,響了。他是一名合格的狙擊手,在這個黑影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就一直緊緊的鎖定住了這個東西。這樣可以確保,一旦情況失去控制,他可以最快的給予這個黑影最快最致命的打擊。但是,事後來想,他似乎對“情況失去控制”的理解不夠到位。貿然就開槍了,但是其實,他的做法是正確的。因為在這種高度緊張的情況下,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引發一場惡戰。而此時我們的那名轉身逃跑的戰士,確實可能已經陷入了危險中,因為就這個黑影的移動速度,它在一毫秒之內就能追上那個逃跑落單的戰士,而我們其他五個人,還集中在一起。他開槍,也是為了保護我們的戰友。

清脆的槍響迴盪在山林間。驚擾了一群飛鳥。

但是非常奇怪,槍響之後,那個黑影就消失不見了。後面我們找回了那個被嚇壞了的戰士,也顧不上巡邏了,一路狂奔回營區,一邊跑一邊瘋狂呼叫陳陸指導員。

等到我們回到了營區,在營區門口看到了焦急的來回踱步的陳陸指導員,和營區中正在集結的其他荷槍實彈的戰友,我們就像看見了救星,立馬飛撲上前,連滾帶爬的狼狽不堪的進入了營區。

陳陸指導員和其他的戰友安撫了好一段時間,我們的情緒才安定下來。

後來我們跟他們講述了我們的遭遇。陳陸指導員跟我們說,他聽到槍響,就意識到不對了,他第一時間上報了趙隊長,並且急忙集結其他戰士,領取槍械彈藥,準備去尋找我們看看情況,而我們呼叫的除了大喊大叫之外沒有任何資訊,著實是讓人著急壞了。直到我們可以遠遠看到營區了才將心放回了肚裡。

我們最終只將這件事情的實際情況上報到了趙隊長,在向上的報告,說的都是巡邏的時候遇到了猛獸,鳴槍驅趕。(因為華夏對槍支彈藥管控極其嚴格,哪怕是軍隊的彈藥使用,哪怕是一槍,也得逐級上報。)

後來我們本以為會因為這件事被懲罰處分,但是在我們彙報了這個情況之後,趙隊長和上級首長並沒有繼續追究,只是批評教育了一番就算了,更離譜的是,當天下午我們就轉移了營區位置,移動到了山谷南面的兩個村落之間的一片空曠的盆地。又花費了我們好大的功夫。但是我們那次遇到的究竟是什麼,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

趙隊長事後詢問了張青山班長和雲頂村的長老,得知我們遇到的可能是所謂的“山魁”。

我們的運氣很好,沒有傷亡,據說之前有兩個相距數十里的村莊,幾乎同時有人非正常死亡。其死相極其悽慘,就像被什麼快速移動的物體撞到了一樣,血肉模糊,沒有全屍。在屍體稍微完整的地方,還可以看到森森的咬痕和令人害怕的爪印。據說,這就是同一只高速移動的山魁造成的悲劇。

古書有云:“百濮滇南之山,有獸焉,其狀黑柱而圓首,無足無尾,是好食人,名曰山魁。其面如焦炭之色,不可明其狀,其目若吊卵,空洞無神,虎齒人爪,其音如怪笑嗚咽,瘮人無比,其行無比,雖乘奔御風,不以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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